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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就聽到秦之平?jīng)_進來喊:“大師兄!”林之卿頭也不抬,抱著沈夫人到客房:“去請大夫來!”秦之平扁扁嘴,盡管還是有話想說,仍是乖乖地跑去找了常為師兄弟看病的大夫。林之卿輕手輕腳地合上門,才揪著秦之平的耳朵拎到一旁怒道:“叫什么叫,還沒死人呢就叫魂?!?/br>“唉喲,大師兄?!鼻刂轿孀《?,委屈道:“我是聽了了不得的消息才提早趕回來找你,你還對我橫鼻子豎眉毛!”林之卿冷笑:“你嬸子又打算給你找媳婦了?”秦之平氣得臉通紅:“你你你,我是真有急事?!?/br>林之卿想了想,這皮猴子往常下山都要玩鬧夠了才姍姍來遲,這一次不過一天就回來也著實難得,于是也正兒八經(jīng)地問道:“那你說說,什么事讓你火燒屁股似的滾回來了?”秦之平倒是賣足了關(guān)子,拉著林之卿到個隱蔽處,才悄悄地在他耳邊說:“我在茶館聽說書先生說,白衣教又出來啦,半個月之前把黃河大刀門滿門都滅了,人頭都掛在家門口就跟糖葫蘆似的穿成串,血染得地上都紅了……”聽到“白衣教”三個字,林之卿一怔。秦之平絮絮叨叨地說:“聽說黃河岸都改用白衣教嚇唬小孩了,嘿,一提白衣倆字,小孩夜哭郎立馬就好了,真想見見是怎樣的妖魔鬼怪才這樣嚇人……”林之卿神色越聽越凝重,止住他問道:“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情?”秦之平仔細想了一想道:“半個月之前,正是仲春之初。”林之卿道:“那山下有什么動靜?”秦之平嘻嘻笑道:“還能有什么動靜,三五天又過不來,大伙兒照常吃酒喝茶,快活得很?!?/br>林之卿拍拍他的頭,嘆道:“這么大了還不知好歹,若此事是真的,江湖怕是不太平了。”他指指客房:“你在這兒好好守著這位夫人,醒了的話就去找我,我去見一下師尊。”秦之平奇道:“啊,對了,師兄,那位老夫人到底是誰?該不是你親戚吧?”林之卿道:“我們在山上偶遇的,以后再跟你說,我先去了?!?/br>秦之平聳聳肩,乖乖地坐在門口守著。“你功力還未恢復,為師放心不下?!睙o需子盤坐在蒲團上,搖頭道:“如今你自身難保,怎能下山?!?/br>林之卿垂頭不語。無需子知他這個大徒弟為人最是倔強,但冒然下山萬萬不可,他也不多說,讓他下去了。林之卿沉默地回到客房前,蹲坐在門口。自從沈夫人說出九歲死去的孩子,他就心存疑慮。那片亂葬崗上的死人,多半是八年前唐門一戰(zhàn)的無名尸首,而卓瑯,傳說就是那時候死的,可他還活著,應(yīng)該是另有奇遇,如今卻跟著殷承煜。林之卿還不知如何開口跟沈夫人求證,生怕不是卓瑯,她會受更大的刺激。但憑借他的一些記憶,仿佛卓瑯身上是有一柄劍的,那劍沒有開刃,還被他嘲笑過。林之卿悄悄走進屋,把老婦人藏在身上的斷劍小心翼翼地拿出來,尋了一塊磨刀石,把上面的鐵銹淤泥都打磨干凈,最后浸到水中沖洗。一柄普普通通的,帶著擦不掉的銹跡的,沒有開過刃的生鐵劍出現(xiàn)在眼前。林之卿仔細把劍身摩挲一遍,果然在護手上看到一個小小的刻字。“卓……”真的是……卓瑯?林之卿的心都揪了起來。他想起卓瑯對他說,家中還有一個小姨,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她……沒想到,造化弄人,小姨竟然苦苦尋了他這么多年。林之卿站起來,就要沖到沈夫人床前,喚醒她,告訴她日日思念的兒子其實還活著,可是林之卿猶豫了。卓瑯如今還能活著嗎?無論是青衣人,還是殷承煜,若是發(fā)現(xiàn)是他幫自己逃出來,還有生路嗎?如果真的被發(fā)現(xiàn)了……自己豈不是害了卓瑯。林之卿倒退幾步,抱著頭貼到墻邊。殷承煜與白衣教不清不楚,現(xiàn)在白衣教重出江湖,卓瑯與他們攪和在一起,前途堪憂!真是如此,那自己就是罪魁禍首!“我真是個混蛋……”林之卿狠狠甩了自己兩巴掌,撲通跪在沈夫人床前磕了幾個頭。夫人,我一定替您找到卓瑯!殷承煜鬼魅一樣的臉陰測測地笑:“sao貨,夾得爺好緊呀。”青衣人舔舔手指上的血:“你這雜碎,還不配本座動手。”林之卿躺在床上,夜不能寐。噩夢粘濕冰冷地纏繞上他的身體,他卻似被控制了手足,不能反抗。任由那股冷流從胸口流遍全身,勾起內(nèi)心深處最黑暗的回憶。guntang曖昧的肢體糾纏,膨脹不可發(fā)泄的欲望,痛苦地被擰成各種姿勢被迫承歡,鼻孔中仿佛又充滿了麝香的氣味,與少年銀鈴一般的呻吟交雜在一起,交織成一片糜爛腐化的夢境。“阿卿,你怎樣逃出我的手掌心?”師兄“你什么時候滾?”“師弟……”教主大人尷尬地摸摸鼻子:“你這也太不客氣了,好歹也是我的地盤?!?/br>“那我滾?!币蟪徐弦慌淖雷?,白年身形一閃,已經(jīng)擋在他眼前,溫言勸道:“唐七的毒不好相與,偏偏巫傷命也不知死哪里去了,待我找到他,替你徹底解了毒再商量行嗎?”若是有外人在場,肯定會被眼前這一幕驚掉了眼珠子。傳言中殺人不眨眼的白衣教教主居然做小伏低,細聲細氣地哄別人,實在太過驚悚。但顯然殷承煜并不吃他這一套,他撫上胸口中毒之處,氣血行動時那兒還是悶痛,皮rou里的黑色沒有消下去。只怪當時太過大意了。殷承煜重新坐下來,面無表情地把扶到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拍掉。“再等些時日,我已經(jīng)派人去各處尋找,教中第一等的召集令,知道見了肯定要來的?!?/br>殷承煜兩指輕輕敲擊黃梨木的書桌,心中十分煩躁。說好聽的,他是被白年好生照看起來養(yǎng)傷了,說難聽了,他就是被軟禁了。殷承煜心道:“黃鼠狼給雞拜年,安你娘的好心?!?/br>可自己完好無損時尚不是此人對手,中毒后更別想了。殷承煜憋了一肚子氣,每每要發(fā)作都被白年裝傻充愣地繞過去,像打在棉花上不能受力,氣得直要吐血。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殷承煜心里再怎么詆毀他,明面上還真不能給他沒臉。且不說兩人一同長大學藝的情誼,后來雖有齟齬自己反出白衣教,但單看白年為他忙里忙外解毒,自己也不能跟他輕易翻臉。盡管殷承煜心里明鏡兒似的,他這位師兄城府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