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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覺得雙腳離地,身體被橫了過來。暈眩之中,他啊地一聲叫出來,等腦袋四平八穩(wěn)放到云觴肩頭時,才發(fā)現(xiàn)云觴打橫抱起了他。“喂,喂喂喂喂喂……”他一邊干瞪眼一邊啞然失聲。云觴尖削的頰骨近在眼前,就像是那種薄情寡義的男人散發(fā)出冷酷而蒼勁的氣息,而從頸子里又逸出一股淡淡的煙草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香味,讓段硯行昏昏沉沉不敢胡亂掙扎。云觴對葉慎榮大聲命令:“讓開!”這時候,段硯行從眼角余光注意到葉慎榮的臉色可怕得像地獄魔魘,葉慎榮死死盯著他,抑揚頓挫地說:“你和他到底多久了?!”云觴微微挑了一下眉梢,唇角冷冷地勾起,聲音華麗低啞,帶了一股久經(jīng)風月的銷魂:“不久,也就是一個晚上而已。”說完這句,云觴撇下面如死灰的男人,頭也不回地抱著段硯行大步走出房間,揚長而去。段硯行不管這時候葉慎榮有多恨他,其實葉慎榮越恨他,他心里越暢快。不過他現(xiàn)在被更強烈的感情所左右。他靠在云觴懷里嗯嗯嗚嗚呻吟,渾然是個嬌媚百態(tài)的病弱美人,腦子里卻冒出一句八點檔恩怨情仇老掉牙劇情里會出現(xiàn)的經(jīng)典臺詞:云觴你個人渣,早晚有一天被雷劈!第二章劃清界限段硯行前生出入各個片場閉著眼睛都熟門熟路,一開始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個奢侈而庸俗的房間會是片場休息室,不過云觴把他抱出去以后,他改變了想法。那些用途特殊的結構復雜的走廊,以及眼熟的室內(nèi)設計和專用器材讓他確定這是在一個影棚里。云觴以前愛財如命,段硯行瞅見他敞開的衣領中稱在雪白皮膚上的金鏈子光澤惹眼,24K黃金打造差不多有小指那么粗,就知道,十年以來云觴的品味和習慣不僅沒有進步,或許變本加厲了。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喜歡亮晶晶又不容易貶值的東西,那么粗根鏈子戴著不嫌勒脖子不說,手腕上的勞力士表鑲滿一圈藍鉆,戴在中指上的鉆戒正中那顆鉆石大約足有三克拉,無論成色還是切割都屬于一等品……以前他是演員的時候什么都挑最貴的買,現(xiàn)在,他當了導演,就算不能要求劇組把整個影棚按照他的拜金主義來布置得富麗堂皇,至少導演休息室一定會裝潢成他喜歡的樣子。不過,段硯行在看見影棚全貌時,還是吃了一驚。讓他驚訝的并不是影棚的內(nèi)設如何夸張如何華麗。恰恰相反,這個影棚和他熟悉的一個影棚一樣普通,只適合用來拍攝小成本的內(nèi)景戲,部分場景的搭建和另一個影棚簡直一摸一樣,使他差點以為自己就在那個影棚中。但那應該已經(jīng)是十年前搭建的影棚了,影片的拍攝期除了系列大劇以外周期不會這么長,如果一個影棚的布景十年內(nèi)都沒有變動過,這才是讓段硯行驚訝的地方,而他立刻否定了這點。當初那個影棚正是他最后去試鏡的那個劇組專為拍攝那部戲搭建的,后來隨同制片權一起賣給了葉氏娛樂公司,整個劇組班底也全部換新。以葉BOSS的作風,他絕不會讓他看不順眼的人染手過的東西保留下去。那個男人有心理潔癖,偏執(zhí)而極端,到目前唯一容忍的也就只有一個云觴。那部戲后來有沒有拍成功,段硯行并不知道,直到他死前,那部劇因為各種版權風波一直沒有順利開鏡……段硯行安靜地縮在云觴懷里整理頭緒,云觴就這樣明目張膽抱著他,在劇組人員的驚異目光下,若無其事地走向他的專用沙發(fā),把段硯行放下后,仍不顧眾人注視,按住段硯行的肩膀輕輕吻了一下額頭。片場內(nèi)鴉雀無聲,好像每個人都識相地保持沉默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段硯行自己也被這個吻暈得云里霧里,只聽云觴在他耳邊用極為細柔的聲音低語:“腦袋還疼不疼?”過去云觴在他面前的萬種風情都不過是逢場作戲,床笫之事還得由著云觴的性子來,如今云觴主動送上溫柔安撫,段硯行心情蕩漾了。心神恍惚間,雖然仍覺得腦袋疼得發(fā)漲,卻下意識搖頭:“不疼了,血大概止了……”云觴輕輕笑了一下,不冷不熱,更深的意味收在眼底難以捉摸,段硯行癡癡的看,看得情難自禁……不用云觴吩咐,場務已經(jīng)看出端倪,提著醫(yī)藥箱小步跑來手忙腳亂給云大導演抱出來的白面小生包扎,助手用毛巾墊著冷敷袋候在旁邊。圈內(nèi)混飯的誰不熟悉云大導演的脾氣,能跟著他的劇組人員個個練就了火眼金睛的本事,眼色不夠利的早被云大導演踢出門了。場記狗腿樣過來,拼命低著頭小聲請示:“云導,那個……葉老板呢?”“滾了?!痹朴x本來俯身半壓在段硯行身上,直起腰桿后整整比場記高了一個腦袋,再加上微微抬眉仰額,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好似他和場記之間差的不止二十多公分,“今天我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br>“是!是!”場記一邊點頭一邊抹汗,“那,今天的戲還拍不怕?男女主角都還等著——”云觴回答的聲音并不大,但是整個片場只聽見他的聲音,仿佛有如雷貫耳般的聲勢:“不拍了,今天放工,所有人都滾吧。另外告訴楚寒詠,以后他都不用來參加我們劇組的拍攝了。”簡直像死刑場上的一聲令下,頃刻間片場死氣沉沉。云觴手里像有個遙控器,突然按下暫停鍵,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并且一致緊緊盯著云大導演。助理導演、策劃、編劇等一干人都不說話,誰敢在這風口浪尖上冒出來,只有一條路,就是和男一號楚寒詠一起被飛掉。楚寒詠本人呆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臉色五彩斑斕非常精彩,他的經(jīng)紀人也在場,唯有她出面說了句:“云導,我們和制片公司是有合約的?!?/br>在場眾人恨不得把這女人的聲音關掉,紛紛默契地縮緊脖子不敢看云導臉色,同時心里默默為這位年輕的經(jīng)紀人小姐抹冷汗,想來鐵定是新入行的,不了解在云大導演身邊做事的規(guī)矩。這位云導從來都是脾氣比名聲更大,以前當演員時據(jù)傳和政界人士關系親密后臺硬得很,沒人敢拿他怎么樣,拍片耍大牌遲到兩三個鐘頭,導演不敢對他挑剔一個字,劇組人員都得圍著他團團轉(zhuǎn),媒體照樣把他捧得比天高,于是他便一臉驕傲得像個女王一樣難伺候。今時今日則更勝于當年,有葉氏娛樂公司這個卷財大戶給他撐腰,葉慎榮把他當太歲爺養(yǎng)著供著,輪到他挑剔別人的時候,誰敢在他后面到片場,大腕也照樣被罵得狗血淋頭抬不起頭來。偏偏只要是云大導演出手的片子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