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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暗道:“不是這么走運遇到鬼吧?”可此時再折回去到了恐怕也得不早,林之卿思量一會兒,還是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走。穿過一片墳頭,果然見到一座矮矮的孤墳前有一小捧火光,一個身影佝僂著伏在地上,吃力地拔上面的雜草。林之卿放輕腳步,借著火光定睛一看,那哪里是女鬼,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在掃墓罷了。林之卿放下心來,見老婦人行動不便,心思一動,也蹲過去與她一同清掃雜草。老人沒有說話,只是感激地看他一眼,兩人默不作聲地把雜草堆成一團,林之卿把它們同紙錢燭火一同燒了,老人才在他的攙扶下站起來,略福了一福:“多謝這位小哥,老身這把老骨頭不中用啦。”林之卿忙扶起她:“老人家不必客氣,只是這么晚,您還在這荒郊野地里,恐怕會有野獸出沒……怎么不早些回去?”老婦人臉上閃過一絲黯然:“老身……”她拍拍衣襟上沾著的浮土。林之卿一低頭,注意到她身上衣服雖然破舊,可都看得出之前也是極好的料子,洗的很干凈。“……家離這里遠,走的慢。”老婦人講話是一口地道的京城官話,略帶了一點南方口音,雖然蒼老但口齒清晰,頗有大家氣度。斷劍“哦……”林之卿問道:“老人家,您來這里,是尋找您的親人嗎?”老婦人轉頭凝視被清理得干干凈凈的墳頭,輕輕說道:“我的兒子,應該就在這里?!?/br>火光明暗中,老婦人深陷的眼窩中微微濕潤:“家里人說他在這里,我每年都來找,大概,就是它了?!彼葠鄣乜粗氖彽耐炼眩骸斑€有人替他埋骨,就已經……”她抬起手,揩了下眼角的水痕。也許是自感身世,林之卿心頭一酸,竟默默與她立在荒地里直到夜色降臨,兩人才從傷感中出來。林之卿提議老人隨他一同去青城山歇息一宿再做回程打算,老人只一推辭便應下了。林之卿背著她,兩人一路談談笑笑,過了大半個時辰也就到了。老婦人言談隱晦,只道自己姓沈,是京城人士。林之卿雖然多有疑問,也不好問人家傷心事,只是為這樣一個老人還要千里跋涉來掃墓而感觸頗深。待親自把她安頓到客房中,老婦人猶豫地叫住他:“林小哥,有一件不情之請,不知小哥你可否愿意行個方便?!?/br>林之卿爽快一笑:“您盡管說。”老婦人道:“老身時日無多,恐怕也不能再來看孩兒幾次了,所以想挪動一下他的尸骨?!彼娏种鋼蠐项^,忙又道:“我知道這是讓小哥去碰污穢之物,小哥若是不愿,老身自然不會強求?!?/br>林之卿卻道:“這沒有什么,只是要費一番力氣,明兒我叫上幾個師兄弟一同去?!彼⑽⑿Φ溃骸扒喑桥善鋵嵰菜銈€道士觀,順帶做一場法事超度亡靈也方便?!?/br>老婦人感激地連連道謝,林之卿擺手道:“老人家早些休息,明早我們就去?!?/br>林之卿辭別她后,即去找了幾個關系親密的師弟,商定了明早挪墳之事。派中紙錢火燭都是現成的,另外備了幾樣瓜果,約定了時間也都早早睡下了。第二天,林之卿依舊背著老婦人,師弟們挑著扁擔,幾個人到了昨晚那兒,燒香超度過后,便啟了墳。不想墳居然是空的,幾個人挖到底,也沒有見一根尸骨。老婦人半跪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濕潤的泥土,神情悲愴。林之卿忍不住安慰她:“沈夫人,您再仔細想想,是這里嗎?”老人遲疑地看一眼四周,道:“應該是這里了,他們說在墳頭上種了一棵楊樹,我來的時候,只有這里,插著一根早就枯死了的楊樹?!彼钢竵G在一旁的一根樹干,想來是做標記的人偷懶,居然把楊樹上砍下一根比較粗的枝條就插在上頭,怎么能活下來呢?林之卿無語地找了一圈,果然沒有發(fā)現其他的楊樹,于是又安慰她:“也許是他們也記錯了,我們再仔細找?!?/br>他拿著鐵锨,把墳頭四周也挖開。“等下!”沈夫人忽然大喊,抓住林之卿的手。“小哥,你停一下?!?/br>林之卿疑惑地住了手,沈夫人便踉踉蹌蹌地跪在大坑旁邊,一把一把地抓開冰冷的泥土,從里面挖出一柄斷劍。木質劍柄早已朽壞,劍身上滿布銹跡,斷裂處還看得出一點原本的顏色。沈夫人用衣擺把上面沉積的泥土一點點擦干凈,找了一塊石頭,把劍刃上的銹磨掉一些。她久久地撫摸著劍身,淚如雨下。“老人家……”林之卿從來不知怎樣安慰哭泣的女人,無論老少。他手足無措地用眼神向幾個師弟求助,才發(fā)現他們都如臨大敵地躲到一旁。他硬著頭皮搜腸刮肚地要找出些話來安慰她時,沈夫人漸漸冷靜下來,把斷劍如珍寶一般包裹進絲絨的手巾,珍而重之地放進懷里。“林小哥,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老身唯有……”她竟是雙膝跪地,向林之卿端端正正地磕了一個頭。“沈夫人,您……晚輩可受不起,您快起來?!绷种鋰樀锰饋?,手忙腳亂地要扶起她,老婦人卻不依,哭泣道:“縱使我兒死不見尸骨,能尋得此劍,已是萬幸。林小哥,我兒一輩子多災多難,如今有一件遺物存世,就是佛祖保佑了。”“有什么話您先站起來再說。”林之卿急了,跟師弟們強行把她扶起來。“雖然他不是我的親生骨rou,但是我從小拉扯大的,當初他一走,就生生去了我心頭的rou??!”老婦人拉著林之卿的手:“他死的時候應該才九歲,九歲只是一個孩子??!”她泣不成聲,反反復復地念著什么,林之卿無奈之下,只好撫著她的背道:“既然沒見尸骨,那也許真的沒有死?!?/br>“不可能……他們都說……”沈夫人揪住胸口的衣服:“他們都說,他全身都是血,氣兒都斷了,是他親手埋的,他對小姐賭咒發(fā)誓孩子已經死了,一命還一命了,不離手的劍都在了人怎么不在呢……”她情緒激蕩下,說話已經顛三倒四,枯瘦的手掌緊緊握著斷劍,哭得幾乎要昏過去。“大師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彼膸煹苤苤脑谏蚍蛉松砗笞隽藗€點xue的動作,小聲說。林之卿長嘆一口氣,緊緊擁抱住激動的老人,朝周之文點點頭。周之文在她背心一點,老人就幽幽地昏睡過去。林之卿這才把她放到一旁,擦擦頭上急出來的汗,重新掩埋了墳墓,做了個衣冠冢,削了一塊木板,但不知如何鐫刻名字,于是立了空碑,待以后問清了再刻。收拾干凈后趕忙帶著沈夫人回去找大夫。還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