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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珂的臉上,看著她的眼。 “或許你稍微懼怕本侯一些,會留你一命?!?/br> 許青珂沉默。 她在遲疑嗎? 是死,還是屈服? “不知這船上有多少高手是侯爺?shù)陌敌l(wèi),還是說張恒等人都是侯爺?shù)娜?,若是如此,下官若是死在這里,雖然名聲會很不好聽,但侯爺也難清臟污,君上正愁機會發(fā)作,侯爺是卓越人物,不會自送把柄給君上?!?/br> 景霄瞇起眼,看見許青珂繼續(xù)說:“假如張恒等人不是侯爺?shù)娜?,那么侯爺勢必不是威嚴駕臨此地,而是暗中掌舵,悄悄前來,帶的人不會太多?!?/br> 景霄笑了笑,“是不太多,但殺你不難?!?/br> “是不難,但侯爺猜疑下官身邊還有高手護衛(wèi),今夜與其說是來殺我,不如說是像借著殺我來刺探我身邊到底有些什么人?!?/br> 景霄不急,所以說:“可你身邊就一個劍客阿青,讓本侯很是失望?!?/br> 阿青被引開了,所以許青珂一個人孤立無援。 扶煙剛剛其實就感覺到哪里不太對勁,這兩個人的博弈似乎早已開始,其中關(guān)聯(lián)了她,還有個阿青……被引去哪里了? “侯爺已經(jīng)將我調(diào)查徹底,那就知道下官現(xiàn)在也不過為君上手中兵器,還是未開鋒的一把。君上懶散這么多年,難得拿了一把兵器,是想自衛(wèi),也是警告,若是侯爺還沒御上盾牌就急匆匆近身把這兵器給折斷了,也就是逼著君上拿出最鋒利的一把劍與你硬碰硬?!?/br> 頓了下,許青珂幽幽道:“這天下總歸是君王的,造反者,為他人反也,不謀算萬全,善終者鳳毛麟角?!?/br> 造反?!這個字眼讓扶煙一動不動。 景霄看著許青珂,若有所思,“你的膽子仿佛比我還要打,對這事兒倒是十分不忌諱的樣子。造反啊~~天下間可沒幾個人敢行此事,何況那個位置也就那樣而已……” “一個靶子。” 說許青珂大膽,這位侯爺更大膽。 君王位,靶子? 許青珂垂眸,“侯爺?shù)母窬直认鹿俪錾??!?/br> 景霄不置可否,“是嗎?格局是個人的,棋局是他人的,本侯是棋子,就是不知你是誰的棋子?!?/br> 他慢悠悠說著,但手指無端落在桌子竹簡上,他想去拿那竹簡,卻忽定眸,瞧著許青珂的衣領(lǐng)若有所思。 許青珂貌美似嵇康,以前他聽說過,也認可了,但此時近看,才覺得那所謂嵇康恐怕也不如此人。 那膚色白玉剔透,晶瑩似雪,在火光流轉(zhuǎn)下有些微光色流轉(zhuǎn),顯得一片霧曖。 但從上俯視,隱約可見鎖骨。 太干凈了。 被如此打量,許青珂指尖點了茶杯,垂眸喝茶,臉上不動聲色,心中暗想:這人到底是厲害的,怕是懷疑了。 “夜夜尋歡的人,竟這般干凈,是那些女人都眼瞎了?不曉得品嘗許大人美色,還是許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許青珂:“侯爺也非不經(jīng)風月的人,就該知道那些姑娘,其實是怕我們的,不敢放肆。” “你不是體虛么?有何好怕的?!?/br> 啪,景霄闔上竹簡,似笑非笑,“還是說許大人其實身強體壯,讓她們無力反抗?!?/br> 第127章 斷交 ———————— 景霄是一個陰鷙的人, 又有幾分陰晴不定的狂放, 跟那五皇子霍云延有幾分相似,只是后者乖張稚嫩,這人卻深沉老道的多。 他這話狀似調(diào)侃, 其實蘊含殺機。 抽絲剝繭可窺全貌, 他既抽出許青珂這幅皮囊不小心露出的一條絲線, 就會將絲線不斷抽離, 進而看光她的全身。 許青珂此時就感覺到此人低頭看她的眼神分外銳利,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她的衣衫看她身上到底有何玄虛。 若是她不做些什么,就真的要在此時將一切都暴露了。 女兒身啊,的確是很大的軟肋。 “侯爺可有年輕的時候?”許青珂輕飄飄說著。 景霄不說話,只淡淡笑著, 仿佛在等她使盡解數(shù)來打散他的殺意。 “年輕時, 鋒芒畢露, 想活得如天上翱翔的蒼鷹,而非俯首趴伏的蒼狗, 所以需要費盡心機, 將自己的軟肋修飾起來?!?/br> 許青珂輕描淡寫, 景霄卻也冷淡得很:“所以, 原來清雅如仙仿佛什么也不在意的許大人其實很介意自己的體虛?” 許青珂:“這世間有哪個男子不在意?” “許大人原來仿佛不在意……”景霄似笑非笑, 暗指許青珂其實偽裝頗多,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我要是表現(xiàn)得在意了,天下人才是真的要笑話我了?!?/br> 許青珂定眸瞧著景霄,“人活在世, 有時靠裝,有時靠真,真真假假誰知道呢?!?/br> 也意有所指。 景霄:“你這話我倒聽明白了,你是在說本侯也是一個虛偽的人?!?/br> 許青珂低頭喝茶,“下官不敢?!?/br> “不敢,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本跋隼湫?,“你敢說你以后不敢對付本侯?” “不敢” 兩個字不敢,是不敢說,還是不敢對付? 又是真真假假,讓他不能肯定,也回得巧妙。 景霄忽覺得跟這個學(xué)富五車的探花郎爭論這個沒什么意義,尤其是她這般舉止心思跟提到的年輕一詞,都恍惚中讓他覺得此人跟他年少時有些像。 “本侯年輕時可不如你這般心思深沉,謀算詭詐。” 他這話說完,身上的銳氣已經(jīng)淡了,有點兒懶散的味道,隨手拿起桌上那竹簡,也就是許青珂之前看的,翻了一下,笑了。 “這本書,是本侯之前來這里最經(jīng)??吹模S大人怕是挑著看了就知道這花坊是本侯的地盤吧?!?/br> 許青珂:“于侯爺周旋是很累的事情,若是可以選擇,下官絕不沉溺于這風花雪月。” 景霄冷笑,探手就要朝許青珂脖頸拿去。 于此時,外面忽有人低聲:“侯爺,青海王的船舵來了。” 青海王?景霄手一頓,瞇起眼,若有所思得瞧了許青珂一眼,“本侯道你怎么單槍匹馬就來了敢來青海這些土霸王的地盤撒野,原來跟青海王也有勾搭,巧的是青海王跟本侯素來不和,動了你,這個人肯定跟惡狗一樣抓著不放?!?/br> 他收回手,可也越發(fā)深沉。 “許大人果然是一早就防著本侯了?!?/br> 許青珂此時再次轉(zhuǎn)了下茶杯,微微一笑:“怕了侯爺?shù)匿h芒而已。” 景霄放下竹簡,輕笑了下,踱步而去,從始至終都沒看那扶煙一眼。 但是扶煙恐懼,“侯爺,我那表哥還請您高抬貴手……” 景霄頭也不回,“本侯連她都沒動,何至于動你那所謂表哥,求我,不如求她。” 扶煙錯愕,卻見景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