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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一些順著脖頸向下滑去,一些嘀嗒嘀嗒的砸在白玉地磚上,幾乎都要堆出一個小水坑。 御書房內(nèi)放置著兩個冰鑒和三盆冰塊,窗欞處還開著風輪,那獵獵而響的風輪使勁鼓吹著,將御書房外清甜的花香氣舀入御書房內(nèi),瞬時清芬滿殿,渾身舒爽。 但蘇阮卻還是一副香汗淋漓的模樣,甚至連身上的衣衫都半濕了,她不是熱的,而是被陸朝宗嚇得。 反觀陸朝宗,他的身上雖穿著厚實的花衣蟒袍,但臉上卻并無熱汗,因為那坐塌下鋪置著一層冰塊,透過竹席貼在身上,沁涼非常。 踩著腳上的皂靴從坐塌上起身,陸朝宗緩步走到蘇阮面前,然后語氣沉啞道:“起身隨本王來。” 聽到陸朝宗的話,蘇阮身子一哆嗦,趕緊顫巍巍的撐著胳膊站起了身。 跪在地上的時間長了,蘇阮的雙腿僵直的厲害,麻麻的根本就站不直,她悶著腦袋跟在陸朝宗身后往前去,一個不小心就踩上了那人的后腳跟。 “嘖。”停住步子,陸朝宗轉(zhuǎn)身,就被歪斜著倒下來的蘇阮撲了滿懷。 香軟軟滑膩膩的身子貼在陸朝宗的花衣蟒袍上,帶著一股不知名的清甜香味,比那御書房外頭的簇俏花枝還要惹人折腰。 蘇阮慘白著一張臉死拽住陸朝宗腰間的玉帶掛在他的身上,急促之間吸進去的滿是那濃郁的檀香氣,渾身汗涔涔的立時又被嚇出一股子冷汗。 伸展著自己黏膩的手指,蘇阮哆嗦著唇瓣幫陸朝宗把那腰間的玉帶往上提了提道:“臣,臣女不是故意的……” 蘇阮的話還沒說完,雙腿一軟,帶著那根玉帶就摔在了地上。 那玉帶上的螭紋玉帶扣“砰”的一下砸在白玉地磚上,登時就被砸碎了一角。 細碎的白玉“噼里啪啦”的急促四散開來,就像是撒了腿的孩童般歡快,蘇阮坐在地上怔怔的拎著手里的那根玉帶,眸色微有些迷蒙的仰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陸朝宗。 沒有了玉帶,那花衣蟒袍一瞬便松散開來,水腳上繡著的江牙海潮輕飄飄的略過蘇阮的臉,沾著那讓人驚懼的檀香氣。 陸朝宗捏著手里那僅剩的一顆花中花,面無表情的垂眸看向蘇阮,皂靴微動之際,踩到地上的碎玉,那“吱嘎”作響的聲音就像是踩著人骨似得讓蘇阮渾身發(fā)冷。 “本王聽聞古時有一禍國妖物,每日里撕玩絹繒,喜聽裂繒之聲?!痹捳f到一半,陸朝宗突然垂眸看了一眼蘇阮捏在手里的玉帶,細薄唇角輕勾道:“難不成阿阮姑娘如那妖物一般,喜聽碎玉之聲?” “不,臣女并不是故意為之?!碧K阮急匆匆的從地上起身,手忙腳亂的想將那玉帶給陸朝宗重新系好,卻是被那人給按住了手腕子。 捏著蘇阮那纖細白膩的手腕,陸朝宗微微俯身,放大的施壓就像是夏日里暴雨前的烏云壓頂般將蘇阮牢牢籠罩在其中。 “阿阮姑娘若是歡喜那碎玉之聲,只管與本王說便是,本王也不是吝嗇之人?!?/br> 說罷話,陸朝宗挺直身子,然后側(cè)頭跟站在御書房外的刑修煒道:“去,將國庫里的玉石搬上五六箱送到蘇府,就說是本王送與阿阮姑娘玩樂的小玩意,阿阮姑娘盡可摔打?!?/br> 蘇阮不知道這陸朝宗為什么突然會出這么一出戲,她只知道那人捏在自己手腕處的手掌緊實有力,指腹處的厚繭磨在她的肌膚上,就像是要嵌進她的脈搏里。 ☆、第十七章 “對了,那厲蘊賀呢?”按著蘇阮手腕的手沒動,陸朝宗繼續(xù)跟刑修煒說著話。 刑修煒撩開竹簾子進到御書房內(nèi),畢恭畢敬的站在陸朝宗的面前道:“厲大將軍昨日里去了春風十里,今日早朝也未來,怕是又吃醉酒,躺在溫柔鄉(xiāng)里頭了。” “哦,是嘛?!甭犃T刑修煒的話,陸朝宗狀似無意的扭頭看向蘇阮,然后意味不明的笑道:“醉酒誤事,芙蓉帳誤人,阿阮姑娘說是不是?” “……是。”蘇阮咬著唇瓣,一雙柳媚眼死死的盯在自己被陸朝宗緊攥住的手腕上。 若不是她吃醉酒,也不會惹上這尊大佛,這醉酒果然誤事。 陸朝宗垂眸,手指微動,指尖恰好印上那未消的紅印,然后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暗捻了捻上頭泛紅的肌膚。 蘇阮瞬時便感覺一股瘆意從手腕流竄至全身,下意識的就甩開了陸朝宗的手。 精致的繡花鞋踉蹌著往后一踩,尖銳的碎玉戳破鞋底,直直的扎在了蘇阮的皮rou上。 “啊……”蘇阮驚呼一聲,跳著腳左右亂轉(zhuǎn)著,被陸朝宗拽著衣襟拉到了面前。 “別動?!卑櫭伎聪蛎媲暗奶K阮,陸朝宗一把將人拎抱起來放到翹頭書案后面的坐塌上,然后轉(zhuǎn)頭吩咐刑修煒道:“去喚姚太醫(yī)來?!?/br> “是?!毙绦逕橆I命退了出去,御書房內(nèi)又只剩下蘇阮和陸朝宗二人。 陸朝宗攏著花衣蟒袍半蹲在坐塌前,伸手握住蘇阮的腳踝將其抬起。 只見那鞋底的一塊碎玉尖銳無比,正正好好扎在蘇阮的腳底心處,艷色的血漬已然順著那條被扎破的細縫浸漫而出。 蘇阮撐著雙臂靠坐在身下的坐塌上,有些難堪的縮了縮腳,卻是被陸朝宗緊緊按了按腳踝處的踝骨道:“若是不想留疤,便別動?!?/br> 女子身上若留疤,肯定是不好的,即便只是在腳底心,但比起被陸朝宗捏著腿腳,蘇阮倒是寧愿自個兒身上留個疤。 就在蘇阮盯著自己的繡花鞋發(fā)愣的時候,陸朝宗已然上手捻住了那塊碎玉。 看到陸朝宗的動作,蘇阮瞬時回神,面色大驚,下意識的就彎身攥住了他的胳膊道:“王爺,還是等太醫(yī)來了再說吧。” 聽到蘇阮的話,陸朝宗慢條斯理的掀開眼簾看向面前的蘇阮,然后輕蔑的勾起唇角道:“怎么,不相信本王?” “不,只是……啊……”蘇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腳底心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陸朝宗用指尖捻著那塊碎玉,硬生生的把它從蘇阮的腳底心給拔了出來。 “啊……”皺著一張臉,蘇阮疼的面色慘白,但因為腳踝還被陸朝宗握著,所以根本就動彈不得,只是不停的哆嗦著腳掌使勁往后縮著。 嫣紅的血色順著那小洞噴薄而出,濺在陸朝宗的面頰上,滴滴答答染紅了他的交領蟒袍衣襟。 抬手脫去蘇阮腳上的繡花鞋,然后又幫她把攢在腳踝處的羅襪褪下,陸朝宗面無表情的看著那條還在滲著血漬的傷痕,上手輕觸了觸傷口處外翻的殷紅皮rou。 白皙的指尖處沾上一點血色,蘇阮痛的抬腳就往陸朝宗的臉上踩去,卻是被那人一把按住了腳踝道:“阿阮姑娘自重?!?/br> 自重?這到底是誰脫了她的繡花鞋又褪了她的羅襪,竟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