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就是真有愧疚,那份愧疚也不是對伊墨,而是夫人。因為伊墨的突然出現(xiàn),讓他犯了心病,從此連正常的男歡女愛都不能再給她,不愧疚是不可能的。只是這些話,季玖誰也不能說,這一輩子,只能藏在心底。伊墨問:“難過什么?”季玖卻道:“說不好。我雖知道不欠你什么,卻覺得難過的很。對你好,我覺得是該,對你惡,我也覺得該。但‘好’是有底線的,‘惡’卻無限,你還是趁早絕了念想修仙去罷,我也陪不了你幾年,就算再有一個輪回,季玖死,沈清軒也不會生,你找到也是一個陌生人,一樣有底線的待你?!?/br>伊墨還要說什么,季玖卻掩上窗戶走去床邊鋪被,不想再繼續(xù)談下去了。這個夜晚,是注定要發(fā)生點什么的。多年明槍暗箭的生活,讓季玖養(yǎng)成了一種能察覺出危險潛伏的本能。所以說那么多話,不過是想緩和這種危險。他并不能清楚得知具體的危險,但也許能僥幸避免。如能避開,這樣的日子或許還能持續(xù)下去,持續(xù)著,讓這妖持留在自己身邊,給予有底線的好。盡量,不去傷他。但這晚,季玖從睡夢里醒來,察覺到身后人的動作時,就知道,這樣的日子,結(jié)束了。季玖喊:“伊墨?!?/br>他的聲音沒有太激烈,力持鎮(zhèn)定,甚至有一絲請求,更多的是隱忍。被強(qiáng)迫的記憶盡管他想忘卻,卻已經(jīng)深深刻在身體里,被潛意識自發(fā)記住了。他做不到與他歡好,被抱住的時候尚能忍耐,當(dāng)里衣被解開,長褲被褪去時,埋葬在黑暗角落里的屈辱與羞恥的記憶又一次蘇醒,并破土而出。季玖死命掙扎,同時盡量遏制著自己不要失控,試圖與他商談,道:“放開我。”伊墨卻將他牢牢禁錮住,與此同時低聲道:“你喜歡,為什么不?”季玖又一次被他提醒,即使被同性用強(qiáng)時,他也是有感覺的。那力圖保持的一絲理智,就這么化為云煙,忽而不見。伊墨知道他不情愿,卻不打算就此罷休。這么久的時間,只要他稍微親昵一些,這人就會僵硬,連身體都會變冷。他的抗拒從來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有一點消退的跡象。伊墨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即使能隱隱猜出一點,也是不愿意深想,不愿意承認(rèn)的?!就蛢?。整理】伊墨將瘋狂掙扎的季玖翻過去,而后緊緊壓在身下,讓他再也不能動彈,更無法逃脫。他抱緊了季玖,腦中浮現(xiàn)的卻是在他身下紅著臉,卻從不抗拒的沈清軒。哪怕繁忙一天,疲憊到無法睜開眼,也盡量打開身體包容他的沈清軒。在股間磨蹭的硬物讓季玖噤了聲,最后掙扎了一次仍是徒勞,他就知道身上人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季玖幾乎都能感覺到從自己毛孔里外溢的寒氣,散著輕若云霞的白霧,將他從內(nèi)到外徹底凍僵。季玖腦袋以一種無力的姿勢歪在枕上,最后喃喃了一句:“別逼我?!北汩]上了眼。伊墨怔了怔,垂下眼簾,吻咬著他的頸項,仿佛安慰般道:“別怕?!?/br>季玖沒有回應(yīng)他。最后伊墨放棄了,沒有像以前一樣強(qiáng)行要了他,而是用自己的根部磨蹭著他的腿間,在臀縫與雙腿內(nèi)側(cè)磨蹭著,卻不知道這樣的動作對季玖來說,并不比直接侵入好多少,反而更添三分猥褻。結(jié)束后伊墨覆在他身上,頭埋在季玖的頸窩里,用嘴唇在那片肌膚上制造著痕印,一個又一個,連綴不絕,深深淺淺。但是這樣的吻痕,很快就會褪去的。就像歡好,無論過程多么纏綿或激烈,最后隨著精水瀉出一切都會戛然而止,如水流滑過身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熱起的溫度會消退,留下的吻痕會失蹤,陪伴的人會死去。伊墨不知道自己還能留得住什么。就在這時,一直默不吭聲的季玖終于在他的一個疏忽間翻身而起,將背上趴著的男人掀翻在一側(cè)。這個夜里季玖的眼睛像一只悲憤欲絕的獸,蘊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絕望。所以當(dāng)他的巴掌抽過來時,伊墨盯著那樣的眼睛,竟忘了躲。季玖的手是殺過人的。挽起長弓,可百步穿楊。他用殺人的力道,抽了伊墨一巴掌。伊墨的頭偏向一邊,等他再轉(zhuǎn)過臉來,他看到季玖灰暗的眸子,聽到季玖說:“你讓我惡心了?!薄?/br>第二卷·二十五這個晚上,沈玨躺在床上已經(jīng)睡著,是被一道巴掌聲驚醒的。這么多年,沈玨第一次憎惡起自己敏銳的聽力,他聽見了那道巴掌,脆生生的穿過墻壁,穿過院落,穿過木板,傳進(jìn)了他的耳朵。然后是季玖那句:你讓我惡心了。沈玨無法形容自己心情。更無法想象,伊墨聽到這句,是怎樣的心情。這就是妖。一旦涉足情愛,就失去了高高在上的資格,在紅塵里輾轉(zhuǎn),尋找自己的愛人,結(jié)果往往是凄慘的。人的一生不過數(shù)十年,妖卻要活那么久,久到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沈玨不想當(dāng)妖了。如果能尋一個相守相愛的人,就恬靜過完一生,而后陪他一起死去。下輩子的事,不再cao心。也不再去尋。一切就像季玖曾說過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再也無法挽回。就算去找,找到的也是假象。鏡花水月一般,觸手成空。沈玨知道,那種空蕩蕩的滋味并不好受?!就蛢?。整理】不斷的有聲音從隔壁傳過來,不斷的爭執(zhí),不斷的廝打,沈玨捂住耳朵,將自己埋進(jìn)深深的被子里。仿佛這樣,就能阻止心中夢想的斷裂——溫柔的爹爹,寡語卻深情的父親,美好的一家人。最后,一切聲音都消失了。沈玨坐起身,知道伊墨走了。也知道,這一回,伊墨是真正傷心了。這么久,這么長時間,以為還能尋回的那人,那樣的輕憐蜜愛,最后,一切希翼都被摧毀在一句“惡心”里。沈玨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跟著絞痛起來。第二日清晨,季玖收拾好自己,打開屋門。房門剛被打開,本該灑進(jìn)來的光線卻被一道身影遮擋了,那微藍(lán)的明光,便傳不進(jìn)來,落不到他身上,印不進(jìn)他的眼里。他依然站在黑暗中。門外站著的是沈玨。季玖回身取了長劍,繞開他走到院中站了片刻,似乎是要練劍,最后卻坐在那架竹椅上,閉上了眼。沈玨在門口站了片刻,終是忍不住,大步走了過去,站在季玖身前,高大的身影又一次將季玖罩進(jìn)黑暗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