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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若沒有霍總眷顧,我怕是再也進不了這云軒齋?!?/br>云軒齋何等地方,非富貴權勢者,普通人連門都很難進。他愛這地方清凈,從前沒少和朋友們來這里,和霍天剛認識那段時間兩人也經(jīng)常一塊兒來這兒吃飯。霍天說齊放喜歡這里,倒也沒錯,只不過心境不同罷。就像從前總有人因為利益向他靠近,現(xiàn)今也有人因他如今身份而與他疏遠,這一點,他這幾日算是深有體會?;籼旖鼛兹胀蝗粚Τ允硺O為挑剔,帶著他幾乎轉遍K市知名的餐廳。都是刷臉和身價的地方,沒少遇上昔日交好的朋友,看著他們而今嫌惡的嘴臉,他才逐漸明白從前的生活已經(jīng)與自己遠了。齊放正傷春悲秋,就見霍天將一筷子江瑤夾至他的小碗前,他看著竟又忍不住泛惡心,還不及霍天反應,他已經(jīng)推開包廂的門沖出去了。齊放雙手撐在洗手臺上,嘴剛張開就是一陣狂吐。他吐了一陣才緩過那種惡心的感覺,打開水龍頭捧著水就往臉上潑。洗手池前的鏡子被擦拭得很干凈,齊放抬起頭,水珠從臉上往下流,他用手抹開。閉著的眼重新睜開就看見鏡子里有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背后,那人還故意捏了他屁股一下,齊放一手拍胸一手抵在洗手臺上又是一陣嘔。那男人似乎驚訝,張口道,“哎呀齊少爺怎么了這是,看起來不像是喝多了啊,難不成是懷上崽了?”齊放憤怒地抬臉,嘴上還沾著些嘔出來的穢物,那人嚇得往后退了幾步,又道,“聽別人說你這幾天和霍天同進同出的,早知道金貴的齊少吃不了苦,這就紆尊降貴陪睡去了?大家都道你失蹤了這么久必然是認命了,沒想到以這種方式回來,你真行啊?!边@一番話說得直白,齊放都忍不住笑了。齊放眼神凌厲,心里明白這裘烈就是個紙老虎,面上冷笑道,“有本事呢,你就到那位面前去說。”叫裘烈的這位素來與他不對盤,齊放父親自縣城提上來之后一直平步青云,后來也混成了K市政界的一把手。齊放不敢說自己金貴,巴結他的人倒是從來不少,不過畢竟齊家底子薄,看不上他們家的人自然也是有,這裘家就是一號。“這我倒是不敢,您好自為之吧,可別再裝鳳凰飛到我們頭上來?!?/br>裘烈走后,齊放又在臺子前洗了把臉,他看著鏡中的自己,是和印象中一樣的臉,眉宇間卻仿佛少了些什么。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后才轉身離開。走道兩邊都掛著名貴的畫,齊放順著來路準備回包廂,正好有人向他這個方向走過來。聽見這漸近的腳步聲,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來者,兩邊的腳步都頓住了。“你……”孫恬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走過來,他認識那個男人,在霍天辦公室那堆財經(jīng)雜志上看見過,房產新貴么。上次孫恬為了孫家的生意把自己賣了,這回又是又什么麻煩要找上這臭男人?兩個人對視,最終誰也沒有說話。包廂里的侍者這時候拉開門出來,齊放沖他們僵硬地笑了一下就閃身進去。齊放這幾天的胃口一直不好,稍稍吃了一些東西就不想繼續(xù)。繼續(xù)呆在這里只會讓他感到氣悶,于是他向霍天提議離開。霍天也沒說什么,拿起擱在衣架上的西裝就帶著他出去。沒成想在大廳的時候又遇到裘烈,齊放的臉色黑了有七分。裘烈也有些意外今天會第二次碰上齊放,不過他很快就就反應過來,掛上一副假意的微笑迎上來道,“瞧,這是誰啊,霍天,我沒想到你……”齊放沒聽完他的話就推開他往外走,霍天看也不看裘烈急忙追出去,留下一個掛著假笑的裘烈。在車上齊放還是一張難看至極的臉,“怎么了?”霍天有點擔心地開口,若他最開始不清楚齊放為什么情緒低迷,剛才多半是看明白了。齊放像是再也憋不住,從窗外的風景轉過頭來就是一頓罵,“霍天你是故意的吧,明著對我好,其實只是想告訴別人我現(xiàn)在被你養(yǎng)著了是吧?我不是你那些小情兒,我不需要你給我提地位,還是你就是故意想告訴別人你霍天牛逼啊壓著我?!?/br>“你胡說什么?!被籼爝€沒想明白齊放為什么一秒畫風突變。“虧我還以為……你這棋也是厲害啊,不動聲色就降我一頭?!?/br>霍天覺得齊放不可理喻,把注意力集中到路況上,也不接茬。他知道和正在氣頭上的人確實沒什么可說的。齊放在車上還是不太舒服,左右變換著姿勢,一會兒就上升成頭暈。霍天看他把手抵在額頭上,問道,“不舒服?”齊放完全不想理他。車開得很穩(wěn),兩個人一路上無話,齊放頓時就感覺自己好多了。等停下的時候,他往車窗外一看,這不是醫(yī)院嗎?“干嘛?”他問。“沒人告訴你生病就要看醫(yī)生么?”“沒有?!彼驳鼗卮?。霍天幫他解開安全帶,然后繞到那邊的車門前等他下車,齊放偏不出去,“我不去?!?/br>“你到底鬧什么別扭?”霍天有些無奈,就在車門那看他。“你不覺得自己很奇怪么,這幾天老想著帶我上醫(yī)院。該不會又要帶我去看你那朋友,那什么精神科的醫(yī)生是吧?”東井是家私人醫(yī)院,沒錯,就是季云斐他們家的。霍天拎著齊放踢開季云斐辦公室門的時候,這家伙正坐在在座位上發(fā)呆,一看見霍天提溜著齊放進來頓時覺得萬分有趣。也虧得霍天力氣大,齊放死活不肯進來他也能拎著人過來了。“二位這是?”他銳利的目光落在齊放身上,齊放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感覺本來都要好了的身子又要發(fā)作了。早在幾天前,霍天就跟季云斐說過齊放的身體狀況,季云斐琢磨著假孕的事可能真成了就讓霍天自己注意點,有時間就過來他這邊一趟。畢竟他也真沒接觸過這樣的案例,頭一遭的事兒,假孕從身體方面查不查得出來先不說,他只能按霍天意思先確保不是齊放身體其他方面有問題。他既知道他們的來意,二話沒說就開始給齊放做各方面的檢查。將齊放留在診療室里,季云斐先出來見了霍天??磳Ψ侥蔷o張樣就覺得可笑,開口道,“放心咯,你的小情兒身體方面沒有問題?!?/br>“那他這幾天……”季云斐搖搖頭做痛心疾首狀指著霍天,道,“我不是和你說了么,就那么回事,懷上了是吧,假孕?!比缓笏蝗患悠饋?,“雖然沒檢查出來機能上有什么變化,但你天天和他待在一起,感覺出什么沒有?孕吐是一方面,身體內部啊,傳聞的產乳什么的有體會嗎?”此時的霍天根本和他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反問道,“不是說概率很小嗎?會不會對身體有什么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