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華開口：“把門打開?！?/br>
牢獄聞言，上前將二人的牢房打開，兩許三全拉到孫章的牢房里，張寶華抬腳走進去，孫章二人見張寶華走進來，忙要跪爬到張寶華腳邊求饒，周生極有眼色，擋在張寶華身前半步：“干什么！離我家少爺遠點，也不看你們臟兮兮的模樣，弄臟了我家少爺?shù)囊路?。?/br>
周生這么一吼，孫章和許三全跪在原地不敢動了。

周生這囂張跋扈的模樣陸生還是第一次見，瞥了他一眼，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

張寶華低頭先看著孫章：“小爺我這輩子在你之前就挨過兩個人的打，”張寶華淡淡的說：“一個是我老子，一個是恭順親王，你算什么東西?！?/br>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我，公子打我吧，我眼瞎，我該死！”孫章一邊說著一邊扇自己巴掌，張寶華不為所動，任他把臉打腫了，轉(zhuǎn)過頭看向許三全：“怎么，想當爺后爹？”張寶華勾起嘴角：“你又算什么東西?！?/br>
“不敢……不敢……”許三全也學(xué)著孫章的樣子抽自己耳光，這才一巴掌下去就疼得他呲牙裂嘴，第二巴掌他就不敢太用力了，這些年他仗著他叔叔許江是縣令，為非作歹的事情沒少做，饒是現(xiàn)在被抓進來，過了一個月沒有動靜便覺得頂多關(guān)他一關(guān)，沒多久也就會把自己放出去了，只不過許江派人來傳過話，這次惹到人太厲害了，讓他見著的時候一定要服軟求饒，他才這般又哭又跪，余光瞥見孫章把自己臉都打腫的樣子許三全直為他疼，孫章可沒個當官的叔叔。

張寶華將他們的動作都看在眼里。

“停了，”張寶華開口：“爺不愛聽到這響兒?！?/br>
孫章松了口氣，不再打自個兒了，可雙頰紅腫，看起來可憐得很，許三全見勢也停了，張寶華瞇了瞇眼睛，上前一腳踢在許三全身上：“爺沒叫你停。”

許三全被踢得一個趔趄，眼里閃過一抹狠厲，很快被他掩去，但沒逃過陸生的眼睛。陸生上前一步：“公子，屬下來?！?/br>
張寶華看向他，點頭。

陸生抬腳走到許三全面前，用未開鞘的長劍將他架起來，右腿屈膝，快狠準的頂在他的心口把他頂了出去摔倒在地，許三全立時疼的冷汗直冒面色蒼白，說不出話來，就來在地上打滾的力氣也沒有。

“陸大哥好厲害！”周生見許三全狼狽的樣子直呼過癮。

“陸副尉好身手?！睆垖毴A和吳喜也在一旁夸贊。

陸生把劍放回身側(cè)，聽見周生崇拜的稱贊聲眼里帶了些笑意。

“公子預(yù)備怎么處置他們？”

“陸副尉以為怎么處置才好?！?/br>
“這人，”陸生指著地上疼過勁兒的許三全：“留不得?！?/br>
張寶華呵呵笑了一下：“我也不準備讓他活著，陸副尉，能否借我劍一用。”

陸生抽出長劍，雙手遞給張寶華：“公子，屬下的劍有些重。”

張寶華接過，果然有些沉，他用了力氣才拿起來，不過好在他這些年粗活干了不少，再不是那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少爺了，陸生的劍雖然重，卻還是拿的動的。

張寶華提劍走到許三全面前，面露殺意。

許三全清醒了些，仿佛知道張寶華要做什么，害怕的勉強坐起身子，虛張聲勢道：“你！劉陶！你要干什么！我告訴你，我叔叔是縣令，你敢！”

“縣令而已，”張寶華嗤笑一聲：“你信不信我就算提刀宰了許江也沒人敢說什么?！?/br>
“劉…公子，劉祖宗，我錯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你就…你就饒了我這回！”

“饒了你？”張寶華緩緩開口：“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我娘動了歪心思，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有人傷害我至親之人，哪怕有這個念頭，也不可以，知錯了是好事，不過，去閻王那說去吧?！?/br>
說完張寶華提劍狠狠得捅在許三全的胸口，許三全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看向自己胸口，掙扎了幾下，頭就垂下來了，張寶華握著劍柄的手微微發(fā)顫。

他殺人了。

“少爺！”

“少爺？”周生和吳喜也沒想到張寶華會親手刺死了許三全，二人又是驚訝又是擔(dān)憂。

張寶華第一次殺人，等劍下的人不動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動不了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握著劍柄，望著地上低垂著頭的尸體，恐慌漸漸涌上心頭，直到一直溫?zé)岬拇笫指采献约旱氖直场?/br>
官澤出現(xiàn)在張寶華身后，握著他的手慢慢將劍抽出來，官澤從他手里取過劍扔回給陸生，大手攬過張寶華的肩膀轉(zhuǎn)了個身把人帶進懷里，低沉聲音傳到張寶華耳朵里：“他覬覦你娘，為非作歹，他該死，你這么做是對的?！?/br>
張寶華鼻尖嗅到熟悉的冷香，漸漸冷靜下來，掙扎了一下，離官澤遠了些：“王爺怎么來了。”

“這里悶，我們先出去，剩下的這個我們改天再發(fā)落？”官澤不由分說拉起張寶華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張寶華搖搖頭：“不必了，他罪不至死，讓他流放千里，充軍吧?！?/br>
“是。”陸生拱手：“王爺放心，屬下自會辦妥?！?/br>
孫章聽到自己撿回了一條命，松了一口氣跌坐在草堆上，他真沒想到，劉陶竟是一劍捅死了許三全，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多謝王爺！多謝公子！”

官澤沒有理會他，拉著張寶華出了大牢。

第二十四章

牢房外流通的空氣和明亮的光線拉回了張寶華不少理智，盡管心頭尤有第一次殺人的恐懼感，張寶華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它壓下去。

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手腕還被官澤握在手里，張寶華微微皺眉想掙脫。

官澤沒有用力，他一動便松開手，任他掙脫開。

早上的不歡而散，張寶華此刻不知該說什么，張寶華不說官澤也沒開口，他怕一張口又惹張寶華不高興，索性就這么安安靜靜的陪在他身邊，兩人就這么一前一后的走著，縣衙很小，不過一盞茶功夫便到了張寶華的房間門口。

“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十三歲?！毖劭粗鴱垖毴A就要回去，官澤忽然開口。

張寶華微微側(cè)過頭望著他，官澤繼續(xù)說道：“我很小的時候皇兄便送我到鎮(zhèn)虎將軍府學(xué)習(xí)，十三歲那年北蠻入侵，鎮(zhèn)虎將軍便帶我上了戰(zhàn)場?！惫贊删従忛_口，眼神里有幾分懷念：“那年玉門關(guān)一站北蠻來勢洶洶，鎮(zhèn)虎將軍無暇顧及我，便我放在了軍隊里提溜著上了戰(zhàn)場，我殺得第一個人是一個比我高很多的北蠻大漢，我一槍捅死他的時候他的刀離我的脖子也不過二分。”

“后來呢？”張寶華聽得來了些興趣，不由得問道。

“我也是那次才明白戰(zhàn)場瞬息萬變，稍不留神就會命喪當場，那場戰(zhàn)役大昌大敗，北蠻人活捉了抓了大昌一千多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