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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地看了一眼程穆之和右相。這一眼……實在有些奇怪的意味在里頭……恒德帝打開奏折,隨意地翻了幾下發(fā)現(xiàn)說的不過是大理寺府前幾日處理的一宗普通的刑事案子,剛要隨意說幾句便想退朝,卻見那奏折里多了一張信紙的折角出來,伸手一扯卻是完整的一封信,有些疑惑地看向下面站著的陳于廷道:“愛卿這奏折里還放了些別的東西?”陳于廷貌似驚訝的樣子,躬身回答道:“皇上恕罪,這封信原是臣昨日收到的一封不知是何人交到大理寺府上的檢舉信,臣昨日看了因為不知這其中所說是否屬實,所以還想著去稍微調(diào)查一下再上報給皇上的,只是現(xiàn)在卻被夾在了這封奏折里……多半是下人來給臣收拾桌案的時候隨手夾了進(jìn)去,才會讓皇上您看到了,是臣的疏忽,還望皇上莫要怪罪。”恒德帝擺擺手,很無所謂地道:“無妨,這些東西朕又不是瞧不得的,有什么好怪罪你的?朕倒要看看,這封信是哪位無名勇士檢舉朕這朝上的哪位大臣,朕也來湊一湊這熱鬧?!?/br>底下無人講話,眾人均是站得筆直,生怕這信里面說的是自己。太傅李燁看左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內(nèi)心不得不佩服左相的深謀遠(yuǎn)慮,找了一個如此會演戲的大理寺卿來做這個推手。第43章第三十九章恒德帝大致翻看了一下這封讓他“偶然看到的信”,原本還帶著些笑意的臉突然便沉了下來,在龍椅的邊上狠狠一拍,“混賬東西!這封信是誰檢舉上來的!”下面眾人的目光全部放在了陳于廷身上,陳于廷對恒德帝這樣的態(tài)度有些拿捏不準(zhǔn),然而只得硬著頭皮上前答道:“回皇上的話,臣并不知曉此信是何人寄過來的,是以才未敢輕易上報。”恒德帝坐在龍椅上看了眾人一眼,青黑著一張臉:“朕對這些事一向都不怎么肯上心眾位愛卿也是知道的,可現(xiàn)在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貪污受賄、越權(quán)理事!真是好大的膽子!”對著下面站著的眾臣吼了兩句,有些續(xù)不上力氣的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靠在了龍椅上,啞著嗓子道:“柳尚書今日不在朝上,正好,這封信檢舉的就是柳尚書!朕也不想聽他多辯解什么,浪費諸多口舌,這件事,朕倒是想聽聽你們的看法。”這話一出,除卻下面幾個早已知情的人以及看過這封信的陳于廷,眾人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而這話落在程穆之耳邊,當(dāng)真是恍如晴天霹靂。柳尚書?柳家?怎么可能?貪污受賄這樣的事情,出在任何人身上都有可能,惟獨在柳胤筳身上他不相信,一個為官十余載的人家中連些像樣的擺件都沒有,去貪污?這件事難道不是明擺著是誣陷?越權(quán)理事?越的是什么權(quán)?理的又是什么事?為何也不曾聽阿言提起過有這些事?先前二皇兄來信與自己說過,要他注意著些左相和程穆澤,免得他們對柳家下手,自己的人為什么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為什么什么都沒查到,這件事就直接被報到了父皇面前……越想越不對勁的程穆之憋不住地就要出列想要為柳胤筳辯駁,卻被一聲咳嗽給打斷,這一聲咳嗽在此時十分安靜的偌大朝堂里顯得給外突兀,眾人紛紛往這人身上看去。卻是殿閣大學(xué)士孔深橋。這一聲咳嗽也將程穆之那有些沖動的思緒給拉了回來,程穆之下意識地看向惠山遠(yuǎn),惠山遠(yuǎn)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冷靜下來,不要沖動。程穆之原先有些紛繁復(fù)雜的思緒此時靜下心來倒也還能理出個頭來,頭偏過去在左相和大皇子之間打了個照面,那兩人臉上表情各異,揣著明白裝糊涂地向程穆之笑了笑。只聽孔深橋那有些嚴(yán)肅的嗓音道:“皇上,臣認(rèn)為此時還需好好調(diào)查一番,切不可因為這一封來路不明的信就將柳尚書的罪給倉促地定下來,還望皇上三思?!?/br>此時右相惠山遠(yuǎn)也上前道:“皇上,臣雖與柳尚書接觸不多,然而柳家三朝老臣,代代忠良,臣私以為,柳尚書絕不會做出此等有辱柳家門風(fēng)的事情,此事其中必有蹊蹺啊。”恒德帝抬頭掃了下方這兩人一眼,點了點頭,“兩位愛卿所說有理,朕也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只是其他的不說,柳尚書越權(quán)理事這件事,可有人知曉的?”站在左相身后的太傅李燁此時出聲道:“皇上,這件事,臣倒是有所耳聞。先前盛京中一大戶人家顧家,書畫被竊一事鬧得沸沸揚揚,沒過多久卻是結(jié)案了,那顧家說是柳尚書替他解決了這事,臣當(dāng)時心里就有些疑惑,這盜竊案,理當(dāng)是大理寺卿來負(fù)責(zé),要接手也該是陳大人,怎么就被柳大人給接過去了呢?”恒德帝眼神放在了陳于廷身上,陳于廷還未開口說什么,程穆之卻是怎么也忍不住了,“父皇,兒臣認(rèn)為這其中并不算什么越權(quán)理事,大周的律例里,尚書與大理寺卿的職責(zé)范圍本就有重合之處,區(qū)區(qū)一樁盜竊案,不管是陳大人接手還是柳大人接手,事情解決便是最好,何來越權(quán)理事這一說法?兒臣認(rèn)為,此事必然是有人故意在上面做了文章,還請父皇徹查此事?!?/br>右相聽程穆之拿這個由頭為柳胤筳辯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道這孩子遇上柳家的事有再多的腦筋也動用不上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果然見恒德帝冷著臉哼了一聲道:“太子啊,朕知道你與柳尚書家的小公子關(guān)系好,只是這件事可比你想得要復(fù)雜得多,大周律例向來如此,可是你也別忘了,當(dāng)朝的皇帝是誰啊,太子你認(rèn)為呢?”程穆之心里一驚,自知是自己魯莽了,只是父皇這話未免有些太重了些……當(dāng)朝皇帝是誰……是您啊,是您……“父皇教訓(xùn)得是,此事是兒臣魯莽了,若是沖撞了父皇還請父皇不要怪罪兒臣,兒臣也是一時心急,萬萬沒想到柳尚書會有這么件事。還請父皇莫要生兒臣的氣?!背棠轮f完,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拳頭始終攥得緊緊的,心里焦躁,卻也無計可施。怎么辦,這樣下去,阿言怎么辦?怎么這件事就偏巧發(fā)生在這個時候?此時柳府應(yīng)該是還在忙著柳老夫人的后事,若是再知道柳尚書出了這么大的事,阿言還受得住嗎……朝中此時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寂靜當(dāng)中。程穆之眼看朝堂上無人再上前來說什么,還是斟酌著想要說些什么,卻聽一直沒有開口的左相顏棋道:“皇上,太子殿下剛剛所說的話,雖有些過激,可想來出發(fā)點也是好的,畢竟不能憑空便定了柳尚書的罪,臣也以為,應(yīng)當(dāng)好好徹查一番,也好將這件事情弄得水落石出。”定罪……何來的罪……程穆之此時心中已經(jīng)有了個大概,這左相必然與此時脫不了干系,徹查此事……自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