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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賣座,傳媒界自然很喜歡他這樣高調(diào)又高產(chǎn)的新聞人物,于是,他繼續(xù)被捧在天上依舊驕傲著。云觴當了導(dǎo)演以后,火爆脾氣翻了不止十倍,受得了氣跟著他做事的人臉皮早磨成了穿山甲,心理素質(zhì)建設(shè)堅固如城墻,若換了新人頭一次挨罵,三句之內(nèi)恐怕淚流成河血濺當場。以云觴今日在娛樂圈的名頭,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這位經(jīng)紀人小姐丟了飯碗,并且以后都別想再踏足這一行。然而各種惶惶猜測之下,云大導(dǎo)演卻沒有發(fā)火。云觴臉上的神情幾乎沒有變化,或者說他此刻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沙發(fā)上面貌清秀的少年身上,壓根就不想理會別的事。他把笨手笨腳的場務(wù)打飛,接過冰敷袋按在白面小生后腦勺上,同時冷冷淡淡看也不看地說:“合同問題跟葉慎榮商量去吧,應(yīng)付律師和記者是他的事,和我無關(guān)。你們再不給我滾,我要叫人‘請’你們出去了。”云大導(dǎo)演沒有發(fā)脾氣訓人,所有人詫異之余也都謝天謝地,可楚寒詠的經(jīng)紀人真的不太懂事,沖出來還想要爭辯。所幸飾演女一號的薛婧比較顧大局,把她攔了下來,體面地笑一笑,旁敲側(cè)擊說:“云導(dǎo)說讓你們回去休息,你們今天就先回去吧。云導(dǎo)現(xiàn)在心情不太好,說不定改天心情好了,會再聯(lián)系你?!?/br>段硯行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投向這個風姿卓越的女人,而在旁人看起來這位病弱美少年一臉傲氣卻很恬靜,像是被云大導(dǎo)演□得極為聽話。薛婧出道不下數(shù)十年了,近兩年正紅得發(fā)紫,K.S.A會所有意向捧她為一姐,說話畢竟是有份量的。其他人都想快點息事寧人,借著薛姐的東風,急忙把楚寒詠和他的經(jīng)紀人太太平平哄了出去。薛婧留到最后一個,慢慢地到云觴身邊,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把沙發(fā)上的少年放在眼里,就像那里什么人都沒有,有的只是空氣。<2>“云導(dǎo),又跟葉總吵架呢?”看起來就好像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關(guān)系,薛婧雖身材嬌小,可湊上去給高挑的云觴點煙時,一點也沒有惺惺作態(tài)的不自然感。反而,云觴也很配合地微低下頭,咬著煙嘴等煙點上后,抬起頭來用纖長的手指去夾住煙蒂,這才把目光落到薛婧身上。片場內(nèi)還留著一些工作人員在收拾器材和道具,薛婧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旁人看見她和云導(dǎo)親昵,一副隨心所欲的樣子。“葉總這人也真是的,用得著為幾個不成氣候的演員跟云大導(dǎo)演你動氣么,吵架多傷和氣啊。”她的搭訕意圖太明顯,云觴冷著臉露出不愿理會的態(tài)度,她卻繼續(xù)不依不饒說,“楚寒詠不就是個公子哥么,楚家將來也不是他繼承,你不過給他哥哥一個面子,才讓他有機會演男一號。他的演技爛進步慢大家有目共睹,現(xiàn)在拖沓拍攝進度,要不要換角你是導(dǎo)演你最有資格說話,葉總怎么就不理解你呢?!?