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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年輕面嫩還穿著官服已是稀奇,再看他站了半日開口就是問這個,哄笑一聲,倒指點(diǎn)起他來,說的大半鄉(xiāng)音,紀(jì)舜英不拘別個說甚,一樣都買上一些,桃條杏脯梨子干,一樣一點(diǎn)包了二十來包,著伙計(jì)送到錦官街上去。 明沅收著東西笑個不住,叫丫頭把這些個都倒出來,翦秋張口結(jié)舌:“這些個都要?”叫采菽碰了下手肘,拿出兩個海棠攢心的點(diǎn)心盒子也放不下,四方小碟兒拿出來,圓桌上頭擺得滿滿的,有蜜條又酸棗,明沅咬了一口酸棗子,酸得直咽唾沫。 紀(jì)舜英列了滿滿三張紙,又把這上頭的一樣樣涂掉,沈同知還當(dāng)是公文,知道他下了苦功,要把歷年各縣的稅收都計(jì)出單子來,伸頭一看卻是這些,摸了鼻子笑:“小老弟也到了起名的時候了,這起名,可大有講究?!?/br> 紀(jì)舜英知道沈大人家兩個孩子,一個叫可思,一個叫退思,退思自然是退思補(bǔ)過的意思,可思倒不確實(shí),沈大人生著一付黑臉皮,這會兒竟帶著些羞意:“不可求思,就可求思?!?/br> 沈夫人明明是他家里買下的童養(yǎng)媳婦,卻叫沈大人相思求思可思,想必自有一番典故出處,紀(jì)舜英無意窺探這些,卻把才剛寫的那些個一抹了去,抽出一張素白紙來,在上頭寫了“子說”兩個字。 不論男女,就叫這個名兒了,紀(jì)舜英告了假,興興頭頭往家去,進(jìn)門就見著一堆蜜餞點(diǎn)心,笑得見牙不見眼,把那張紙塞給明沅看。 天還沒熱起來,他一路回來趕得急,也還是額上泌出汗珠來,明沅替他抹了汗珠,展開來一看,笑歪在枕頭上:“這要是閨女還罷了,這要是個男兒郎,出門求學(xué)可不得吃人恥笑。”笑瞇瞇的又看一眼:“笑你嘴上說著好聽話,暗地里夸自家是個良人?!?/br> 紀(jì)舜英把這張紙冥塞到她枕頭下面,又叫她趕緊躺著,還問她想不想吐,明沅笑了一通,他又往書房挑了幾本書來,婦人生子時書上本就錄得少,他卻仔細(xì)研讀起來,又問明沅可要是藥王寺觀音寺里求個靈符請個菩薩來。 “你還是孔門書生,連子不語都忘了,年年歲歲祭什么孔,該過佛誕日才是。”既要請就請一尊來,白玉送子觀音像,請人看了位子,早晚上香供果。 大夫還沒認(rèn)準(zhǔn),金夫人那頭的宴就擺了起來,這一回就能看出差別來了,蜀王不讓,金大人也不讓,座上一半一半,蜀王那頭座次空著的許多,叫人看了就尷尬,金夫人這兒來的都入了席,倒算的正好。 金夫人愛金,底下也都插金帶寶,她上回就示意過,點(diǎn)一回頭,明沅門上就沒斷過人,到得重陽宴,她面前那一套就是萬瓣菊花的金碟金碗,筷子還是玉頭的,飲了菊花酒,又請她們吃府里裹的小粽子。 金夫人家里的宴,實(shí)是沒甚可吃的,金大人不吃葷腥,金夫人這點(diǎn)還要顧及丈夫,做的菊花宴里,素的比葷的多,菊花豆腐,菊花魚球,菊花雙菇,炸菊花,菊花餅子。 桌上是黃,身上是紅,頭上滿是金玉,明沅那一付應(yīng)景的菊花紅寶金首飾出了風(fēng)頭,金夫人還特意贊了一句:“還是這年輕輕穿紅著錦看著嫩。”親手挑了一枝扎紅的五毒給她簪到頭上,還問一句明洛。 