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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意都在懷真的身上,但凡不礙懷真身子,便有些不知節(jié)制罷了,是以究竟是從哪一回上得了……竟無從說起。 小唐素來是個清明沉靜的人,這會子,卻有些暈暈乎乎,仿佛吃的半醉似的,因笑道:“果然是我糊涂了,那……是怎么知道有了的?” 懷真見他喜得神情恍惚,便低了頭,抿嘴兒道:“又問什么,事事都要同你說不成?何況也沒打緊的?!?/br> 原來,今兒懷真本去廚下,因吩咐他們找那新鮮的鱔魚,弄一味湯出來,不料聞著廚內(nèi)那一股味道,竟受不得,出來忍不住吐了一回,還只當是一時胸悶罷了,并不當回事,也不叫人驚動太太敏麗。 誰知中飯的時候,才吃了片刻,又犯了毛病兒……她自然是絲毫也不曾往這上頭去想,還是敏麗看出異樣來,因拉住她悄悄地詢問,懷真不肯信,只是搖頭說不是。 敏麗到底是個有經(jīng)驗的,便不肯依從,竟自管叫了大夫來給她看,誰知診了脈,才知道果然是喜脈……當下大喜,懷真自己也是驚呆了。 那邊兒自有丫頭飛去告知唐夫人,唐夫人聽了,喜得無可不可,大有心花怒放之勢。 先前唐夫人盼著這喜信兒盼的望眼欲穿,誰知先是謠傳小唐出事,后是懷真思念成疾,凄凄惶惶……簡直大有家破人亡的勢頭,后來小唐回來,懷真也好了,唐夫人竟把先頭那一心盼著子嗣的意思熄滅,橫豎只如今眼前的這些人齊齊整整的就也罷了!其他的不過順其自然而已。 誰知偏是在這個會子,又冒出這天大的好消息來,叫唐夫人如何不歡喜若狂? 這會兒,小唐還要再問,懷真已經(jīng)淺笑又說:“先前……我吩咐廚下熬了新鮮的何首烏黑豆鱔魚湯,虧得你今兒回來的不算很晚,且叫他們端來喝?!?/br> 小唐愛的無法,只在她腮邊輕吻,一邊兒溫聲問道:“無端端給我熬什么湯?” 懷真看他一眼,斂了笑意,道:“罷了,也不必問,只好生喝兩碗才是。” 小唐只得答應,且叫丫鬟去端了來,果然是熬得火候正好,湯色雪白,鮮香撲鼻,一看便叫人胃口大開。 小唐端了碗,卻先喂著懷真吃,懷真見他好意,便勉強吃了一口,畢竟聞不得這味兒了,便轉(zhuǎn)開臉去,皺眉道:“別為了我費心,你且自在喝了便是?!?/br> 小唐瞧著她神色有異,轉(zhuǎn)過身去忙忙地喝了,叫丫頭收拾了,又漱了口,才重回到跟前兒,仍是守著懷真,道:“有心思叫給我熬湯,如今自己的身子是這般,可也要多保養(yǎng)才是?!?/br> 懷真見他喝的這樣倉促,本要說兩句,聞言,便不肯出聲,只是定睛看他。 在臉上呆呆地看了半晌,便又看那兩鬢跟額角,抬起手來,輕輕撫了一會兒,喃喃道:“太太聽說了后……喜的不知怎么樣,有她盡心張羅著呢,虧不了我。倒是你……還好這會子……并不曾生出白頭發(fā)來,我便放心了?!?/br> 懷真說著,不由便想起所見前世的情形,他兩鬢斑白的模樣,委實叫人心酸難忍。 她畢竟放不下此事,心中曾暗暗發(fā)誓:今生不論如何,也不敢再叫他那般情形的,因此才先提防著,只叫人以“食補”入手。 小唐聽著她悄然說出,自然不解她底下的意思,便笑說:“白頭發(fā)?我雖然大你許多,可也不至于這般早就生出白發(fā)來呢?娘子敢情是怕我老了?” 懷真微笑,望著他道:“并不是,原本是你在朝中甚忙,自然是多cao心的,這何首烏鱔魚湯倒是好的,最能補氣養(yǎng)血,補肝益腎,先前你才回來那時候……又曾是那樣,叫人擔心。是以我已經(jīng)吩咐他們,每日給你熬上一碗,你別嫌煩,且記得好生喝呢?!?/br> 小唐這才明白她的用心,便又抱住了,膩著說道:“還是娘子最疼我?!?/br> 他的臉貼在腮邊兒,自是熱熱地,孩童般地淺啜輕吻,無法暫離分毫……人前哪里會是這個頑劣耍賴似的情形?數(shù)他最為穩(wěn)重端莊,叫人敬畏罷了。 懷真忍著笑,轉(zhuǎn)頭看了眼,嘆道:“先前你又說什么朝上的事兒呢?” 小唐心中一震,因涉及應蘭風,到底不敢瞞著,就把朝上爭執(zhí)的事簡略說了。 懷真有些擔憂,問道:“爹真的不高興了?” 小唐道:“明日我會去面見岳父,跟他將個中詳細情形說明,岳父自會明白,不至于真的著惱,你且放心?!?/br> 懷真便輕輕叮囑說:“我雖不大懂那些正經(jīng)大事,也知道三爺行事素有分寸,只不過……不管你如何做,且記得別真的叫爹爹動怒,不然的話……我必不依的?!?/br> 小唐便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道:“我很懂得,就只為了娘子,也是絕不敢得罪岳父大人?!睉颜媛犃诉@話,方又轉(zhuǎn)憂為喜。 回頭,唐夫人又叫了小唐去,私底下說了一番,道:“你且收斂些,為了孩子著想些,你若是有半分胡鬧,少不得先搬去書房里住幾日,又或者讓懷真跟我睡,保得安穩(wěn)才好?!?/br> 小唐哪里肯離開懷真,便忙勸慰唐夫人,又正色道:“兒子難道是那等不知輕重的人不成?縱然不為孩子著想,也要留意懷真的身子呢,母親自管放心罷了。” 唐夫人聽了這等話,又叮囑他幾句,才笑著放他去了。 次日退朝,還未出金鑾殿,小唐便追上應蘭風,因說道:“昨兒本要去府內(nèi)的,偏有事耽擱了,岳父莫怪。” 應蘭風點頭道:“不必這般客套,懷真可好?” 小唐笑道:“她很好?!币蛱品蛉硕谶^,暫時不叫他在外頭張揚……因此倒是不便出口,只道:“只是惦記著岳父岳母,仍說改日得空就回去看望?!?/br> 應蘭風說起懷真,面上才露出笑意來:“只叫她好生保重就行了,不必記掛家里。” 兩個人便相偕往外而行,有些大臣們雖想過來敘話,卻知道他們翁婿相談,不便打擾,因都避開了。 行走間,小唐道:“如何近來我隱隱地聽聞……岳父近來定了東城的一所舊宅子?” 應蘭風道:“正是呢。近來思忖著……搬出公府。” 小唐也聽懷真提過一句,這會兒只當不知的,打量著應蘭風的神情,自忖不能多言,便只道:“岳父自有打算便好?!?/br> 應蘭風早就看出他沉吟之意,便一笑略停了步子,道:“可是有話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