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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及時回援,那么狀況或許就不可控了。 用一個女子來換取大獲全勝,他覺得十分值當(dāng)。父親那邊若再擊潰李忠的三十萬大軍,那么他們便是拿下了五十萬敵軍,楚圭自此之后將一蹶不振,很難再度集結(jié)這么多人馬與他們對抗,打到京師簡直指日可待! 裴琰心中激動,猛地?fù)嵴?,張口就想?yīng)下來,但思及裴璣回來看見楚明昭不見了還不知會如何,又委決不下。 委決不下? 裴琰腦中靈光一現(xiàn),突然想起了裴璣交給他的那三個錦囊。他當(dāng)時說,要等他不知如何是好時才能打開。雖則他仍舊覺得十分荒誕,但思及他那弟弟的邪門兒……或許可以拿來看看,正好再趁機(jī)試試范循。 裴琰思想間喚了士兵進(jìn)來,吩咐他回王府取錦囊,旋即又讓他傳命去東路查探一番,看是否真有十萬兵馬往廣寧衛(wèi)那邊靠近。 范循并不催促,只氣定神閑地等著,但實質(zhì)上內(nèi)心十分焦慮。他其實只有五成把握,他擔(dān)心裴璣會有什么防備。 自打在南苑跟裴璣打了一架之后,他就覺得裴璣此人不簡單。他自詡出色,但裴璣是一個強(qiáng)勁的對手,因而他心下不安。 王府內(nèi),郭氏來找崔氏說裴琰與薛含玉的婚事。崔氏卻推說一切都等薛遠(yuǎn)回來再議。郭氏氣惱不已,心里冷笑,等著吧,等王爺回來,必定會為琰哥兒主持這門婚事的,你們現(xiàn)在不識好歹,等將來你薛含玉過門,得挖空心思地來討好我這個婆婆! 郭氏回殿時,見一個兵士手里拿著什么東西急匆匆地路過,跟郭氏行了禮便要大步離去。郭氏想起兒子如今出兵在外,登時一怔,叫住那士兵問可是郡王那頭出了何事。那士兵忙說沒有,他只是奉郡王之命來取東西,說罷,著急忙慌地走了。 郭氏呆了呆,這怎么回事? 存心殿內(nèi),楚明昭心中不靜,擱了筆,起身推開窗子,對著外間枝頭的木芙蓉出神。 元霜遞來一盞熱茶,低聲道:“外頭風(fēng)冷,世子妃仔細(xì)著涼。” 楚明昭捧了茶盞,卻只是暖手,并不喝,垂眸道:“王府里有什么動靜么?” 元霜道:“回世子妃的話,一切如常?!?/br> 楚明昭又問:“那群丫頭呢?” 元霜小聲道:“都老老實實地做事。奴婢們都留意著呢,世子妃放心?!?/br> 楚明昭經(jīng)過回背那件事后,意識到身邊有些人實在太不牢靠。楚明昭覺著這幫人大約也是在觀風(fēng)色,畢竟眾人似乎都覺得世子對她這個逆首親眷好,實在有些不可理解,不知世子到底如何打算的。 其實楚明昭自己也覺得她跟裴璣的關(guān)系尚需鞏固,畢竟兩人相處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想到撥亂反正之后她將要面對什么,她便心中不安。亦且,她有時候想,若是兩人的感情足夠牢靠,那么裴璣有沒有可能真的只有她一個。畢竟,這種事在歷史上也是有前例的。 但在這之前,她需要在王府站穩(wěn)腳跟,她需要立威。 上回出賣她的冬云跟夏蓉兩個丫頭被她打了五十個板子后遠(yuǎn)遠(yuǎn)地發(fā)賣了。她一貫待人平和,但若對這些賣主的丫頭寬容,她以后就要等著被人算計到死。 楚明昭深吸一口氣,勉強(qiáng)壓下心頭煩亂。 牽馬嶺驛。裴琰懷著滿心好奇去拆第一個錦囊。裴璣說一定要按照順序拆,不知道搞的什么鬼。 等他扯出錦囊里的字條掃完后,嘴角便是狠狠一抽。 