明沅笑一聲:“家姐身子不適,原是想來的,衣裳都穿戴好了,沒走到轎子就吐一回?!敝浪龖蚜颂?,金夫人便點(diǎn)占頭,明洛那頭禮可沒短。 沈夫人自也來了,明沅同她通了氣,她帶著可思一道來,這座上的才是正經(jīng)可議親的人家,明沅招了手,告訴金夫人可思是她的干女兒,金夫人摸了她的手,從手上脫了個寬邊金手鐲下來,上頭嵌了顆顆紅寶,沈夫人還想推脫,金夫人便笑:“我這年紀(jì)倒好作她奶奶了,”眼睛一看明沅:“這么嫩的都當(dāng)了干娘,我可不是奶奶,是太奶奶?!?/br> 金家?guī)讉€姑娘也都出來待客,有門戶相當(dāng)?shù)谋懵冻鼋Y(jié)親的意思,金夫人這些孫女兒,名字自然不尋常,金珠金玉,光聽著就寶氣盈盈的,出來竟是溫柔靦腆的小娘子,連說話都不敢大聲,金夫人連連搖頭:“我就喜歡爽利的小娘子,卻偏偏一個個都讀書讀木了?!?/br> 叫著珠光寶氣的名字,身上卻沒多一件不該戴的,一水的金項(xiàng)圈,粉色衣裳,戴著五彩縐綢扎的八寶群花。 因著跟明沅年紀(jì)相仿,金夫人又有意叫她們相交,便說讓她們年輕的玩去,又是游園又是擺戲,一行姐妹幾個,里頭有個姑娘聽見明沅姓顏就沖她笑,到花園子里剪了菊花簪頭,她捏了菊花梗子轉(zhuǎn)上一圈,拿眼兒打量明沅。 明沅覺得她目光古怪,金玉金珠兩個并不同她多話,也只笑一笑,且沒走遠(yuǎn)就聽見她問:“那一個真是紀(jì)大人的娘子?” 金玉離得很近,這一句飄到耳里,她立時皺了眉頭,見明沅四平八穩(wěn)只作沒聽見,又叫擺了花糕出來,眼風(fēng)掃過去,哪里還有溫柔模樣,全然一付金夫人的派頭,那個金家姑娘,便沒再跟著了。 ☆、第380章 石榴花餅 金夫人與蜀王那位姬妾唱對臺的事兒,臺面上自然絕口不提,臺下面卻有人竊竊私語,關(guān)系親密的相互奇一回,還沒想到那削藩的事上,只當(dāng)是金夫人脾氣大,又最看不得別個家里有小婦作妖,那位夫人惹著了她,這才不給她臉面。 金夫人開宴并不在自家府里,金大人按制也沒這么大的園子,就在外頭包了一整個園子辦宴,前中后三重,是有圍墻隔斷,金夫人大手筆,一氣兒把這三重全租了。 假山石木池塘樓臺,里頭的丫頭也不全是金家?guī)?,園子里原來就有侍候的人,給了銀子說辦宴,自然樣樣都料理得當(dāng),金盤金碟金碗,一應(yīng)俱是園子里的,園主人底下也有四個管事的,專司宴會,辦的精了,名頭傳出去,可不引著人來。 金珠帶了明沅到了第二重,前邊是擺戲聽唱的所在,后頭有小小一方湖,上邊架了三座橋,一個個的石臺子,底下水中停著小舟,船頭就是龍頭模樣,船尾自是龍尾,金珠又變回那溫柔模樣來,聲兒細(xì)細(xì)的:“等會子要賽龍船爭彩頭了?!?/br> 明沅笑一聲:“我原在金陵外頭倒是熱鬧,只咱們尋常不得出去,想一想,竟沒見過賽龍舟的?!苯鹆曜杂?,秦淮河上這一日擠得水泄不通,還曾把人用彩橋上擠下來過,索性石欄造的穩(wěn),那個掉下去的,是自個兒要爬著立在欄桿上頭,腳下一滑可不就跌到河里去了。 明沅把這些舊事一說:“原就不許我們輕易出門子,這下更不許了?!彼劳忸^比金陵要好上些,一進(jìn)了都城規(guī)矩大,倒是在外任的這些個小娘子們,逢著日子都能出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