/br>云觴皺了下眉頭,他討厭啰里巴嗦的女人,但卻聽完薛婧的話以后,才從鼻子里噴一聲悶哼:“薛婧,這兩天不用趕場子?你的經(jīng)紀人沒給你多接幾個通告,讓你一天跑三五個影棚拍雜志封面,錄制唱片?”男人從瞇縫的眼睛里放出來的諷刺意味張狂卻又帶有幾分蕭瑟,吸了口煙,冷笑著繼續(xù)說:“這么有空和我在這里閑聊,葉慎榮已經(jīng)走了,你想坐他的車,現(xiàn)在最好馬上去后門,跑快點說不定還能攔得到人。”段硯行暗自為薛婧捏把汗,云觴的嘴諷刺起人來也不是省油的燈。但薛婧厲害就厲害在這里,不毛不躁的,臉上依然維持著容光煥發(fā)的微笑:“云導(dǎo)別跟我開玩笑了,難得早放工,本來我是想請云導(dǎo)吃頓便飯。不過——”薛婧的眼神順著眼角往下一斜,明明是在笑,目光卻比云觴的話還刺人。即便這樣,她說話時聲音里也沒有露出半點出賣她溫婉笑容的破綻:“看來云導(dǎo)今天有伴,那么我還是先走了,等改天云導(dǎo)有空時我們再約,我一直很想和云導(dǎo)討論討論這次的劇本?!?/br>“我不會和任何人討論劇本?!痹朴x緩緩?fù)铝艘豢跓?,一圈圈的煙霧散開來,籠罩著他冷硬深刻的臉。薛婧笑了笑,不失儀容地轉(zhuǎn)身離開,從頭到腳挑不出一點瑕疵,鞋跟永遠不會少于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出有節(jié)奏的脆響,傲慢的尊容彰顯與儀表,卻又十分契合地襯托著她的氣質(zhì)。云觴沒有回頭去看過一眼,站在沙發(fā)邊上一直靜靜地抽完剩下的半根煙,段硯行看他眼神左右亂晃像在找什么,便不自覺地遞上煙灰缸。云觴愣了愣,往煙灰缸里擰滅煙頭。段硯行也愣了愣,暗嘆自己太狗腿了!“知道那女人是誰嗎?”忽然,云觴視線順著微垂的眼睫落下來,手擼過散亂的劉海,顯得冷傲而曖昧不清。他的手指頎長纖細,骨節(jié)卻比普通人的飽滿清晰,看起來消瘦卻蒼勁有力,順過頭發(fā)的時候每一根手指恣意而緊繃,讓人不由得很想用自己的十指去纏住他那雙從皮膚里滲透出冰涼氣息的手。段硯行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剛才一陣匆忙混亂,到這時候他才能好好看一看云觴。就和那保養(yǎng)得很好的雙手一樣,盡管十年的時間過去了,云觴看起來仍十分年輕,模樣和當年好像沒有多少變化,只有頭發(fā)留長了,凌亂散落在肩膀上飄逸隨性,眼角烙下了一些歲月流逝的痕跡,淡淡的細紋卻讓他瞇起眼睛時更顯得溫潤風雅。這個男人天生有一張漂亮懾人卻刻薄無比的臉,嘴角單邊上揚滿是譏諷,眼底一抹無情的寒涼之色,誰也不會留在里面。段硯行說不清這個男人哪里變了,卻隱隱覺得某些地方和以前有所不同了。畢竟這種變化對段硯行來說發(fā)生在一瞬間,他看了他七八年,哪怕是微不足道的變化也讓他感受尤為深刻。“喂,我問你話吶,聾了嗎?”云觴看他在發(fā)呆,不悅地皺起眉頭,像給小狗順毛似的揉揉他的秀發(fā)。不慎觸到后腦勺的傷處,刺痛感讓段硯行不由全身瑟縮了一下,看起來就像是剛被撿回來的流浪小狗,還是淋過雨濕漉漉的那種,有點狼狽。“看過她演的電視劇?!彼剡^神來后,回了個清雅的微笑,從容淡定,完全不會讓人覺得他在撒謊。十多年前他還在K.S.A會所的時候,薛婧才剛剛從藝訓班里被挑出來準備重點培養(yǎng),那時候還沒有正式出道,段硯行見過她兩三次,對她的印象只有“劇組里跟著場記到處跑腿非常嬌小卻非常努力的小姑娘”僅此而已。云觴好像很有興致聊天,接著又問:“她看起來和電視劇里一樣么?”段硯行謹慎地思量了一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