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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 這句話一出,讓我的心一下子提起來,臉上卻掩飾地笑道:“安莎福薄身微,無顏覲見皇帝陛下吧!何況——” 心里想道:不想引起注意,還是免不了要被卷進去,雖然很想見見康熙,如果見了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還是不見的好。 “何況什么?”李光地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打量著我,和善地說,“你不必擔(dān)心,皇上對你們這些洋教士是以禮相待的,像從前的欽天監(jiān)主事湯若望,皇上還尊稱他為湯瑪法呢!” “皇帝陛下的圣明,安莎是有耳聞的,只是,安莎路經(jīng)貴國,并非為了覲見皇帝陛下,才來到阿拉布通的,安莎在此只是稍作逗留,便要北上前往俄羅斯國,所以沒有這個必要了,今天見到李大人,就是為了請求獲得您的準許,離開這里,望大人恩準。” “你要走?” 李光地有些吃驚,但馬上鎮(zhèn)定下來,問,“你就不怕被認為是葛爾丹的jian細,你的漢話說得很好,甚至已經(jīng)到對我大清文化禮節(jié)十分了解的地步,言語之間分寸拿捏得非常合適,讓人不懷疑都不行,現(xiàn)在你要走,呵呵,恐怕是很難的吧!” ☆、第十九章 不期而遇 第十九章 不期而遇 李光地的話說得在情在理,卻又咄咄逼人,讓我一時語塞。 不過索性之前已經(jīng)考慮到這一點,只好強詞奪理:“大人若是真的如此認為,安莎沒有理由辯駁,不過安莎也知道,現(xiàn)在前方戰(zhàn)事吃緊,你們的敵人葛爾丹———大概還不知道皇帝陛下病危的消息吧?如果安莎是jian細,葛爾丹會不知道嗎?” 看來要說服他,真是很困難,不過還是要盡力一試,“大人,安莎的漢話是在圖什時跟一個中國商人學(xué)的,學(xué)得如何,安莎就不知道了,大人不放我走,還有一個原因是擔(dān)心皇帝陛下的病情嗎?還是擔(dān)心安莎泄露消息呢?這些,大人不必擔(dān)心,在秋大人的治療下,皇帝陛下的病情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安莎只是要北上去俄羅斯國,大人放心不下,可以派人跟著安莎,這樣——” “你不必再說了,如果你不想掉腦袋的話,就別再提此事?!彼麚u手示意,沒得商量了。 “況且——呵呵——秋大人的藥方,真的是出自他手嗎?” 丟下這句似明似暗的話,李光地頭也不回地走了,我僵在原地,心里冷笑:看來我太低估這位外表謙和的大臣了。 遠遠地,見李光地走到了一座將軍營帳前,正打算進去,營帳前的一名兵士卻將他攔在帳外,低頭說了幾句,忽然,便見他怒不可揭地扇了那兵士一耳光,臉上倒有些驚慌失措了。 只好來回在帳前踱步,不知如何是好,接著又驀地往回走,經(jīng)過我身邊時,竟然已經(jīng)漠視我的存在了,這樣的情況,似乎又出了什么大事? 軍營的一角已經(jīng)空了,我心里納悶著,回到費因的小帳篷,還沒坐下,小教士劈頭就問:“你怎么才回來,出大事了,我們是不是要準備一下?” “準備什么?”我滿腹疑惑,問,“你的問題我不想回答。” 他這次倒學(xué)乖了,附到我耳朵邊,說:“聽說皇帝的兒子已經(jīng)帶兵出擊了,勝負很快可分,如果輸了,我們是不是最好離開這里呀?” 什么?皇帝的兒子,一定是大阿哥胤褆,康熙還在病中,他一定是擅自出擊。 這樣草率地主動送上門,李光地和明珠一定明白事態(tài)的嚴重,不敢現(xiàn)在稟報康熙,軍中一定亂糟糟的,這不是給了我一個大好的機會嗎? 可問題是,怎么才能溜得不引起注意? 馬也沒有,槍也沒有子彈,草原上屯住著葛爾丹的幾十萬大軍,怎么才能混進去,打聽到首領(lǐng)的下落呢?我陷入了沉思。 事實證明,我的沖動導(dǎo)致的后果,是我怎么樣也想不到的,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次沒有成功的危險逃亡,直接改變了后來許多年后命運的走向。 在沒有馬匹,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當(dāng)天晚上,我便鋌而走險,利用清軍大營的混亂,向北逃去。 出此下策的我,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因為,不找到首領(lǐng),我只能永遠困在這里,這種絕望一直折磨著我,讓我不顧一切地冒險向葛爾丹大營靠近。 兩軍距離很近,決戰(zhàn)幾乎可以一觸即發(fā),清軍一直故布疑云,讓葛爾丹不敢輕舉妄動。 雙方一直僵持,不過,可以想象,胤褆這一動,完全打破了康熙苦心安排的計劃,清軍大營現(xiàn)在一定是混亂一片,根本顧不上管我的出逃。 所以,我很快接近了葛爾丹的大營,天色昏黑,我還在想怎么混進去的時候,一件突發(fā)的意外事件,卻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 幾乘輕騎從不遠處狂奔而來,草原剛下過暴雨,小溪橫流,馬蹄過處,飛濺起一陣明晃晃的水花。 我忙躲到灌木叢中,兩乘疲于奔命的輕騎過去后,最后的一匹馬過處,卻忽地掉下一個人來,滾到草叢邊的水塘里便不動了。 令人更驚訝的是,輕騎后面,竟然跟著大隊人馬。 我仔細一看,竟是蒙古騎兵,像是在追蹤什么人,我轉(zhuǎn)頭往草叢中一看,心里掂量著,恐怕追的人,就是這時躺在水塘里的人。 到底是誰呢?我躲在灌木叢中不敢動,靜靜地聽著草原上的動靜。 “不是他,不是他——”蒙古兵似乎已經(jīng)追上了剛才過去的兩乘騎兵,發(fā)現(xiàn)不是他們要追的人,又返回來找,帶隊的蒙古兵嘴里嘰里呱啦地叫著。 索性,我還聽得懂幾句蒙古話,從蒙古兵的吵嚷中,我聽出一個意思:一個重要的俘虜逃跑了! 他是誰? 好奇心促使我輕輕地爬到水塘邊,抓住剛才掉下來那人的頭發(fā),用力把他拉了出來,也許是這一抓,讓他頭皮一疼,眼睛忽然睜開了。 這下可好,這個已經(jīng)狼狽不堪的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本能地掙扎,好不容易喉嚨里喊出來一聲——“救命”,這下更好,蒙古兵馬上發(fā)現(xiàn)了草叢里有人,呼地圍了上來。 那人聽見蒙古兵的聲音,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我們被包圍了。反手松開我的脖子,發(fā)現(xiàn)我不是蒙古兵,這才暫時沒要了我的命。 “咳咳……咳……你這人……怎么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我抱怨的同時,也注意到,我們的死期到了。 那人渾身濕透了,和我一樣手無寸鐵,雙眼銅鈴似地盯著蒙古兵,我伸手摸著背上的□□,可惜的是沒有子彈,包里只有一把瑞士軍刀,什么用也沒有,死亡,這一次真實地襲來了。 黑暗中,我也在瑟瑟發(fā)抖,卻突然感覺到一絲毛茸茸的溫暖,我下意識地往身后一摸,心中一稟,漆黑中一雙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