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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的傳教士里英國人甚少。 好吧,有自制奶酪,黃油,全麥面包,有幾片華夫餅,難得,伊大仁是比利時人,再看看,有一盤意大利海鮮燴飯,好吧,中國出產(chǎn)稻米,不過京城這邊的海鮮就有點貴了,這算是宴客的菜。 我覺得還能接受的飯菜,李光地卻實在無法下手,嘗了一口豌豆湯,直接吐槽,這什么味兒? 好吧,說到吃,西方人真的是從古到今都甘拜下風,我只能拉了拉李光地的袖子,暗地里又把請客吃涮羊rou的事兒說了一遍,他總算沒有當場失禮。 我和李光地有些不屑的食物,那些在這里蹭飯的神父們卻趨之若鶩,狼吞虎咽,在來華的十幾個傳教士中,只有三分之一在朝中宮中任職,也就是說剩下的都是沒生計的。 這里是中國,老百姓不向天主教會繳稅,用其他宗教的說法,只能是有錢人給點布施,你可沒權力找老百姓要錢糊口。 ☆、第五十二章 欽天監(jiān)正 第五十二章 欽天監(jiān)正 所以,這吃白食的多了,南堂的經(jīng)費就緊張,難得今日改善伙食,還是借了我這個女人的由頭,想起來有點啼笑皆非。 飯吃得差不多了,按照西餐的規(guī)矩,前菜,湯,面包,紅rou都吃了,該說點正事了。 一桌子的菜,那湯我是不敢恭維,面包勉強吃了半個,烤鴨腿吃了三分之一,就指著那華夫餅,讓我至少能吃個半飽。 等著南懷仁開口,李光地卻問我,聽說昨日在南書房,你跟明珠大人有過私聊,怎么,你這洋大夫也懂得拍馬屁了? 卡,拍什么馬屁,不過我很快意識到這是李光地的好意,他是讓我不要參與清廷內(nèi)部的黨爭,切,他以為我想啊,不過是幫惠妃帶話給族中叔伯,這又惹麻煩了。 我尚未來得及解釋,便被費因拉了起來,莫名其妙地發(fā)現(xiàn)一桌子的洋人全都舉杯等著我說點什么,這場面頓時尷尬了,我轉頭,眼色詢問費因,搞什么飛機? “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約,你們每逢喝的時候,要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br> 原來是吃完了說點套話,我趕忙一個人表演了一回,然后大家喝酒,伊大仁卻沒喝,繼續(xù)舉杯對我說:“感謝費因神父和萊斯小姐為了我們的傳教事業(yè)帶來的契機,做出的貢獻,上帝保佑我們的教區(qū)早日正式成立,圣母瑪麗亞保佑,阿門,萊斯小姐,請?!?/br> 我卡,我舉著酒杯看了一圈這些宗教狂熱份子的臉,最后回頭莫名其妙地對費因點頭,突然一盆冷水潑了出去,問:“請問皇帝陛下已經(jīng)同意北京教區(qū)的成立了嗎?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 費因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支吾半天說不出話,還是南懷仁幫他解圍,打著太極拳和藹可親地走過來,恭敬禮貌地邀請我和李光地去他的書房喝咖啡,我才知道,安道爾.費因神父為了盡快謀定自己在來華傳教士中的地位,跟大家夸下了海口,真是,拉著我一起被人當猴耍。 豈有此理,我嘴上沒說什么,可眼里卻對這家伙飛出幾把飛刀,打腫臉充胖子的家伙,你以為這是在歐洲,紅衣主教掌握著國王的思想信仰。 南懷仁當然曉得這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好言殷情招待我和李光地又吃了一頓下午茶,還好,比利時甜品還是很合李光地的口味的,巧克力和炸奶酪很正宗,咖啡雖然苦了點,南懷仁畢竟來華多年,還是藏了一些好茶,連同茶具還能讓李光地暫時不嚷著要走。 “韋爾比斯特神父,有話您就直說,您也算宮里的老人了,對大清對皇帝都鞠躬盡瘁,安莎一個新來的女大夫,實在受不起您這樣的款待。” “安莎小姐客氣了,聽費因說小姐原本是要北上去俄羅斯,不知為何又來到了大清國?小姐對東方文化醫(yī)學人文,似乎十分稔熟,萊斯這個姓氏仿佛出自德國,可小姐卻一副英國人的做派,從前欽天監(jiān)正湯若望大人是德國人,可他的行為學識似乎與小姐相去甚遠?” 南懷仁真是明知故問,裝模作樣,顯得很隨和的樣子,可每句話背后都明顯試探個沒完,呵呵,就算他曉得了我這身體是莫塞特家族的人又怎樣,這里是東方,天主教和新教的尖銳斗爭還能在這里上演不成。 “神父想問什么,安莎確實是英國人,來到這里純屬陰差陽錯,對于您與耶穌會的神父們在這里的事業(yè),我個人毫無興趣,至于為了什么我會成為皇帝身邊的御醫(yī),我想沒必要跟您解釋,因為跟您的傳教事業(yè)毫無關系,我對東方文化的了解也沒有必要跟您解釋,今日應邀來您的圣餐會,純粹是出于禮節(jié),既然在中國人眼里都是洋夷,安莎理論上是應該站在您這邊,您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說,能幫的我都會盡力幫忙?!?/br> 我的話不卑不亢,南懷仁啜飲了兩口咖啡,思索著應該怎么開口,我有點不耐煩,瞟了一眼李光地,看他也吃得差不多了,正要起身告辭。 南懷仁終于躊躇著說出了今日請客的目的—————既然皇帝陛下現(xiàn)在如此信任萊斯小姐,不知小姐可否跟皇帝陛下提一下建立教區(qū)的事?還有就是我等教士傳教合法化的事? 我就知道,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他既然說出口,我倒不好直接拒絕了,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是有點說不出口。 “神父,安莎只是個六品御醫(yī),這種事…………” 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fā)現(xiàn)南懷仁臉色不對,或許是我敏感,但作為一個外科大夫都看出來,這老頭顯然是積勞成疾。 油膩東西吃太多,又日夜cao勞,臉色蠟黃發(fā)灰,他吃的不多,肚腹鼓脹,雙手微微發(fā)顫,這可是中風的前兆。 我正想好心給他看看病,誰知,咣當一聲,咖啡杯落地,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這真是始料不及,我還沒來得及給這位耶穌會來華教士中的重要人物看病,這老頭就倒下了。 然后,然后,幾乎沒我什么事兒,一群傳教士涌進來,雖然我是醫(yī)生,可天主教不允許女人給男人看病,好吧,我連一句話都沒插上,就被擁擠的人群給推了出去。 我和李光地對視一眼,覺得沒必要多事,傳教士里也有男大夫,當然是這個時代的大夫,對南懷仁的身體一陣放血瞎折騰之后,無奈,伊大仁和徐日升主張去宮里請個太醫(yī)來看看,順便也要稟報皇帝南懷仁的病情,欽天監(jiān)也不能無人頂替。 張誠和白晉則主張暫時不要稟告皇帝,可回頭看了一眼我和李光地,臉色發(fā)白,這還用問,我現(xiàn)在是御前行走的太醫(yī),這事情當然瞞不住。 我和李光地看那群洋人的眼神,心知肚明,人家有些機密要商議,不愿意你聽到,好吧,我們很識趣,直接出門往樓下走,還是快點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