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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聲音沒帶一丁點兒的起伏,“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簽字了……” 聽到這兒,厲昀霍地站起身,“楊啟程,你什么意思?好歹我是你老婆吧,離婚你一個人就決定了?” “……共同財產(chǎn)全部歸你?!?/br> 厲昀面皮漲得通紅,“我圖你這點兒錢?你現(xiàn)在所有的錢不都是我?guī)湍銙甑???/br> 空氣安靜下來。 厲昀張了張口,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楊啟程摸了摸口袋,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點燃,緩緩吸了一口,“這話,你是不是早就想說了?” 厲昀胸膛起伏,沒吱聲。 楊啟程不知所謂地笑了一聲,“你說的對?,F(xiàn)在我有的,全是你厲家給的。” “所以你現(xiàn)在全都還給我?楊啟程,你還得起嗎?” “還不還得起,我暫時也只能還這么多了。要是你對離婚協(xié)議書不滿意,如果我還能回來,再跟你一條一條商議?!?/br> 厲昀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又是一怔,“你要去哪兒?” 楊啟程緩緩抽了口煙,“去找楊靜?!?/br> 厲昀不由抬高了聲音,“你說什么?” 楊啟程弓著背,手肘撐在大腿上,微垂著目光,“她想豁出去,我也得豁出去,把她撈回來?!?/br> “去哪兒撈回來?” 楊啟程沒說話。 厲昀卻是一怔,一個名字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下去。 半晌,她別過臉,語氣冷硬,“……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楊啟程沉默著。 “楊啟程,我不是傻子,你跟楊靜那點事,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只是相信你,是個理智的人,干不出拋妻棄子的事情……”她咬了咬唇,“……樂樂還不到一歲,你怎么能讓這么小就沒了爸爸……” 楊啟程鼻子里輕笑一聲。 厲昀表情一滯,轉(zhuǎn)頭看向楊啟程。 煙霧自他指間緩緩騰起,他微瞇著眼,唇角一抹笑意,極其意味深長。 厲昀頓覺后背發(fā)涼。 楊啟程將沒抽完的煙摁在煙灰缸里,“時間不多了,我也不是來跟你吵架的。什么話,咱們一五一十說清楚。” 厲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公司有一半股份是缸子的,他當(dāng)年出了三百萬,所以這一半,還得他握在手里。公司缸子會打理,下午我剛跟人簽了合同,算是把現(xiàn)在這坎邁過去了,以后你不用管公司的事,分紅就行。至于你兒子……這我不打算管,也管不著了?!?/br> 寒冬臘月,厲昀卻出了一層冷汗,“……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楊啟程看著他,“厲昀,非要撕破臉就沒必要了,我現(xiàn)在倒是無所謂,但得給你留點面子?!?/br> 厲昀攥緊了手指,心里幾番盤算,最終確定,楊啟程決不是在虛張聲勢,否則不至于興師動眾到去請私家偵探調(diào)查。 “……我從青島回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從那時起,她就覺察到楊啟程對她的態(tài)度開始變了。 楊啟程沒說話。 他是真不想討論這問題,一則這時候毫無必要,二則總歸涉及到男人那點可悲的自尊。 厲昀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也明白過來,從那時起,楊啟程估計就已經(jīng)在計劃著今天了,要不是公司突逢變故,他甚至不至于等到今天。 過了許久,厲昀站起身,走過去,到楊啟程身旁蹲下,緊緊攥住了他的手,仰頭看著他,姿態(tài)前所未有的低微:“ ……我答應(yīng)跟你離婚,但你別去找楊靜好不好?你去了……” 楊啟程低頭看她一眼。 厲昀咬著唇,驟然住了聲。 都這時候,她非要再爭個什么長短呢? 她突然凄然地笑了一聲,怔忡地松開了楊啟程的手,“……咱們一個身體出軌,一個精神出軌,誰也不比誰高尚?!?/br> 楊啟程神情漠然。 片刻,厲昀緩緩站起身,“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去找別人嗎?” 她成長一直遵循著父母規(guī)定的路線,甚至當(dāng)老師也不過是當(dāng)時條件下,做出的有限度的反抗。 這循規(guī)蹈矩的一切要把她逼瘋,是以心底里,越發(fā)向往一切的叛逆和危險。 第一次見到楊啟程,她就被他身上那股落拓和不安定所吸引,甚至不惜耍弄伎倆去爭取——她極度渴望征服這樣的男人。 然而,當(dāng)楊啟程真按照她的安排走上了“正途”,她卻發(fā)現(xiàn)之前吸引她特質(zhì),正在慢慢地消失。 甚至,她發(fā)現(xiàn)自己煞費苦心,犧牲了青春和精力,卻并沒有真正征服楊啟程——與她在一起,或許不過是楊啟程謀求財富的一種手段。 “后來,我認(rèn)識了陳家炳?!眳栮谰痈吲R下看著楊啟程,心里一種鮮血淋漓的暢快。 陳家炳身上,有當(dāng)年楊啟程那些讓她愿意為之不顧一切的特質(zhì):這人甚至比楊啟程更危險,更不安定,更無法征服。 她記得看過一部電影叫,張曼玉問張國榮,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張國榮說,我這一輩子不知道還會喜歡多少個女人,不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會喜歡哪一個。 陳家炳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對女人來者不拒,他深諳女人需要什么,也愿意給出她們所需要的。 她深知與陳家炳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卻失去理智一樣與他周旋,好像要將從楊啟程身上沒有得到的,從他身上索取回來。 她終于從每日的平淡之中解脫出來,在背叛和刺激之中,越沉越深。 有一天晚上,陳家炳帶她去兜風(fēng)。 開到野外,他忽然打開了汽車頂蓬,說,剎車壞了,安全帶系好,咱們聽天由命吧。 然后一踩油門,車子飛似得狂奔起來。 拐彎時,她感覺自己想要被甩出去,路旁生長的樹枝就從她臉頰上擦過,她閉上眼,在狂嘯的風(fēng)中,捂住耳朵尖叫。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聲音都喊啞了,車忽然停了下來,陳家炳說,到了。 她睜開眼,頭探出車窗一看,發(fā)現(xiàn)前車車輪就停在懸崖邊上,車頭已經(jīng)伸出去了,再多一分,車就要翻下去。 她不由又是一聲尖叫。 陳家炳哈哈大笑。 她平順呼吸,心里一種劫后余生的暢快。 她下了車,發(fā)現(xiàn)懸崖下面就是海。 海水拍打礁石,騰起高高的白浪,風(fēng)中,那聲音仿佛忽遠忽近。 她一回頭,正要說話,才發(fā)現(xiàn)陳家炳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她身后。 他嘴里含著一支煙,風(fēng)把濃烈的煙味送進她鼻腔。 她聽見自己尚未平息的心臟,又開始激烈跳動。 厲昀終于松開攀在理智和道德上的最后一根手指,甘愿縱身深淵。 有風(fēng),有月,有海浪的轟鳴。 她抱著陳家炳,縱情大叫,毫不掩飾自己在這一刻的歡愉。 跑車或許隨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