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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便往哪里。小的跟著以為是爺忙完了公事要帶著小的去吃頓好的呢!” 這話說的逗趣,賈赦聽了也是一樂, 哈哈一笑道:“你們這群小的, 就會說些哄爺樂的話, 心里琢磨著要賞呢吧!”賈赦從銀袋里翻出幾個銀馃子,往后一丟道:“爺賞的, 隨爺去將回執(zhí)交了, 我們打道回府。” 賈赦去戶部交了回執(zhí)銷了帳, 又和方中正閑聊攀談了幾句, 這才從戶部出來。賈赦行了幾步,回頭瞧了瞧官邸的牌匾, 搖了搖頭, 心里暗嘆道:“本以為自己將府里收拾停當便已是不易, 如今看來, 自己還是見識淺薄地很呢!這當官才是真不易。自己此番在官場中算是滾了一番, 其中滋味也只有自己能咂摸出來。以后還是安安生生做自己這虛職將軍吧?!?/br> 賈赦帶著眾人回府,如今這心中大石算是落了地,自覺連步子也輕快不少。這忽然間卸了擔子, 賈赦倒覺得有幾分不適應,在書房轉了一圈,命管家將府里管事都聚了來,先將賈瑚婚事籌備之事細問了一番,后又盤問了一遭府內未決斷之事。管事各個都是提心吊膽的,暗自揣測今日大爺怎會問的如此細致?各自都是謹慎回話,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觸了老爺的霉頭。一來二去,說了近一個時辰,賈赦才將這些事都處理完畢,便單留了大管家單獨問話。 “這府里諸事你倒算是盡了心力。我且問你這分宗一事籌備的如何了?” 大管家齊全旁的不怕,就怕賈赦問即此事,可是老爺問話又不能不答,只得硬著頭皮道:“老爺,小的辦事不力,這分宗一事倒是、倒是……” 賈赦見齊全說話吞吞吐吐,便追問道:“倒是什么?你直說便是。”齊全咬了咬牙道:“倒是不大順利?!?/br> 賈赦聽聞將手中捧著的茶盅放下,指尖敲了敲桌面道:“是哪里不順?你怎么不早說?我這幾日忙著皇差,想著你昔日辦事是個利索有輕重的,才將這等大事教與你籌備,怎么如今你也學起賴大之流了?要欺上瞞下不成?” 齊全一聽縮了縮脖子道:“老爺息怒,老爺息怒。老爺命小的做了這府中的管家便不敢松懈一日半時。凡事都盡心盡力生怕有半點差池,更別提敢效仿賴大之流了。只是老爺說這分宗一事實在是難辦。這、這……” “這什么?”賈赦怒言道。 “老爺,俗話說:有律按律,無律按例??蛇@分宗多則因是宗族過大而族人中遷徙去了他鄉(xiāng),或是族內出了俊才往上追溯的,但另表彰的??扇缭蹖帢s二府如此這般的哪有分宗的道理!基本分宗那黃表紙上又如何告慰先人,不瞞老爺,此事我已勞煩了五六位西席了,無一人敢應的。只此一項便是如此,那后面的請牌位等事更不知如何了!而且這樣的大事,稍微出點偏差,實在有損府中的名聲和老爺您的威望??!” 齊全倒是個直腸子將這些話都原原本本說了出來。賈赦聽完略略沉思片刻道:“果真這世上名聲二字最為累人。你說的倒也不假,不過這有例按例,無例就開個先例便是了。至于黃表紙上如何告慰先人,我倒覺得不如實話實說,何苦粉飾太平,若是先人有靈真知曉了此事,倒應該欣慰我的英明決斷才是。這事你也不必尋什么西席來寫,我自己寫便是了!”賈赦頓了頓又問道:“除此兩樁事外,還有什么你決斷不得的?” 齊全想了想道:“貢獻之物均以齊備周全,cao禮之人也請了族里年長之輩,族中眾人也都下帖請到了,做個見證,請出牌位的供奉之所也依照老爺先前囑咐打理收拾停當。至于親戚朋友么,也只按照老爺的意思一概不請。只是一樣,怕那日寧府使個袢子,橫生枝節(jié)?!?/br> 賈赦聽了點點頭道:“橫生枝節(jié)有何可怕?若是他們生事我便要去讓族人評評這個理去,看那時是誰真真將賈家的臉面都丟盡了?!?/br> 齊全再一旁不敢多言,只得諾諾稱是。此時廊下有人來報說是有老爺的信到了。賈赦命小廝將信送進來,展開一閱笑道:“齊管家,我又給你添了個事做,你且去將公中重要賬冊盡數取了來。分家倒是有例的,此番也別煩勞還要動個二回了,一并就料理了吧。” 齊管家一愣,望著賈赦道:“老爺,這是、這是何意?” 賈赦笑笑道:“既然榮寧二府都要分宗了,索性,連帶著一并分了家也好?!饼R全聽了這話,唬的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半天才緩了神道:“老爺,您方才說的可是分家?” 賈赦點了點頭:“正是分家,反正早晚都要辦,索性一起辦了吧。省得有人拿府里的名聲說事,如今讓她們瞧瞧我這大老爺在榮國府里說的話就是生了根的,哪里容得他們外人多嘴置喙?!闭f完重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齊全縮了縮脖子,心想也不知是哪路神仙來的信,偏巧是趕在這時候,這惠是將老爺徹底惹怒了。齊管家雖心有抱怨,可也不敢再規(guī)勸賈赦,忙應了事,退下籌辦張羅分家的事去了。賈赦將信往身上一揣,起身去尋賈母。 史菲兒因分宗一事也被族人煩的不行?,F代人對宗族一事多少還頗有反感的。特別是這樣寧國府負責扯后腿的豬隊友,史菲兒本心也希望能早早撇清關系為妙。可分宗畢竟是大事,關乎多家利益,便總有不知趣的來打探消息,生怕扒不住榮國府這棵大樹。史菲兒心想著若是見到賈赦,也想問問進展,巴不得此事早早落停才好。正想著,賈赦便到了。 例行問過安后,二人又扯了兩句閑話,史菲兒照例又問了問賈赦的皇差辦的如何,賈赦倒也坦誠,將今日之事盡數都說與賈母。自然也沒漏掉賈政去忠敬王府帶禮登門一事。 史菲兒本來就是個聰慧的,聽賈赦單說了此事,必知其定有下文。便笑著道:“你今日如此急急來尋我,定是還有事,你便一起說了吧。別遮遮掩掩的?!?/br> 賈赦笑道:“老太太果然獨具慧眼,我這點小心思是一點都瞞不住您老人家的這雙火眼金睛?!?/br> 史菲兒笑笑道:“這好聽的話,聽多了也便膩了。你還是省些口舌,說正事吧?!?/br> 賈赦聽言點點頭將自己懷中的那封信遞與賈母道:“老太太今日兒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老太太能應允?!?/br> 史菲兒接過信瞧了兩遍,看了眼賈赦道:“你且莫說讓我猜猜便是,你這不情之請可是要讓我應了在分宗之后再行分家一事?” 賈赦點點頭道:“老太太果然厲害。我的心思您一眼便知。” 史菲兒搖搖頭道:“哪里是我厲害,這信里不都寫明了么,分宗一事,這王家便在背后來這一套,哄著賈珍那個毛頭小子上了賊船不說,背后又欲參你一本。真是這樣的親戚少些往來也是好的。” 賈赦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