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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和你們和平共處”就出去了。李葚兒有些許的無奈,其實(shí)雪山圍獵是形式大于內(nèi)容的,由于兩年來天下大亂,妖物肆虐人間,而雪山又是妖的一處聚居地,所以圍獵意在警示天下的妖不可造次。往年,各妖出于一定的畏懼還是忍過去了,看來今年是觸怒了這位年輕的狼族族長。她可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三天添亂,于是,抬頭對兩個正在欣賞殿內(nèi)雕刻的人說道:“別玩了,我們商量一下怎么逃出去吧?!?/br>第78章風(fēng)雪之中當(dāng)月光灑入殿內(nèi)時,已經(jīng)不見了三人的蹤影。李若慈一個人往山下走,剛才一不小心與另兩人就走散了,他發(fā)現(xiàn)后,立刻用靈文傳書找到了云流今。云流今卻道:“這里除了雪就是雪,確定方位有些困難,與其互相找來找去,你不如先下山,我們在山下會合?!?/br>李若慈還想再說點(diǎn)什么,卻聽云流今飛快地說道:“不說了,不說了,我一開口就被灌了一嘴雪,凍死了,你快下去吧?!?/br>李若慈默默地切斷了靈文傳書。雪山上一片黑茫茫,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風(fēng)雪一直沒有停歇,而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讓人走得艱辛。到半路時,他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座神廟。神廟在這個風(fēng)雪夜里只有一個輪廓,顯得有些寂寥。在很久很久以前,人還處在蒙昧之中,便把山上的妖當(dāng)了神靈,便在這里修了很多神廟神殿來供奉,只不過當(dāng)人的力量逐漸凌駕于妖之上時,就被廢棄了。李若慈想好歹還有個避風(fēng)的地方,便走了過去。他是從后門進(jìn)的,風(fēng)雪的聲音掩蓋了破門的吱呀聲。前面透過來幾縷光,他意識到還有人在里面,便小心謹(jǐn)慎起來,躲在殘破不堪的神像后面,向前看了看。廟門被從里關(guān)上了,風(fēng)雪進(jìn)不來,只能聽見風(fēng)在門前呼嘯走過的聲音。廟前多年不燃的燈火又被點(diǎn)了起來,照的亮堂堂,暖融融的。干草鋪在地上,神像下面坐了一個人,那人解開袍子,開始層層的揭開繃帶,露出腹上已經(jīng)開始滲血的傷口。李若慈在后面看的心里一緊,悄悄地在后面待了一會,不想留更不想走。躊躇之間,前門竟被撞開了,他以為是風(fēng)雪,卻見一陣涼氣襲來中,竟還來了幾只雪妖,它們張開大嘴,露出一嘴尖利的牙齒,撕心裂肺地尖號一聲后,長長的指甲就向地上的人抓去。李若慈來不及細(xì)想,轉(zhuǎn)頭看見旁邊的墻壁上掛著祭神用的鬼神面具和刀劍,便隨手拿下來,沖了出去。他擋在那人身前,揮出幾道白色劍光,幾個雪妖被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量沖擊出了門外,來不及慘叫,瞬間殞命。暗紅的血沾在劍上,李若慈垂下手,站了一會兒,聽到身后有動靜,緩緩地轉(zhuǎn)過了身,在看到那張臉時,心里念著自己一直想的那個名字。映入眼的,也是自己一直想的那個人。裴時已經(jīng)重新穿好衣服站了起來,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李若慈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紅色的惡鬼面具,戴的端端正正。“多謝這位兄臺?!?/br>李若慈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外面風(fēng)雪刮進(jìn)來,吹得他腳處有結(jié)了層霜的感覺。他回身把門重新關(guān)上,然后找了處地方坐下。裴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李若慈終于忍不住看了回去。兩個人互相看了一會兒,裴時開口道:“不知兄臺為何來此?”李若慈心道:這話我也想問,為何你身上帶傷卻還要來這里?是真不想要命了么?但他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喉處,輕輕搖了搖頭。裴時也明白過來,知道他不能說話。李若慈看剛才在地上的雪化了,便伸手拿了支干草,在上面蘸了蘸,在地面上寫下了兩個字:尋人。兩人就用這種方式交流了一番。李若慈就又隨意改編了一下自己的身世,一場大火,燒了半張臉去,順便也把嗓子熏啞了。他在地上寫著,卻見裴時正盯著自己的手,臉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他收回手,用袖子擋了一下,怕裴時看出什么端倪。裴時卻道:“你不常用劍吧?”李若慈遲疑了一下,點(diǎn)了下頭。裴時輕輕握住他的手腕,他也沒反抗。冰涼的手指放在他溫?zé)岬难}上,裴時問道:“近一年來可曾受過什么傷?”李若慈搖搖頭。裴時放下手,恢復(fù)了往常的表情,勉強(qiáng)笑道:“是。”他倚在供奉神像的臺子上,微微仰頭,眼神有些茫然,似乎是在透過屋頂上的縫隙望著夜空落雪,又似乎不是。李若慈把自己全身都包在黑衣里,沉默地看著裴時。臉上這副面具是怒目猙獰,可里面這張臉卻是半分表情也沒有。片刻之后,裴時又坐了起來,開始與他談?wù)撈饎e的來,他寫字慢,裴時卻耐心的很,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著。水印在地上很淺,不一會兒就干了,然后就在覆上去一層字。“還不知道兄臺怎么稱呼?”李若慈寫道:“萍水之逢,不必問姓名?!?/br>“可萬一他日再相逢呢?!?/br>“我記得你的長相?!?/br>裴時微笑:“這算是單方面的嗎?你知道我,我卻不知道你。”李若慈竟順著這句話,真的想出了這副情景。裴時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他還活著,眼中再也不會有他,以后有了妻子孩子后,記憶中也就不會再給他留多少位置,他就像一本陳年舊書,只適合懷舊的時候拿出來翻翻,至于現(xiàn)世生活,那是屬于別人的。李若慈忽然就生出了對自己的不忍,卻又讓他生生壓抑住了,他答非所問,寫道:“你知道什么是鬼魂嗎?”裴時不明所以。“人們看不見他,他卻看的見人?!?/br>裴時看著那行字跡不覺笑出聲來,道:“你是說……你就是那個鬼魂?”李若慈不置可否。裴時收了笑意,正色道:“為什么?”“因?yàn)橛兴胫耍袩o能為力之事?!?/br>這一行字寫出來,李若慈覺得自己生出太多無謂之情了,轉(zhuǎn)手便拂了去。裴時卻愣住了,半晌,他才抬頭問道道:“那還會回來嗎?”李若慈不解。裴時低聲道:“那些成為鬼魂的人?!?/br>還未及李若慈想好說什么,門又被直接撞開了,一陣更猛烈的風(fēng)雪灌了進(jìn)來。兩人連忙起身,各自拔劍。來者卻不是雪妖,而是兩個人,一身的雪,狼狽至極。在看清他們的臉后,裴時忍不住叫出了名字:“宋來,月見?”第79章亂像門外是兩個年輕男子,其中一個身上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