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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過頭來讓自個兒自重! 蘇阮氣得牙癢癢,但卻又莫可奈何。 誰讓這人位高權(quán)重到連那小皇帝都能隨便扔丟,弄死像她這樣的小螻蟻不還是翻掌的事。 “王爺,姚太醫(yī)來了。”刑修煒站在御書房門口,朝著里頭高聲通報道。 “不必進來了,將雪肌膏拿來。”陸朝宗半蹲在蘇阮面前,頭也不回的道。 “是。”刑修煒輕應(yīng)一聲,然后轉(zhuǎn)身看向自己身后背著沉重藥箱,跑的氣喘吁吁地姚太醫(yī)道:“姚太醫(yī),王爺說您留下雪肌膏便能去了?!?/br> 可憐的姚太醫(yī)堂堂太醫(yī)院院首,親自跑了一趟來,一口氣還沒喘勻,就被那刑修煒拿了雪肌膏又遣回去了。 “王爺?!毙绦逕樑踔掷锏难┘「噙M到御書房內(nèi),畢恭畢敬的將其遞給陸朝宗,然后又垂首緩慢退了出去,期間連看都未看一眼那靠在坐塌上的蘇阮。 陸朝宗一手捏著雪肌膏,一手將剛才那被自己覆在蘇阮腳上遮擋的繡帕拿開道:“抬腳?!?/br> “臣女自個兒來便行了,不敢勞煩王爺?!碧K阮吞咽著干澀的喉嚨,使勁抽了抽自己被陸朝宗按住的腳踝。 陸朝宗捻著蘇阮的腳踝,指尖滑膩膩的就像是捧著一塊柔嫩凝脂一般,入手無骨,素白細膩,恨不能讓人按在掌心之中好好把玩一番。 緩慢掰開蘇阮那因為緊張而微微蜷縮起來的腳趾,陸朝宗幫她把上面的血痕擦掉,然后一點一點的撫弄著那如桃花粉瓣般緋嫩的指甲花。 蘇阮僵直著身子靠在坐塌上,身下涼絲絲的都是冰塊的冷意,但讓她感覺到徹骨冰寒的不是那冰塊,而是陸朝宗的動作。 帶著厚繭的指腹摩擦在蘇阮的腳趾上,粗糙的搓著上頭的血漬,蘇阮的肌膚很細,所以她能十分清晰的感覺到陸朝宗指腹處的繭子有多厚,就像是還沒磨好的木料,刺扎扎的感覺都要把她的肌膚擦破。 臉上沾著血跡的陸朝宗輕垂眉眼,因為低頭的關(guān)系,所以蘇阮看不清他的臉色,但那白皙面容之上流淌著的刺目血跡卻直刺刺的扎在她的眼中,就如那嵌在眼中的釘塊,疼的漲目。 拿著蘇阮的素白繡帕,陸朝宗幫她把腳上的血跡擦拭干凈,然后又涂上雪肌膏,動作輕緩自然,就像是做過無數(shù)遍一樣。 蘇阮身上的衣衫被嚇出來的冷汗無數(shù)次打濕,身下的冰塊又涼的厲害,這一會子熱一會子冷的,直把她弄得全身僵硬,驚懼之下忍不住的打起了一個噴嚏。 “阿嚏……”捂著鼻子,蘇阮緩慢睜開雙眸,突兀就對上了陸朝宗那張難看至極的臉。 瞪圓了一雙眼,蘇阮看著那淺淺印在陸朝宗左臉面頰上的一只血色腳趾頭印子,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腳趾印子……是她踹的嗎? “呵。”陸朝宗揉捏著蘇阮的小腳,突兀發(fā)出一聲冷笑,蘇阮被嚇得一個哆嗦,使勁的蜷緊了自己的大腳趾。 其實蘇阮的腳已經(jīng)被陸朝宗擦得很干凈了,但因為陸朝宗的臉上本就帶著血,所以蘇阮的腳趾一踩上去,就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腳趾印子。 “我,我,我……”哽咽著喉嚨,蘇阮使勁一掙脫陸朝宗的手,然后抱著自己的腳縮在坐塌上用力喘氣。 “阿阮姑娘的腳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大老實?!?