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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少飲些,你瞧我,都給忘了,這青蟹還是用花雕燉煮的呢,你也不能多食?!?/br> “嗯?!碧K阮點了點頭,然后用銀箸夾起一顆紅色蓮霧放入口中。 果色鮮艷的紅色蓮霧呈緋紅色,內(nèi)里乳白,咬在口中味道清淡,鮮嫩多汁,隱帶幽香。 “這蓮霧倒是新鮮的緊,你不能吃青蟹,那就多吃些蓮霧吧,等會子回芊蘭苑讓祿香給你再做點吃食?!?/br> “唔?!碧K阮含著嘴里的蓮霧,沖著蘇惠苒點了點頭道:“母親和四meimei呢?” “今日的青蟹宴母親忙了一日,四meimei怕是還縮在院子里頭沒出來呢?!?/br> 一說到四妹蘇惠德,蘇惠苒便忍不住的嘆息,“四妹那性子也不知是怎么養(yǎng)的,不歡喜與人親近,便是在母親跟前也不會多說幾句話。” 因為蘇惠德年紀(jì)最小,十三歲尚成童,所以王姚玉便帶在身邊養(yǎng)在院子里,但蘇惠德沉悶不喜說話,就是對著日日相處的王姚玉也不多言,更別說是她們這些不常多見的姊妹了。 “那我去瞧瞧吧。”蘇阮猶豫片刻后道:“我也許久未見四meimei了?!?/br> 自重生以來,蘇阮便只在頭幾日蘇欽順的書房內(nèi)見過一次蘇惠德,然后直到現(xiàn)下都未再碰見過。 “也好,你呆在這處也吃不了什么東西?!?/br> 話罷,蘇惠苒偷摸摸的往一旁孔君平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抬手按住蘇阮的手背道:“對了,四meimei歡喜吃菱角,近日的菱角最是新鮮,你去的時候讓丫鬟備好,一道帶過去?!?/br> “嗯。”蘇阮點了點頭,與孔君平告辭之后便提著裙裾從宴案后起身,往一旁小路繞去。 孔君平垂著眉眼,細(xì)細(xì)敲著面前的蟹殼。 蘇惠蓁微側(cè)頭,伸手推了一把蘇致重,蘇致重趕緊把手里的酒杯遞給鄭景煥。 鄭景煥心里頭存了氣正在吃悶酒,連一眼都不愿瞧見眼前的蘇家二房兄妹。 “景煥兄?!碧K致重抬手拍了拍鄭景煥的肩膀,笑瞇瞇的道:“后花園子的池塘那處開了滿池芙蕖,甚是好看,不知景煥兄可有興趣同游呀?” “不去?!编嵕盁ㄆ差^,連一點面子都不給蘇致重。 侯夫人坐在一旁,臉上的面色有些難看,“去吧,出去散散心,透透氣,你瞧你這酒吃的,怕不是都要醉了?!?/br> 聽到侯夫人的話,鄭景煥又悶頭吃了一杯酒,然后才紅著一張臉,搖搖晃晃的起身。 “哎,景煥兄,這處走?!碧K致重抬手掰過鄭景煥的身子,領(lǐng)著他往一旁小路走去,腿腳依舊有些跛瘸。 看著蘇致重帶鄭景煥走遠(yuǎn),蘇惠臻面色溫柔的給侯夫人斟了一杯花雕酒道:“夫人,這青蟹雖好,但性屬寒,吃多了也傷身。” 侯夫人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蘇惠蓁,面色稍愉。 雖然侯夫人不承認(rèn)蘇惠蓁的家世,但現(xiàn)下木已成舟,至少這個蘇惠蓁脾性秉性還是不錯的,嫁進(jìn)來她武國侯府也還算是過得去。 陸朝宗靠在坐塌上盤著手里的花中花,然后突然雙眸一暗,攏袖起身,腳步沉穩(wěn)的往蘇惠蓁的方向走去。 他原本就氣魄攝人,再加上眼尾處的血痕,更是襯得整個人多了幾分血腥煞氣,緩步走來時渾身冷冽,直看的人心肝顫。 