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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霍天的眼神有毒。光被男人看上一眼他就只能轉(zhuǎn)開頭,壓力有些大。男人似乎被齊放偷看他的行徑所愉悅,說話都帶上了一點溫度,“怎么,今天這么難受?”他一直覺得奇怪,從早上進這間辦公室開始,齊放就坐立不安的?,F(xiàn)在身后墊了個沙發(fā)抱枕倒還好些了,只不過仍是一直揉著自己的腰。齊放瞥他一眼,然后嘲道,“還不是你事后沒做好唄。”“這語氣像是鬧脾氣,說的話卻像是在撒嬌啊。我過去給你揉揉?”說話的時候好像真的要從座位上起身。齊放立馬警覺地坐直身子,“別,您那動手動腳的,我怕是再好不了了。您繼續(xù)做事,我不打擾您了?!?/br>他閉著眼也能感受到男人投到這里的視線,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霍天反應淡淡地繼續(xù)埋案工作,只在低頭的時候讓他去里面休息。齊放果斷拒絕這個建議,總不能每次到這里就是睡吧,雖然確實他也沒什么事能做。他從面前茶幾上堆著的一疊雜志里挑出幾本,其實一本是內(nèi)部刊物,封面竟然就是霍天的形象。他翻開瞧了瞧,還好沒有介紹霍天的生平經(jīng)歷,要不他就該以為這是一本霍天的個人寫真了。他從書頁間抬頭去看霍天,男人正低著頭認真地看手上的文件。眉峰微攏,唇角也是抿起的,這樣的表情讓他想到他和對方昨天晚上的那一系列對話。昨夜。霍天壓著他在浴缸里來了一炮,而后抱著他上床睡了??升R放感覺得出男人并沒有睡著,從他問男人那句話開始他就覺得男人的情緒有些奇怪。他只是問男人為什么跟蹤他直到最后才把他抓回來,這很難回答嗎?黑暗的房間里只有兩人的呼吸聲,齊放似乎想明白什么,轉(zhuǎn)身看著霍天,“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打算讓我同情你然后原諒你嗎?”床頭燈是暖黃色的,齊放看到霍天拉開開關然后看向了自己,眼睛里有些深沉的東西。然而他看不懂那是什么,只能繼續(xù)自己的話,“你讓我和那些小孩處一天,是不是因為他們就是過去的你,同情牌對么?!?/br>床上驟然一輕,霍天干脆地起身離開了。原本溫暖的色調(diào)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候竟顯得有些黯淡,齊放在床上翻來覆去,終于還是決定跟出去。到處都沒開燈,齊放摸黑走到客廳,溫度陡然降低了。他感覺有風吹到身上,連接客廳和陽臺的那扇門沒關。男人的身子倚在欄桿上,手上夾了根煙,目光看著遠方天空。天上沒有星月,氣氛有些壓抑。齊放一直沒出聲,他甚至不知道男人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他只是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打擾男人的思考。“其實也沒有那么糟。”男人的嗓音低沉,似是對著空氣說話。齊放直覺男人是在回答他先前那個問題,或者是相關的話題。他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等待男人的敘述。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男人是村里的書記,女人是美麗的畫家,還有一個愛打鬧的男孩子。他們安穩(wěn)的生活被打破是從那一天男被人帶走開始的,女人四處奔走,卻得知自己的丈夫犯了政治上的錯誤不可饒恕。她去請求丈夫的同事們作證,求鄉(xiāng)親們幫忙,可是那些根本沒有用,一紙判決書坐實了男人莫須有的罪名,只有她知道丈夫是無辜的,可是已經(jīng)沒有人肯相信。原本的同事紛紛遠離他們母子倆,鄉(xiāng)親們相信判決書的判決認為男人就是有罪,從此他們的日子過得艱苦。女人苦苦撐著,可是命運好像總愛和她開玩笑,她堅強的后果卻換來丈夫死在監(jiān)獄里的消息。女人日漸消瘦,終于一天用跳樓結(jié)束了自己可悲的命運。那么愛美的一個女人,居然用那種能讓人面目全非的方式。“他們的男孩子呢?”父母親出了那樣的事,也沒有人愿意管那個孩子,本來就是外邊調(diào)進來的官,沒幾個相熟的人。男孩過不下去了就只能和村里那些沒爹沒媽的孩子四處野,剛開始他還覺得挺好玩的,同他們一起去鎮(zhèn)上乞討裝可憐。那時候的人多單純,看幾個小毛孩可憐就會多給點,每天都還能勉強過下去。后來村里有人打了壞主意叫自家小孩也學著他們,乞討的小孩越來越多,也就有人看出來了。一群半大又沒人管的小孩能干嘛,多半還是有病的,生起病來更是沒法治。沒錢,多半也是死,后來人就越來越少。過一天算一天,直到有一天他的舅舅終于到村子里找到他,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十四五歲的孩子還不懂恨,只是覺得難受與不公。齊放安靜地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插嘴,“我知道打斷人說話,特別是這么悲傷的往事很沒禮貌,但既然你說你不懂得恨,那你把我抓來干什么?”他是真的不懂和難受,這些日子過得太憋屈了。“年歲漸長就有了情緒,特別是當我在資料上看到你們,你的父親過得那么風生水起的時候,有誰想過他是踩著誰的血尸上來的?”霍天的話似乎都帶著怒意,叫人心里發(fā)顫。“我從不否認他有錯,而且是天大的錯,但我呢?父債子償?你告訴我這些事又有什么用,你綁我的人,難道還企圖用愧疚感綁架我的心?還是你覺得愧疚了想要我的原諒?那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br>兩個人站在陽臺上,話語間皆是nongnong的火藥味,夜風都不能平息他們起伏的心緒。“別太敏感,只是今天看到那些小孩才想到這些,更何況都是事實。”齊放被氣得一晚沒睡安穩(wěn),一大早又被霍天帶到辦公室里來,現(xiàn)在想想還是一肚子火。他把雜志重重拍在茶幾上,對著霍天吼,“你舅舅把你領回去之后你過得不好么,還過得這一臉憋屈樣揪著往事不放?我爸都已經(jīng)死了!”“我沒有和舅舅……”那邊霍天話還沒說完就被齊放的動靜打斷了,齊放一手拍著自己的胸口,一只手團著幾張紙巾捂著自己的嘴,聽起來像在干嘔。霍天起身快步走到近前順著他的背,“沒事?”齊放朝他揮揮手,抱怨道,“肯定是感冒了,泡了一缸子冷水還大半夜陪你吹風,經(jīng)不起這折騰?!?/br>霍天的手停在他背上,怎么叫都沒反應,齊放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比了個數(shù),霍天這才回過神來,“你想什么呢?”“沒。”霍天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只是想到時間快到了,帶你出去吃飯吧。”假孕產(chǎn)乳篇☆、第43章做個運動(假孕初始·rou)侍者在一旁安靜地上菜,霍天看齊放的表情一直很淡,開口道,“又沒胃口?你從前說過最喜歡這里的口味?!?/br>齊放似也想起什么,皺眉自嘲道,“昔日什么心情,今日又是何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