/br> 頂著臉上的那個腳趾印子,陸朝宗朝著蘇阮輕勾起唇角,他的臉上還帶著血色,那雙眼暗沉深邃的嚇人,似乎下一刻就會讓宮娥進來把她的腳趾頭給砍了去喂魚。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蘇阮側(cè)身扭跪在坐塌上,使勁朝著那陸朝宗磕頭道:“是臣女眼拙,不,腳拙,冒犯了王爺……” “怕什么,本王又沒說要治你的罪。”抬手按住蘇阮那磕個不停的腦袋,陸朝宗的手掌嵌進她那頭漆黑墨發(fā)之中,指縫處滑絲絲的都是四處流淌下來的烏色。 “這不聽話的東西,留著本就無用,阿阮姑娘說是不是?” 捻著蘇阮的發(fā)絲,陸朝宗的指尖緩慢纏繞在上頭,單手一抽,那原本就凌亂的髻發(fā)被他解開,蘇阮的漆發(fā)滑落而下,層層疊疊的鋪散在坐塌上,發(fā)尾酥麻麻的掃過陸朝宗的手背,甜香撲鼻。 蘇阮瑟縮著身子不說話,她慘白著一張臉跪在那里,根本就不知道陸朝宗想要做什么。 抬手勾起蘇阮的下顎,陸朝宗垂眸對上蘇阮那張纖媚面容,眸色愈發(fā)深諳了幾分。 “豐若有余,柔若無骨?!陛p啟薄唇,陸朝宗緩慢的吐出這句話,然后突然捏住了蘇阮的下顎道:“夫有尤物,嫵媚纖弱,足以移人,那攝政王終歸也是個男人?!?/br> 什,什么? 睜著一雙眼,蘇阮無措懵懂的看著面前的陸朝宗,根本就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么話。 “阿阮姑娘的火候還是差了些,可惜了這般的好顏色,怎么連勾引人都學(xué)不會呢,實在是可惜了你那好大哥的尊尊教導(dǎo)。” 膽戰(zhàn)心驚的聽著面前陸朝宗說的話,蘇阮被迫仰著下顎,渾身驚顫。 剛才這陸朝宗提到了大哥?怎么又扯上大哥了? “臣女,沒有勾引……” “說謊。”打斷蘇阮的話,陸朝宗突然將臉湊到了蘇阮面前。 “不是勾引,那在本王面前扭腰擺臀的,當(dāng)本王是瞎子嗎?”陸朝宗與蘇阮離得極近,說話時那溫?zé)岬暮粑暣蛟谔K阮的鼻息間,隱透出一股濃郁的檀香氣,與陸朝宗渾身散發(fā)出來的凌冽氣勢十分相符。 蘇阮大睜著一雙眼,心緒起伏不定。 她生下來便是這般模樣,身子骨軟的緊,因為這事也不知被父親責(zé)罰過多少次了,卻是怎么都改不過來。 可難道要她舔著臉的跟這陸朝宗說自個兒生來便這般,若是不扭腰擺臀,連路都走不得? “那宋陵.城.的.名.妓好歹還會吹個竹蕭,撫把弦琴,在本王面前跳場劍舞,阿阮姑娘會什么?扭腰擺臀的雕盤櫻桃rou?” 面色嘲諷的看向面前的蘇阮,陸朝宗一使勁,直接就將人給按倒在了坐塌上。 蘇阮蜷著腳,那傷口被自己壓在竹席上,又沁出了一層血漬,濕漉漉的粘在青綠色的竹席上,顏色明顯。 攏著蟒袍寬袖負手而立于坐塌上,陸朝宗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癱倒在坐塌上的蘇阮,暗沉著眼眸突然冷哼一聲道:“俗不可耐。” 說罷話,陸朝宗轉(zhuǎn)身而走,就像是再看一眼蘇阮,都能臟了自己的眼。 蘇阮呆愣愣的扶趴在坐塌上,小心翼翼的抬手攏住自己微敞的衣襟。 御書房外,刑修煒跟在陸朝宗身后,眼看著那人頂著臉上的血色腳趾印子,疾步往含涼殿的方向走去,身上的花衣蟒袍被甩得獵獵作響。 刑修煒略思片刻,然后伸手招過一旁的宮娥,讓人去備了干凈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