喧鬧的歡笑聲漸歇,眾人悶頭吃酒,眼看著那陸朝宗居高臨下的停在蘇惠蓁處,細(xì)薄唇瓣輕勾道:“蘇三姑娘,你送本王的那檀香木吊墜本王甚是歡喜?!?/br> 聽到陸朝宗的話,蘇惠蓁一愣,然后趕緊起身行禮道:“這是臣女應(yīng)做的,只要攝政王歡喜便好?!?/br> 蘇惠蓁不知道這陸朝宗為何會突然對她提起那檀香木吊墜,但此刻陸朝宗主動上前來搭話,讓蘇惠蓁心中隱隱的出現(xiàn)一抹期待。 “只是可惜,蘇三姑娘的情本王不能應(yīng)呀?!标懗谘b模作樣的搖了搖頭,滿臉遺憾道:“蘇三姑娘已與小侯爺有了婚約,是萬萬做不得此事的。” 陸朝宗話音一落,滿座嘩然。 侯夫人站在一旁,面色難看至極。 “王爺此話怎講?臣女可什么都未做?!碧K惠蓁瞪著一雙眼,緊攥住了手里的繡帕。 蘇惠蓁拿那檀香木吊墜時根本就沒細(xì)看,便呈上去給了陸朝宗,難不成那蘇阮真在檀香木吊墜上刻了什么隱晦暗詞? 想到這里,蘇惠蓁面色陡變,暗咬緊了牙關(guān)。 “蘇三姑娘刻在那檀香木吊墜上的字,難不成還要本王一字一句的念出來?”陸朝宗的眸色陡然冷冽,說話時也帶上了幾分戾氣,“本王念你與小侯爺訂了親事,本不欲多言,但蘇三姑娘未免做的過了些。” “那些yin詞艷曲的東西,本王看了眼污。”說罷話,陸朝宗猛地從寬袖暗袋之中抽出那檀香木吊墜扔在宴案上。 木制的吊墜砸在案面上,發(fā)出一陣悶響,侯夫人垂眸看著上面的詩曲,雙眼一翻,差點暈厥過去,還好被一旁的女婢將人給扶住了。 ☆、獨發(fā) 蘇惠蓁瞪眼看著那檀香木吊墜上頭的詩曲, 面色慘白,耳旁皆是那賓客議論紛紛的聲音。 今次青蟹宴, 陸朝宗請了宋陵城內(nèi)所有權(quán)貴, 如若此事成真,那蘇惠蓁這一輩子的名聲就都?xì)Я? 就算是有圣旨強壓, 那武國侯府鄭家也定是容不下自個兒的。 “王爺,其實這檀香木吊墜不是臣女的, 是蘇阮的,是她刻的這些東西!” 蘇惠蓁看了一眼那侯夫人, 急于撇清關(guān)系, 便不管不顧的將話說了出來, 根本就沒細(xì)想為何這陸朝宗要此刻才將檀香木吊墜上有yin詞艷曲一事說出來。 “那蘇阮也是太不知羞恥了一些,竟然刻出這樣的東西來!王爺,是那蘇阮要陷害臣女?。 ?/br> 蘇惠蓁紅著一雙眼, 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仿佛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陸朝宗瞧瞧。 “哦?”陸朝宗緩慢勾唇, 眼尾輕挑,“這檀香木吊墜是蘇二姑娘雕的?那怎么會在蘇三姑娘的手上?” 被陸朝宗說出的話噎了喉嚨,蘇惠蓁有一瞬沒反應(yīng)過來, 然后眼中突兀印出陸朝宗那滿臉譏諷的表情,便立時明了此事不過是陸朝宗在詐她的話罷了。 哆嗦著唇瓣說不出話來,蘇惠蓁被氣得渾身發(fā)顫,整個人不可抑制的開始發(fā)抖。 侯夫人面色難堪的往后退了一步, 原本對蘇惠蓁的好感消失殆盡,她看著周圍平日里與她交好的那些夫人姐兒竊竊私語的模樣,只感覺顏面丟盡,恨不得立時就去面圣將這婚給退了。 “三姐兒?!崩钍缟鲝暮笞叱觯嫔辜钡囊话寻醋∷郎喩戆l(fā)抖的身子。 陸朝宗神色慵懶的盤著手里的花中花,語氣漸緩,“果然不是自個兒雕出來的東西,蘇三姑娘連這檀香木吊墜原本的樣子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