字條上只寫了一行字:不許賣了我媳婦,否則我定會送你一份大禮。 裴琰頭上直冒冷汗,這簡直活見鬼了,裴璣難道早就算到范循會來要人么? 他隨即又去拆第二個錦囊,這回更簡潔了,里面只有兩個字:同上。 裴琰面上陣青陣白,又去看第三個錦囊。第三個里頭寫著,再同上。 裴琰一張臉有些扭曲,脊背發(fā)冷,心里頭說不清是被人戲耍的惱怒還是被人猜中一舉一動的恐懼。 范循見裴琰神色奇怪,催問他到底意下如何。裴琰一雙手攥了又攥,最終咬牙道:“你回吧,這事我不能答應(yīng)?!?/br> 范循見他方才還有所松動,眼下看了那些字條便轉(zhuǎn)了靶子,當(dāng)下一皺眉,伸手就要拿過那些字條看。裴琰一把將三張字條抓在手里,沉著臉下逐客令。 范循即刻就想到了裴璣身上,這字條必定是裴璣留的。他再三勸說激將無果后,揚(yáng)了揚(yáng)眉,道:“那好,讓我見她一面總可以吧?” 裴琰直是搖頭。范循以頭先的交換籌碼不變?yōu)檎T,裴琰仍舊不肯應(yīng)。 范循功敗垂成,心中憤懣不已,放下臉來:“郡王若是執(zhí)意如此,可不要后悔?!毖杂?,轉(zhuǎn)身就走。 裴琰冷著臉望著他的背影,想將范循扣下來,但思及范循敢于獨身前來,必是做好了充分準(zhǔn)備的,忍了忍沒有動手。 范循走后,裴琰三兩下便將裴璣那三張字條撕了個粉碎。 他不得不承認(rèn),雖則他心內(nèi)不喜裴璣這個弟弟,但他其實有些畏懼他。 裴璣既是算到了范循此舉,那必然還留了后招,他若執(zhí)意將楚明昭交出去,沒準(zhǔn)與范循的交易不成不說,還要吃不了兜著走。裴璣言出必行,行事詭譎,鬼知道給他準(zhǔn)備了什么大禮。 裴琰氣惱之余,心頭遽然冒上一個疑惑,裴璣為什么執(zhí)意要保楚明昭呢?楚明昭身份尷尬,楚家如今對裴璣而言更是無甚價值……難道真是被美色所迷么?可裴璣也不像是那等人。 裴琰望著那三個空錦囊,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他矍然變色,面色煞白,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 范循自營帳內(nèi)出來后,抬頭望了一眼陰沉的天色,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看來裴璣的消息很靈通,知曉他要來廣寧衛(wèi)。不過來都來了,豈能空手而回,總有機(jī)會將她帶回去的。 又過了五日,首飾樓的伙計將打好的簪子送了過來。 那一雙筷子以赤金打造,簪頭鑲嵌色澤柔潤的西洋珠與半透明的鴉青寶石,簪身上流云與甜瓜紋路鏨刻得十分明晰,整支簪子工藝精湛,造型奇巧,用料又足又貴重,光是一支便有三兩重。 楚明昭覺得要是真的拿這個吃飯,大概就太炫富了。但她目下沒心情賞看新打的首飾,裴璣一日不回來,她就一日擔(dān)著心。 他當(dāng)時說四五天就能回,可如今眼看著時候到了,他卻還不回。不僅如此,裴琰也還領(lǐng)兵在外頭鏖戰(zhàn)未歸,如今王府的氛圍實在是有些壓抑。 她剛命人將簪子收起來,就聽丫頭來報說,王妃要見她。元霜與谷雪對視一眼,這半下午的,王妃找世子妃作甚? 楚明昭垂眸,面上無波。 等到了圜殿,楚明昭迎頭就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一抬頭便瞧見姚氏面色有點不對,一旁還站著個盛裝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