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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云霞,下有秋水。云安穩(wěn),水不亂。那邊劍卻冷硬如鐵石。她信手揮過的劍光,映在他眼里,生生分走了地上天邊的十分風(fēng)景。李若慈摸了摸手下的象牙骨的扇子。云流今道:“你若喜歡,那就買了吧。”他掏出錢遞給了攤主,李若慈也就把扇子收下了。“公子可要寫些什么字?”“字?”攤主是一個年輕的書生,看旁邊的扇面,應(yīng)該是寫的一手好字。李若慈沉吟了一下,雙唇微動,道:“花開明月圓。”云流今好奇地探過身來,道:“何意?”“無意?!?/br>云流今笑了一聲,搖搖頭。李若慈把扇子拿在手里,輕輕的扇了兩下,又覺得不合時宜,就斂在了手里。三人又在街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到了午時,就去了附近一個酒樓吃飯。李葚兒夾了菜放在碗里,對李若慈說道:“李公子,一會兒吃完飯去抓點(diǎn)藥再回去,既然著涼了就喝點(diǎn)藥,別再嚴(yán)重了?!?/br>“嗯?!?/br>李若慈其實(shí)到現(xiàn)在就覺得有些累了,想來是發(fā)燒了。云流今一手放在李若慈額頭上,一手放在自己額頭上,試了試,道:“確實(shí)有些熱?!?/br>他又夾了菜放在李若慈碗里,道:“吃清淡點(diǎn)?!?/br>酒樓向來是最能匯集消息的地方,天南海北的人在里面吃飯,邊吃邊談,各色消息也就從他們嘴里出來了。今天他們選的也是個好地方。菜還未吃下去一半,便聽見旁側(cè)桌子幾個外地來的商人你一言他一句地說起來了。“諸位聽說三天會談上發(fā)生的那檔子事了嗎?”“聽說了,真沒想到?!?/br>“沒想到什么?”“三天會談上盛無瑕指證羅連招謀害謝子衿夫婦和晚流霜。”聽到這,李葚兒停下了筷子。旁邊還在繼續(xù)。“真的假的?”“不知道,聽說好像是要拿出來證據(jù)的,大家都覺得羅連招要完了,但后來盛無瑕又突然反悔了。”“反悔了?”“為什么?”“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盛無瑕不知怎么失了神智,殺了在場十多個人,就離開了,現(xiàn)在也不知下落?!?/br>“真是,唉。”“我還以為他會接任江起云的位置,現(xiàn)在可是不行了。”李葚兒站了起來,來到那幾個人面前道:“你們在說什么?重新再說一遍?!?/br>她語調(diào)不穩(wěn),一貫的神情也要掛不住了。幾人不明所以,其中一人道:“這位姑娘……”李葚兒打斷了他,道:“剛才你們說的……是真的,千真萬確嗎?”“大體上是這樣,但各中細(xì)節(jié)我們不清楚?!?/br>還未等人們反應(yīng)過來,李葚兒就沖到了窗邊,腳在欄桿上一踮,就從二樓跳了下去,身形敏捷迅速。“云流今?!?/br>李若慈叫了一聲對面沉默不語的人。云流今把菜咽下去,放下筷子,道:“跟上去吧?!?/br>兩人跟著李葚兒一路來到溪州。溪州街上來來去去很多白衣弟子,都在尋找失蹤的盛無瑕。李葚兒用靈文傳書聯(lián)系了江淮,讓他把他們帶進(jìn)三尋天。江淮沒想到李葚兒這時候會回來,見到她,立刻紅了眼圈,強(qiáng)忍著沒哭出來。“師姐,我以為你死了?!?/br>“我沒事,中間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我就不與你解釋了,這不是重點(diǎn),你師兄怎么回事?”江淮看了看李葚兒身后的兩人,欲言又止,李若慈他是認(rèn)識的,但云流今他不認(rèn)識。李葚兒回頭看了一眼,道:“不用管他們兩個。”江淮把他們領(lǐng)到了會談的大殿,對守著那里的弟子說了幾句話,弟子就離開了。殿里面空蕩蕩的,點(diǎn)著長明燈,地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了,但顏色還在。甚至還有噴濺到后面燈罩,壁畫上,古神的面容上染上了血跡,慈悲的有些詭異。“他傷了多少人?”李葚兒的表情有些嚴(yán)肅。“十多個,但有人受傷了也沒說?!?/br>“死了多少個?”“十一個?!?/br>李葚兒不說話了。她穩(wěn)了穩(wěn)情緒,道:“把……把當(dāng)時的情形給我說一遍吧?!?/br>江淮說的大致與那幾個商人一樣,無非是詳細(xì)了些。在殿上,眾人正說到證據(jù)的時候,盛無瑕忽然改變了方向,說要?dú)⒘肆_連招,但他一劍捅過去卻傷的是站在他旁邊的裴時。然后他就徹底失控,旁邊的弟子根本沒有防備,就死在了劍下,等人們反應(yīng)過來想控制住他時,他卻一路殺了出去,當(dāng)時一片混亂,有的受傷了,有的忙著救人,還有的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由于情況實(shí)在慘烈,外面一些門派也沒敢阻攔,就任他消失在了眾人面前。聽到裴時受傷,李若慈心往下一墜。“裴時……他受傷了?”江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沒錯?!?/br>“他還好吧?”“師兄捅了他一劍,不過他用手擋了一下,就捅在右腹,應(yīng)該不致命,但情況也沒好到哪去?!?/br>李葚兒走出了大殿,因?yàn)檫@里除了殺戮什么也看不出來。外面天空已經(jīng)變成了藏藍(lán)色,夾雜著幾縷灰云和血紅。她呼了一口外面的冷氣,問道:“掌門怎么說?”“他說得給其余弟子和其他門派一個交代,因?yàn)樗赖娜死锩娌恢挥腥龑さ摹_€有羅連招說師兄污蔑他,因?yàn)槲勖锊怀刹艢⑷说??!?/br>江淮咬牙說出來,攥緊了拳頭。“我不信,師兄怎么也不會是這樣的人,況且就是羅連招他殺了謝掌門他們的,他現(xiàn)在反而反咬一口?!?/br>云流今聽到這番話,理解了話里的巨大的信息量,道:“但大殿上他出手傷人已是眾門派親眼所見?!?/br>“那肯定有其他原因,說不定就是羅連招他一手策劃的?!?/br>“這樣,證據(jù)呢?”江淮一時說不出話來。“我覺得你們現(xiàn)在就要在別人找到他之前把他找到,如今這個情況,他落到誰手里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br>李葚兒冷靜下來,道:“是,他們不會放過無瑕,我們要趕在他們之前,哪怕他們沒給我們留多少機(jī)會。”第76章雪山靜心廳里沒有點(diǎn)燈,只有滿月銀華映在身上,裴時沒有束發(fā),讓頭發(fā)隨意鋪在了身后,身上只穿了件中衣,披了件外衫,看起來比以前瘦了些。他應(yīng)該是右手受傷了,上面纏著白紗布,所以寫字的手是左手。似乎是不滿意自己寫的東西,他微微皺起了眉頭。李若慈站在門外,透過鏤空的花紋就看到了這副光景。“不進(jìn)去?”李若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