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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把我留在你身邊?!?/br>官澤露出久違的笑容,堅定道:“不會。”張寶華嗤笑一聲,轉(zhuǎn)過頭:“叫大夫吧。”陸生進來看到官澤的樣子嚇得不輕,連忙吩咐人去叫大夫:“王爺,你這是……”官澤擺擺手:“無妨,切勿聲張,”說著目光放在冷冷站在一旁的張寶華身上,柔聲說道:“大夫一會就來了,太晚了,讓周生伺候你先回去休息。”張寶**言頭也沒回的抬腳就走,周生連忙跟在后面。張寶華離開之后,陸生見他那樣十分生氣,方才房里就王爺和張寶華二人,現(xiàn)在王爺身上兩處刀傷,總不能是王爺自己刺自己,陸生皺眉:“劉陶膽子也太大了!仗著王爺寵他便胡作非為,現(xiàn)在竟敢刺傷王爺,該死!”官澤卻覺得心情愉悅,能留下他,官澤心頭一片清明,頗有些熨帖。聽到陸生的話微微蹙眉,倒沒怎么訓斥他,只嚴肅的開口:“陸生,以后他便是王府里除了本王之外的主子,本王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br>陸生聽出官澤的不悅,閉了嘴。好在官澤身上的兩處傷并不深,只是血流的多了些,需要靜養(yǎng),陸生這才松了口氣。第二十二章張寶華看似冷靜的走出官澤的房門,但才走到了房間拐角處腳下不穩(wěn),身影晃了晃,周生連忙上前一把扶住他,周生剛碰到張寶華手臂便發(fā)現(xiàn)他雙手冰涼,訝道:“少爺,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別說話,”張寶華喉結(jié)動了動,袖子下的手握緊匕首,低聲道:“走?!?/br>周生不知少爺和王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剛才王爺血淋淋的樣子也讓周生擔憂起來,點點頭,扶著張寶華回屋。“你去打一盆水來?!睆垖毴A扶著桌子坐下。周生手腳麻利,不一會水打來了,周生擼起袖子正要伺候張寶華洗漱。“你出去,我自己來?!?/br>周生看見張寶華不容置喙的表情,關(guān)上門離開。周生在椅子上坐了良久才低頭看著自己滿手鮮血和染血的匕首,它們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冰冷而血腥。張寶華抽出匕首,尤帶著血跡的匕首上映出張寶華的雙眼,那雙眼睛里充滿了驚恐、害怕以及……恨。這三年來他極力壓制的恐慌和噩夢仿佛都被喚醒,他還記得推開房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冰涼寒冷泥土地,十指指甲斷裂的鈍痛以及鋒利匕首插進胸膛時的悶響和鮮血噴薄的聲音。來曲溪三年,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將那些盡數(shù)忘了,直到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他忘不了,更可悲的是,剛才在那間房間里,他明明有機會順勢將匕首插進官澤的胸口置他于死地,可他卻下不去手,除了怕護不住娘親,他竟然……舍不得。舍不得殺了他,甚至不舍得看他受傷。張寶華顫抖著放開匕首捂住臉,雙眼布滿血絲,心中大悲,他本是螻蟻一般奈何不得官澤,現(xiàn)在……又待如何?莫說官澤立了血誓,就算他寫了血書自己也未見得信,難道重蹈前世覆轍?站起來將沾滿鮮血的雙手放進已經(jīng)涼透了水里,一點點將血污洗凈。一夜未眠,張寶華幾乎是睜著眼睛到了天亮,不過左右起來無事可做,經(jīng)過昨夜一事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官澤,索性就在床上躺了許久,直到敲門聲響起,張寶華以為周生或是吳喜前來喚他起床:“進來?!?/br>誰知推開門的是官澤,他身后跟著的才是端著洗漱用具的周生,周生將東西放下便識趣的離開了。張寶華抬頭看了一眼官澤,他臉上沒什么血色,想來是昨晚上流血過多所致,其他的到?jīng)]什么變化,張寶心里松了一口氣,隨后又微微搖頭,官澤如何與他何干?既然二人昨夜已經(jīng)挑明,張寶華也不避諱在官澤面前穿衣裳,昨天的衣服上都是血已經(jīng)不能穿了,張寶華下床打開柜子準備隨便找一件穿上,說起來這柜子里的衣服都是官澤讓人備好的,樣式比照的是前世他還是個公子哥時愛穿的廣袖,中袖長袍,顏色也多是明亮艷麗的。三年來穿慣了粗布麻衣的他起先還有些不習慣,可到底過過好日子的,沒幾日也就還是那個錦衣小公子。不過皮膚黑了些,倒不像小白臉了。“那間翠綠色的好看,”官澤走到張寶華身后,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衣柜里。張寶華勾了勾嘴角,隨便從衣柜里扯出來一件黑色的云紋錦衫快走了幾步背對他便開始穿。官澤微微搖頭,知道他不會拿那件翠綠色的竹紋衫。張寶華穿好衣服轉(zhuǎn)過身,官澤已經(jīng)將擰好的毛巾拿到他的眼前,張寶華本想拒絕,但此刻房中就他們兩人,沒有多余的毛巾,伺候的下人都不在,張寶華無奈只得接過,官澤見他接了,眼里閃過一絲喜色,接下來更是殷勤的將青鹽灑在柳枝上備好,若不是張寶華臉色不好他都準備伺候潔牙了。張寶華垮著臉拾掇完自個兒,官澤站在他身邊跟個跟屁蟲一樣看著他動作,看到張寶華披散著的頭發(fā),目光期待的望著他:“我給你束發(fā)。”張寶華不耐煩:“你會束發(fā)?”官澤愣了,束發(fā)他會,只不過束得極其不好,以前在軍營的忙的時候倒是束過,不過那都是隨意用發(fā)帶綁上,進出總是戴著盔甲,他是王爺,身邊總是有親兵伺候,自己的頭發(fā)都是身邊伺候的親兵束得,可今兒張寶華穿得這身是要戴發(fā)冠玉帶的,他確實不怎么會,只能泄氣的老老實實承認:“不會?!?/br>“王爺,你一大早無事可做來拿我消遣?”官澤搖頭,認真道:“我沒有拿你消遣,我從未與人束發(fā)?!惫贊砂迪聸Q心,定要學束發(fā),以后……若能有機會,便要日日給張寶華束發(fā)。“與我何干?”張寶華不愿與他說話,下逐客令道:“王爺事務繁忙,就不要再草民這多留,王爺請回。”“喚我名字,或者叫我澤碩?!睆垖毴A左一口王爺又一口王爺官澤聽得刺耳。“不敢,”張寶華冷哼一聲:“不敢妄稱王爺尊名,草民惜命得很?!?/br>官澤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里酸麻不已,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取字了嗎?”此話一出,張寶華的臉色瞬間冰凍,回憶如潮,他想起了那年夏末之夜二人之間的約定……不,應當是只有他一人放下心上的約定,他曾日日不盼著趕緊到生辰,那時年少初始情愛,一心撲在官澤身上,恨不得將心挖出來捧著遞給他,更別提取字這般親密的事了。卻怎么也沒想到那年生辰之禮竟如此之豐厚。屋里陷入良久的沉默,張寶華低垂眼瞼,忽然低低笑了,抬頭直視官澤,目光似兩潭深淵。“王爺是在提醒我那時有多天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