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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一樣的臉,也要羞紅。十八娘口不能言,心中卻忍不住嘟囔道。 也不知道都弄了些什么,感覺沒有過多久,南枝就快步的跑進來說,“來了來了!儐相正引著去見諸親呢。不一會兒,就要來接小娘了??炜炜?,小娘的扇子哪里去了?!?/br> 東珠敲了南枝的頭一下,淡定的說道:“毛手毛腳個什么,小娘矜貴著呢,別讓人看輕了。扇子不就在這里嗎?” 這是一柄雙面繡團扇,扇柄是綠色的檀木,上頭刻著百子千孫的圖案。 十八娘以扇掩面,等著李子期前來迎娶。 “傳聞燭下調紅粉,明鏡臺前別作春。不須面上渾妝卻,留著雙眉待畫人。”這是作催妝詩了。 沈琴清了清嗓,對道:“十二層樓引碧空,鳳鸞相對立梧桐。雙佩走報朱門衛(wèi),莫使黑羽落樓中?!?/br> 雙方又各自應對一番,沈耀邊背起十八娘出了閨房。 十八娘甫一出門,只見李子期穿著一身簇新的大紅袍子,臉色潮紅,雙眼亮如星空,一見到十八娘,激動的作了個揖。 周圍的賓客哄堂大笑,連沈耀都笑得抖了一抖。其中有人就喊了,“李家小郎,這尚在沈府呢,你拜的哪門子堂。” 李子期的臉更紅了,傻傻的站在那里。與他一同來迎親的王子公孫,都掩面不語。 十八娘抬頭一看,只見沈澤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等到她看過來,沖著她微微的晗了晗首。 十八娘點了點頭,便用扇子將整個臉全都遮掩了起來。 沈耀背著十八娘,將她送上了馬車,然后與沈庭一道翻身上了馬,跟著去送嫁。 李子期坐在馬車前,行了一段,又停了下來,對十八娘輕聲說道:“我先歸家,等你來。” 十八娘悶悶地嗯了一聲。不一會兒,只聽得一陣馬蹄聲,李子期騎著閃電先行回鎮(zhèn)平王府了。 馬車夫這才坐了上來,一路朝著鎮(zhèn)平王府駛去。 一路上,都有那下仆撒著喜錢和糖,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十八娘的嫁妝,足足有一百零八抬,塞得滿滿當當?shù)?。沈耀分產給的那一萬兩,再加上沈澤臨出嫁前夜偷給了一萬兩,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動,當作了壓箱底的銀子。 這一路上,當真是看花了長安城百姓的眼。 到了鎮(zhèn)平王府,李子期早就站在門口翹首以待,望眼欲穿了。 接了十八娘下了馬車,又是一番折騰,終于到了拜堂之時。 十八娘先行禮,李子期回禮,如此往復四次,禮成送入洞房。又作了卻扇詩,讓十八娘取了扇子,李子期折騰了這一天,才終于看到了十八娘的真容。 只見她今日眉若黛柳,唇如紅櫻,睫毛似扇,美目含春。見怪了果決賽兒郎的十八娘,今日初見這小女兒態(tài),當真讓李子期看癡了。 旁邊的人喚了好幾次,他才傻愣愣的回過神來。 “呆子?!笔四镂孀於?。 有那喜娘上前,取了合巹酒,分遞給二人,李子期一飲而盡,卻將那酒杯好端端的正立在桌上。 一旁的喜娘趕緊提醒道:“世子,快些將那酒杯倒過來,不然可要被夫人欺負啦?!?/br> 李子期卻是搖了搖頭,“被欺負我也愿意。” 他這話一出,一幫人群起哄之,“李世子這是要懼內?。 ?/br> 十八娘輕輕一眼,周圍的人紛紛笑道:“當然應該聽弟妹的話?!?/br> 開玩笑,差點兒以為沈大人在看我,要給我考評打下下,發(fā)配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啦! 只那李子芬著急了要說話,被李子期一瞪,嚇得不敢動彈了。 那喜娘有了臺階下,又取了把剪子,讓十八娘和李子期分別剪了一縷頭發(fā),挽成了合髻,交到了十八娘手中。 十八娘接過,取出一個錦囊,細細的收了進去,然后將那錦囊掛在了脖子上。 到了這里,總算是禮成了。李子期被人拉出去飲酒了,新房里一下子空蕩蕩的,只剩下十八娘帶來的人,以及李子君。 “嫂嫂,我阿哥性子冷淡,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重視一人,還望以后嫂嫂好好待我阿哥,不辜負他的一番情深?!崩钭泳f著,對著十八娘就要行大禮。 腰還沒有彎下,就被十八娘給攔住了,“君娘盡管放心,日后十八娘與子期便是夫妻一體了?!?/br> 李子君點了點頭,“那嫂嫂先行小憩,一會兒哥哥就來了。這府里頭的事兒,待明日了我再與嫂嫂說。總之嫂嫂不要輕信他人,免得著了道兒?!闭f完她也退了出去。 等四下空空,十八娘方才長舒了一口氣。打從現(xiàn)在起,她便再是李家婦了。 南枝取了些熱水點心,又替十八娘換了個簡單些的妝容,將那些笨重的首飾全都取了下來。 十八娘只覺得頭輕了一大截,整個人都松快不少。 剛抓了喜床上的一顆棗兒要咬,就聽得一種重重的腳步聲,李子期馬上就要進來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終成夫妻(一更) 十八突然捂住胸口,只覺得拳心冒汗,分外緊張起來。 門開了,李子期快步走來,他換了新衫,頭發(fā)濕漉漉的披在腦后,本就微卷的發(fā)絲如今更加明顯了,他走到床邊,手足無措的看著十八娘,開口道:“我總算是你的人了?!?/br> 正準備掩門退去的南枝一聽,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聲來。將那李子期鬧了個大紅臉兒。 十八娘站起身來,尋了一條干的細布,說道:“你怎地夜里洗頭,也不擦干了,春寒料峭,別著了寒,我替你擦一擦吧?!?/br> 李子期點了點頭,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像極了百兩等待擦毛的樣子。 “我飲了酒,怕熏著你了,洗了好些遍。” 十八娘伸手一摸,他的頭發(fā)軟軟的,比旁人的來得細膩一些,毛茸茸的在手心里,令人發(fā)癢。十八娘邊擦邊玩兒,竟像是上了癮似的,不亦悅乎。 “你不嫌我的頭發(fā)不直嗎?幼時我聽說用火烤烤就直了,差點沒有把頭發(fā)燒光,也沒有直。卷的,看起來總是與旁人不一樣?!?/br> 十八娘笑了笑,“我倒覺得你這樣很好,是獨一無二的好小郎?!?/br> 李子期得了夸贊,只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好似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