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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頭發(fā)擦干之后,李子期看著十八娘的小臉,不由得喉頭一緊,“你且先去沐浴更衣吧,我在這兒等著你?!?/br> 十八娘點點頭,“南枝早就為我備好水了,你先歇著,我去去就來。” 不一會兒,李子期就開始后悔了,十八娘一走開,他心中便覺得空鬧鬧的,再聽得耳旁沐浴的水響聲,臉紅得像那天邊的火燒云,滿頭大汗,手心發(fā)麻,他猛然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嚕嚕的灌了一大口,卻覺得越發(fā)的熱了,整個人好似要被火燒著了一般。 尤其是腹部。李子期坐到床邊,胡亂的摸了床上的棗兒,吭哧吭呲的咬著,仿佛這樣那不安分的心才能安定一些。 十八娘她沐浴時用的是什么花香,用的又是哪般水。她的臉很白,整個人一定也像上好的羊脂白玉吧?他也很白,那他們生出來的孩子…… 李子期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亂想了多久,就看到十八娘穿著中衣走了出來。 說是中衣,上頭卻也細(xì)細(xì)地繡了鴛鴦戲水的圖案。 十八娘的臉紅紅的,走到床邊,一看到床榻上鋪著的白色元帕,整個人都害羞起來。 “你吃棗兒嗎?很甜?!崩钭悠谝徽f完,整個人懊惱不已。這棗兒是取了早生貴子的寓意,本就不是用來吃的,他竟然還問十八娘,真的是太糗了。 十八娘噗呲一笑,反倒是放輕松了下來。她眨了眨眼睛,“其實,你進(jìn)來之前,我正要吃棗兒呢?!?/br> 李子期也笑了,屋內(nèi)的氣氛反倒便得好了不少。 接下來兩人坐在床邊,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了棗兒花生。 “當(dāng)年我在范陽見了你,就一心想著要娶你了。打那之后,我總是時不時的去范陽偷看你。你喜歡吃涮鍋子,卻不喜歡芫荽,只有一點兒都要挑出來。喜愛甜食,卻不喜歡蜂糖。每日聞雞起舞,先打一套拳,然后連清越劍,練完劍后會飲一杯杭白菊茶?!?/br> 十八娘睜大眼睛,她自詡武藝高強(qiáng),卻完全沒有感覺到李子期的存在過!這說明了什么?他的功夫比她要高深多了。 “只是后來你去了太原,回來之后便喜歡王六郎了。我蹲在樹上看了許久,就再也沒有去范陽了。后來你快要簪花的時候,我說去看你最后一次,終于還是忍不住,下了點小毒,嘿嘿。我統(tǒng)統(tǒng)都坦白了,你不怪我罷?不過就算你怪我,我也不后悔這樣做?!?/br> “怪你作甚,若不是你,指不定如今我還陷在范陽,任由我的仇人們逍遙快活呢?!?/br> 李子期點了點頭,可不是,上輩子你就是這樣的,大鬧一場離了范陽,來長安沒多久,就死了,武歸和朝華都活蹦亂跳的,光鮮著。 李子期的心聲,十八娘自然是不知道的,明珠戒指雖然戴在手上,但是只能聽到情話,卻是無法聽到人心。十八娘覺得這個太雞肋,便甚少使用了。 一個床上鋪的棗兒能有多少,不一會兒,就被兩人吃完了,四目相對,啞然失笑。 李子期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們安置吧。” 十八娘紅著臉點了點頭。 屋里的龍鳳紅燭閃閃的跳著,火苗燒得燈芯偶爾發(fā)出呲啦呲啦的聲音。 那百子千孫帳里,被翻紅浪,巫山行云,恰是一派好春光。 不一會兒,一團(tuán)衣物從床帳里落了出來,跌在地上,那拔步大床唱起了最悠久的歌謠,久久未能平息。 等到天邊魚肚泛白的時候,十八娘終于昏睡了過去。 不一會兒南枝就在門口喚了,“小娘,該起了?!?/br> 十八娘強(qiáng)睜開眼睛,行了一遍功法,這才又精神起來,不過眼下濃重的黑影卻是清晰可見。 李子期有些不好意思的拉著她的手,“是我昨夜太孟浪了。一會我與你畫眉,咱們一塊兒去見父親母親?!?/br> 十八娘紅著臉,點了點頭。 兩人梳洗洗簌了一番。十八娘穿了簡單的紅石榴裙,又去灶上洗手做了羹湯,這才與李子期一道往上院走去。 這鎮(zhèn)平王府比起沈宅要來得開闊不少,只是五步一亭,十步一閣的,用的是江南小調(diào),不似北地宅子一般開闊,反倒是別有一番雅致。 李子期卻是自嘲的撇了撇嘴,“若不建這么多小樓,怎么裝得下我父親后宅里的女人呢?” 十八娘一愣,不知道如何接話的好。 “在這府里,除了我父親母親要敬著,對子君好一些,其他阿貓阿狗,不用放在眼中,對不起,把你拖進(jìn)這個大泥坑里來了?!?/br> 十八娘眨了眨眼睛,“咱們不是說好了的嗎?你幫我報仇,我?guī)湍銙咂絻?nèi)宅,迎接你的心上人?!?/br> 提到自己過去說的渾話,李子期臉皮再厚也忍不住惱羞成怒了,“你還說!如今長安城,誰人不知,沈十八娘就是李子期的心上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奇怪公婆(二更) 鎮(zhèn)平王府的上院,喚作淺云居,與別處的四方小院不同,這是一座小樓,據(jù)說登到樓頂,可手撫淺云。 屆時鎮(zhèn)平王夫婦還算是琴瑟和鳴,因為王妃是胡族公主,所以鎮(zhèn)平王特意請人在府中修建了這座小樓,以便王妃遙望故鄉(xiāng)。 只是鎮(zhèn)平王貪花好色,沒幾年就有了新歡,這淺云居也就變成了王妃的小佛堂。今日里因為世子大婚,這里罕見的有了人氣。 十八娘一邁進(jìn)門檻,就看到里頭已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恼緷M了人了。為首的是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太,她看起來慈眉善目的,手持龍頭拐杖,一看到李子期進(jìn)來,就笑瞇瞇的招著手,這便是鎮(zhèn)平王府的老封君了,出身蘭陵蕭氏。 果不其然,李子期走上前去,喚了一聲祖母。 十八娘跟著李子期對著諸親一一奉茶。老太太賞了一柄玉如意。 接下來,就是鎮(zhèn)平王了,他是一個玉面書生模樣,臉頰兩邊泛著不自然的紅,雙眼烏青無神,一看便是縱欲傷身之輩。 見到李子期和十八娘,他神色有些莫名,似悲又似喜,他往那茶盤上輕輕地放了一張紙:“這是黑羽衛(wèi)所附近的一個小宅子,就給你了。如今你也成家立業(yè)了,無事別老住在衛(wèi)所里。十八娘既是沈澤的女兒,自是有本事的,日后子期就托付給你了?!?/br> 十八娘一愣,這話兒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但她還是點頭應(yīng)了。 鎮(zhèn)平王妃穿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