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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璀璨奪人,時而婉轉(zhuǎn)繾綣。鬢邊青絲隨著她的靠近而垂落,從那白皙如搪瓷的臉龐滑下,沾著脂粉味被窗外吹進來的風(fēng)一揚,絲絲縷縷的像是棉絮掃過冀臨霄的臉。他頓時想到那日在大理寺,她妍妍媚笑,公然搔首弄姿,用蔥白手指點了他鼻尖,害他方寸大亂…… 冀臨霄反射性的從椅子上抽身,后退一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意圖對本官作甚!” ☆、第6章 天雷勾地火 夏舞雩有些怔住了。 她的本意是想用美人計迷糊下冀臨霄,這一手她在許多達官貴人身上都用過,稍微湊近些,一個迷人的笑,再拋個媚眼,好些時候就能讓他們軟了心,美其名曰“憐香惜玉”。 可現(xiàn)在冀臨霄這緊張的樣子是怎么回事?誰來告訴她,為什么把美人計用給御史大人就成了恐嚇計?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吧。 夏舞雩繼續(xù)“恐嚇”:“大人,你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煙花女子吧,墮入風(fēng)塵非我們所愿,要是再斷了生計,那還活著干什么?大人,你今天要是不應(yīng),我就賴在這里,讓你府上的人都知道你欺負(fù)人?!?/br> 一道明顯的抽.搐出現(xiàn)在冀臨霄額角,爾后臉上多出絲紅暈,如染布一樣迅速將他的一張臉染紅,包括耳根子,都紅成了煮熟的螃蟹殼。 他眼底含著噴薄的怒色,瞪著夏舞雩,還帶幾分緊張,再后退一步,恨恨道:“這里是本官的府邸,你想在這里威脅本官?” “我今日來就是給軟紅閣姐妹們討個公道的,如若大人不還我們公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放肆!竟敢口出狂言,威脅朝廷命官!” “是大人欺我們無權(quán)無勢,息事寧人在先!”夏舞雩說著,唇角向上揚了揚,這細(xì)微的小動作讓冀臨霄額角又一抽,警覺的預(yù)感到,她接下來定會做讓他棘手的事。 “本官限你立刻從冀府離開,否則——”冀臨霄話還沒說完,就見眼前女子不知從哪里摸出個香囊,抽掉香囊的繩帶,朝著他甩手一揮。 緊接著一股濃烈的脂粉味撲面而來,眼前成一片粉白茫茫。冀臨霄微驚,本能后退三步,卻還是被胭脂水粉灑了一臉。 那些脂粉還沾在他衣襟上,從頭到腳將他一襲衣裳染得粉白花哨。冀臨霄開口欲言,頓時先吸進來滿口的脂粉,弄得他鼻喉又堵又癢,連聲咳嗽起來。 “你……” 這女人搞什么! 夏舞雩逼近冀臨霄:“大人,軟紅閣的查封令,你不撤也得撤?!?/br> 她說罷,輕挑開身側(cè)衣帶,衣衫一滑,露出半邊香肩來。 眼前乍然出現(xiàn)的香.艷美景,驚得冀臨霄又開始咳嗽。她溫暖的呼吸直往他臉上撩,又癢又麻。他側(cè)臉躲過,卻又瞅到那白皙如玉的香肩,她皮膚細(xì)滑,暖軟如玉,線條完美的香肩勾得冀臨霄無法自控的用視線描摹,甚至一路往下看見她露出的艷紅色肚兜的一角…… 心里早就念了無數(shù)遍“非禮勿視”,冀臨霄一邊后退,恨不得一掌劈暈了自己。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來人——” “大人若是喊了人來,可就晚節(jié)不保了!” 冀臨霄又一驚,連罵數(shù)十遍“可惡”,眼下這情形要是被下人看見傳出去,他的同僚要怎么說他? 孤男寡女書房對峙,一個后退,一個步步緊逼。 冀臨霄恨不得立刻將夏舞雩丟出去,可又干不出傷害女人的事,想自己溜,又怕被夏舞雩反咬一口,說他白日宣yin。更甚者,眼前女子將另一半香肩也露出,上衣滑落,艷紅肚兜上繡著的一朵大紅牡丹如火似的燃燒,好似真的燒成了一團火,燒到他全身,燒得他滿臉通紅,四肢虛軟,呼吸急促,燒得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往下.身那一處涌起。 當(dāng)冀臨霄的背碰到墻角,竟是軟的坐下去,仰頭就見女子身段如蒲柳,眸含萬種風(fēng)情,慢慢蹲下來,與他平視。 “大人,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整個軟紅閣九成的收入都是民女賺下的,那些命婦所仇視的對象,說白了就是民女。如果大人非要給她們一個交代,那就暫時將我押下,讓軟紅閣正常營業(yè)。我不能讓閣里的姐妹因為我而失去賺錢的機會,大人,你答不答應(yīng)我?” “本官……” “你若不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喊人?!毕奈桷斐鍪种?,在冀臨霄鼻尖上點了一下。 蔥白的手指軟軟的,指尖微涼,好似還會放電。冀臨霄只覺得鼻頭像是被螞蟻爬過,一股酥麻沿著鼻頭迅速竄到心里,這瞬間他竟想答應(yīng)她的提議。 是心中的一句“非禮勿視”把冀臨霄的理智拉回來,他惱怒的瞪著夏舞雩,忍無可忍道:“你身為女子,擅闖朝廷命官宅邸,還欲行勾.引之事,德儀廉恥何在!” 夏舞雩笑:“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可以了?!?/br> “你無藥可救!” “大人還是先答應(yīng)了我吧?!毕奈桷щp手按在冀臨霄兩側(cè),柔弱無骨的嬌軀貼向他,“大人要是不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喊救命,到時候全城百姓都知道冀大人在府中的‘美事’了?!?/br> 可惡至極!冀臨霄義正言辭道:“本官斷不會受你的威脅!” 夏舞雩用看穿一切的語調(diào)說:“大人就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br> “你!”該死的!她怎么盯他那兒看,還看這么肆無忌憚! 她再貼近冀臨霄,飽.滿的紅唇離他薄唇僅不到一寸之遙:“大人,你應(yīng)是不應(yīng)?” “你……大膽妓子,猥.褻朝廷命官!” “冀臨霄,你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不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喊人!” 冀臨霄左右閃躲她近在咫尺的撩撥,良久,心如死灰般的說:“本官……應(yīng)?!?/br> *** 夏舞雩走后良久,冀臨霄還沒回過勁來,仍舊坐在墻角,一張紅紅白白的臉不斷抽.搐,腮幫里亦發(fā)出憤怒的磨牙聲。 他活這么大,敬業(yè)職守,公事公辦,自問上對得起天子下對得起庶民,沒想到老天爺竟弄了這么個女人來羞.辱他。 他和女人打交道僅限于公務(wù),但在他的印象里,大燕國的女人要么勤勞樸實,要么知書達理,最不濟的起碼也懂得羞恥二字怎么寫。 直到遇上夏舞雩,他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刷到一個無比嶄新的境界。 世間竟然有如此寡廉鮮恥之徒! 他仿佛看見自己的好友樓詠清噙著曖.昧的笑意,搖著他那雪白雪白的題字折扇,煞有介事的吟誦:“啊——臨霄!你可知什么人最是難纏?呵呵,那就是不要臉的人??!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你懂嗎,你懂嗎?” 可惡至極! 冀臨霄氣得直咬牙槽,一雙眼越瞪越紅。 然后,像是對自己無比惱怒的,視線看向雙腿間,那里的布料被高高頂起,下面又燙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