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即將下車，陳正直才終于反應過來不對似的說了一句：“……不對啊?！?/br>
“怎么了？”謝思清問。

陳正直說：“我答應過繼續(xù)給你當制片人了嗎？”

謝思清道：“……也許有也說不定啊。”

“得了吧你。”陳正直說，“就這么把我給忽悠來了?！?/br>
“……我真的忘了你沒有答應?！?/br>
說來奇怪，陳正直明明沒簽過合同，甚至連口頭答應都沒有，但他卻就是想當然認為，陳正直依然會在他身邊，他們一起做下一部電影。不只是陳正直，在謝思清的感覺當中，好像他們?nèi)磕切┤耍紩恢币恢绷粼谕瑐€劇組，根本沒有曲終人散這一回事。

陳正直說：“哼。”

對于這個堯導，陳正直是覺得很麻煩。

——居然對煙過敏。

沒有一天可以抽得痛快。

身邊的小葡萄居然也不抽煙。

陳正直曾經(jīng)試圖勾引他，說一些“小葡萄，抽一口”之類的話來讓小葡萄陪他。結果，小葡萄卻是嚴詞拒絕了，說他是純天然無公害的有機小葡萄，從不接觸有毒物質。

“那么，”謝思清沉默了一下，才又開口繼續(xù)問道，“你現(xiàn)在要退出去么？”

“還退個屁。”陳正直說，“不然這4天不是白熬了嗎？”

人人都很清楚，陳正直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的。

在回家的路上，鐘揚隨口問道：“池文越到底多大歲數(shù)了？感覺他在這個圈子很多年了，但是之前還曾做過別的?！?/br>
“34?！敝x思清接道，“1980年生的，屬猴，10月10號生日?！?/br>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以前看過。”

“那他這家公司開了有幾年了？”

“07年10月開的?！敝x思清又說道，“他27歲的時候?！?/br>
“……你到底為什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說了以前看過。”

鐘揚又打聽道：“那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哦，”謝思清向他解釋道，“他在念書時就自己開公司，不過他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失敗了。畢業(yè)之后開始做太陽能，與文化產(chǎn)業(yè)完全不相關，當時似乎因為一些政策賺了很多。不過后來在很早的時候就發(fā)覺那個行業(yè)已經(jīng)日薄西山，全盤撤出開始投資電影?！?/br>
“你很關注他啊?！辩姄P一邊開車，一邊看了謝思清一眼，“難不成你之前暗戀的人居然是池文越？”

“……你別亂猜好嗎？”

雖然，你亂猜的是正確的，謝思清想。

“我想也是?！辩姄P又說道，“如果你喜歡的人一下子從他那個檔次提升到了我這個檔次，你還不得高興得傻了啊?！?/br>
“……”雖然現(xiàn)在確實挺高興的，但是不是因為這個好嗎？

“怎么了？”

“……鐘揚?！敝x思清有點艱難地說道，“你對自己這么大的自信是哪來的？”

“怎么？”鐘揚看了謝思清一眼，“我哪里不如他？”

“……好吧好吧?！敝x思清看了看鐘揚，說，“我又沒說不如?！?/br>
謝思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上一輩子明明知道鐘揚很多缺點，現(xiàn)在看來卻會覺得這人哪里都是挺可愛的。

回到家里歇了一下，謝思清就收到了陳正直發(fā)來的一個帖子。

點開一點，題目叫做：

【鐘揚堯舜禹cp樓】

……什么叫做“cp樓”？

打開一看，居然是把他們兩人配對的貼。

什么【你為我尋找正面評，我為你三萬演角色?！空f的應該是他自己為了鼓勵鐘揚到處尋找正面評價的事，還有鐘揚復出三萬塊錢接演片中角色的事。

“……”

帖子里面詳細地描述了鐘揚在各種場合評價堯舜禹時所說的話。

之后就有：

【嗷嗷，好萌！】

【我覺得他們兩個真的是有點什么！】

甚至連同人的小段子都有了。

另外就是一些照片還有視頻截圖，謝思清忍不住都保存了下。

“看到?jīng)]有！”陳正直說，“別太囂張！現(xiàn)在被這些人看出來，以后就被所有人看出來了！”

“……那個，”謝思清試圖轉移下話題：“陳正直，你還不睡覺嗎？”

“媽的，睡下之后夢里都算算數(shù)，每隔一會就要醒來一次?！?/br>
“……”

“我再去睡睡看?！?/br>
謝思清剛打了一個“去吧”，就聽見身后鐘揚在問：“保存了嗎？”

“……什么？”

“剛才那個帖子。”

“保存那個干嗎？”

鐘揚又說：“放在收藏夾里?！?/br>
“……？”

“過幾天我再看看，有沒有新的東西?！?/br>
“你看它干什么？”謝思清覺得很莫名其妙，“里面提到過的真的事情你全都知道啊。假的事情看它干嗎？”

那帖子里，無中生有過度解讀的事也有。

對當事人來說，這類帖子之中并沒什么有價值的信息可讀，要么已經(jīng)知道，要么不著邊際。

“就翻一翻，看看她們怎么描述我們?！辩姄P蹭了蹭謝思清，“我喜歡看人說‘你瞧他們兩個那么相愛’?！?/br>
“……”謝思清沒有說什么，就只是真的收藏了那個網(wǎng)頁。

……

——等池文越公司的最終消息，謝思清用了整三個星期。

終于，在一個剛下過雨的午后，謝思清接到了池文越打開的電話。

經(jīng)過評估之后，公司決定投資。

并且，決定投資2.8億，分成5次支付。

“……”

這么大的投資，一般都是幾家合拍，從而降低風險，很少遇到一家獨扛。

不過，池文越就是喜歡壓大籌碼的感覺。

將錢賭在某部戲上，然后獨吞全部收益。

“合同的事，有人會談?！背匚脑秸f。

“好……”謝思清道，“謝謝?！?/br>
“對了?！蹦沁?，池文越又說道，“公司最近在捧一個新人，在你戲里給他安排一個角色?！?/br>
“……嗯？”

過去，池文越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

“他叫莊巖?！?/br>
……莊巖？

這個是誰？

“這部片子角色很多，”謝思清道，“他可以選擇其中他喜歡的過來試鏡?！?/br>
“試鏡？”

“嗯。”謝思清說，“相同條件之下我會選他，可如果是太差我不會用?！?/br>
謝思清不想讓他的電影有這些瑕疵。

池文越似乎稍微愣了下，半晌之后才說：“你的性格的確挺像謝思清的?！?/br>
“……”

那邊池文越又說：“他的演技應該沒有問題?！?/br>
“……那就最好不過?！?/br>
——池文越所說的這個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