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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只是浮起了一層淡淡的緋紅,而今卻一下子像熟透的柿子,連耳根和脖子都紅得發(fā)燙:“你你你,你在說什么!”蘇文莞爾一笑,柔中帶媚,艷得人骨頭一陣酥麻,長睫帶著晶瑩的水光,微微輕顫,眼底里水霧朦朧:“說的心里頭的真心話,說的平常不敢說的話……”樂駿撲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再讓他說下去,李少衡大概就缺氧暈過去了。段硯行在這吵鬧的環(huán)境里卻像充耳不聞,自斟自飲了幾杯后,隱隱約約覺得酒精滲入血液中,麻痹了神經末梢,既而泛上一股潮熱的血氣,漸漸地……暈了。恍惚里聽見林云衍道:“你會一直在娛樂圈發(fā)展下去吧?”段硯行笑笑:“是不是覺得我贏得很卑鄙?”林云衍沒有立即出聲回答,斷斷續(xù)續(xù)響起倒酒的聲音,酒卻是滿在段硯行的杯中。而后,他道:“如果你告訴我,你是真心喜歡演戲,我會好受點。”段硯行笑而不語,不客氣地提了林云衍給他滿上的酒,淺啄一口,道:“其實你的底子很好,堅持下去的話一定會有機會?!?/br>林云衍不答。段硯行抿了口酒潤潤干燥的喉,開口時卻還是啞啞的失了調:“我想和你一起拍戲。”林云衍還是不出聲,端起白瓷酒盅再給段硯行滿上,片刻后才說:“如果有那一天,麻煩你多多指教了?!?/br>然后,段硯行沉悶地喝著酒,直到想扶著桌沿坐正一些的時候卻覺使不上力,這才想到雖然他自己前生千杯不倒,可是裴易尋的底子卻很差。被酒精侵占了的身體開始飄然欲仙,段硯行察覺到自己醉了的時候已經晚了。人醉了的時候,腦子卻會越發(fā)活躍,一件件事浮上心頭,恍如時間倒流,夢里夢外都分不清了。感觸到了深處,便忍不住低嘆:“我好像……有點……醉了……”好像有一雙手把他從桌板上扶起來,帶到墻邊讓他靠得舒適些,還有暖暖的呼吸就在耳邊,低語著什么,但是他聽不清。朦朧間他抬起眼皮,卻看見一張精致絕倫的容貌,就在唾手可得之處,帶著已經在記憶力淡化的青澀和若有若無的柔媚……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染有紅紅水光的唇瓣,看它慢慢顫動的頻率好像是在揶揄,心里又癢又痛。云觴……強烈的念頭占滿了思緒,段硯行克制不住翻身過去,一手用力按住對方的肩頭,一手壓在了纖細而發(fā)燙的頸子上,感覺到掌下脈搏的跳動,既而把頭探過去。對方身體顫了顫,強硬地掙扎。他心里笑了下:都老夫老妻了,害臊什么……“云……”一聲低吟逸出了口,攏在懷里的人便不再有抵抗,低靡的呼吸聲媚惑到了骨子里。他心頭微微一動,捧住對方的后腦勺,微笑著對準了唇,深吻下去……第十一章散伙段硯行腦袋昏昏沉沉,東西也看不清了,視界里只有一團團光斑,隱約晃動的人影雖然也只有個模糊的輪廓,卻不可思議地讓他心花怒放。大概是有人掛著他的膀子扶他回了酒店,他看見腳下出現(xiàn)了酒店走廊里鋪的深紅色地攤,還有一雙和他一樣跌跌沖沖的腳,皮鞋擦得光亮如新。他粗略分辨出自己被扛進了房間,房門關上,過了會,面前出現(xiàn)了一張床。段硯行醉得實在不輕,膽色大了無數倍,這時候沒有任何的顧慮,把掛在人家肩上的膀子往自己這邊收攏來,另一只手如游蛇般纏上對方的腰肢,駕輕就熟地就把人摟在了懷里。對方反應頗大,推開他想逃,他便死死纏住,醉眼生輝地笑了:“別逃,讓我抱一會好么?”聲音輕緩而溫柔,帶著深深的盼望。懷里的人安靜了許多。段硯行思潮如泉涌,心思里頭全是那云美人兒的嬌柔嫵媚,便又摟緊了些,往對方溫香的頸側蹭了蹭,接著又想去啃嘴巴。對方慌忙地避了避,段硯行皺皺眉,又低吟了一聲:“云……”這一聲很是湊效,只覺懷里的人身子僵了僵,他便乘機偷襲對方的臉頰,冷不丁地又用嘴蹭了下。那人渾身觸電似的顫了顫,一把將他甩開,他使壞地強硬勾住那人的腰桿,順勢卷上了床。“噗通”一下,兩個男人的重量壓在軟床上,反彈的時候不知有幾處部位碰撞在一起,段硯行已然感覺到下身硬了,但是不敢胡來。對方在他懷里掙扎得厲害,他便云啊云啊的勤快喚了幾聲,溫柔甜蜜,每一聲都柔軟到了心靈深處最脆弱的地方,怕是再狠心的人也不忍推開他。果然,喊了幾聲后,懷中便再度安靜了,頎長的軀體任他隨心所欲地圈在身下,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一聲聲帶著不易察覺的嘶啞,就好像……好像那人在害怕。盡管害怕,卻抑制住了顫抖……——怎么忽然,像個純情小處男一樣,對他的摟抱這么生澀靦腆了?然而,畢竟是美人在懷,段硯行心滿意足地微笑:“讓我再親一口?!?/br>回應的聲音輕緩低沉,好似若有所思:“你喝醉了。”“喝醉了才敢對你做這種事。”段硯行yin-色地笑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親了再說。不過沒有去吻嘴唇,他心里頭還是有點顧慮,怕對方不高興。他的唇扉很燙,小心翼翼地吻在臉頰上,細嫩柔軟的肌膚在唇上留下涼涼的余溫,催生起男人本性中的欲望,掩飾不了欲求不滿的渴望。這都該有多久了???有多長時間沒讓他這么抱著,這么吻著,這么親密地靠近,這么安靜地待在他懷里,聽他的話……心里一陣絞痛刺得五臟六腑都好像被攪了一攪,他便忍不住把懷里的人再纏緊些,生怕他眨眼就逃了似的。開口時,聲音沙?。骸拔抑滥悴幌矚g,但是……就這一晚也好,就這一個晚上。以后,我不會再抱你了……”半晌之后,對方才有一點動靜,挪開他壓緊胸膛的手臂,往外退去。這樣的逃離讓他心里抽痛得厲害,隨手抓過去,堅決地拽緊了:“云……”只聽一聲嘆息,那人道:“我把被子鋪好,這么躺著會著涼。”頓了頓,又說,“你稍稍放開一下手,鋪好了被子我就鉆進來,你安心睡。”段硯行朦朦朧朧地掙扎了一下:“真的?”低啞的聲音里逸出幾絲卑微的懇求,怎么也不肯干脆地放手,就像個鬧別扭的孩子,滿心希冀,倔強又憋屈地努嘴撒嬌……對方靜靜站了一會,冰涼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很快暖了起來:“真的?!也粫δ闳鲋e?!?/br>段硯行皺了下眉頭,不依不舍地松開了手。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