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5
書迷正在閱讀:0和1(H)、白檀如月(H)、愛我就請離開我+無題(H)、奴隸不說愛(H)、Hi,金龜先生你別跑、大佬的四姨太、戲精的正確使用方式、爸爸一家親、Invisible(H)、沒事來一發(fā) +凌辱我的戀人(H)
魏氏叔伯尊長,妾今日請諸位過府,乃有要事相商。大公子、四公子之事,想必諸位已有所耳聞。自主公臥病,家門屢遭變故,如今已是非常之時。天子將仲明封為丞相司直,而府中喪事,亦當(dāng)商議?!?/br> 我聽著這話,心中了然。 呂征帶五千殘部逃回雍都,朝野人心惶惶。魏郯去新安前后,將五十萬兵力部署在新安、汝南一帶的十?dāng)?shù)郡縣,而如今逢此突變,又有大敵當(dāng)前,朝中最緊要的是換上新的統(tǒng)帥,穩(wěn)固軍心。朝廷的軍隊(duì),是魏氏一手帶出來的,魏郯等人既然被認(rèn)定已死,魏氏如今就只剩下魏昭一人。 梁玟破了水寨之后,一路北上,如入無人之境。就在魏郯死訊傳來的當(dāng)日,天子下詔將魏昭封為丞相司直,加封大將軍,統(tǒng)領(lǐng)三軍。魏昭受命之后,即刻下令集結(jié)剩余軍士,并征丁充軍,對付梁玟。 丞相司直,在本朝不常置,有史以來此任者不過四人,都是在非常之時代替丞相行事。魏昭擔(dān)任此職,其意也是明了。 這些事做得十分迅速,短短兩日,無論朝中還是魏府,如同當(dāng)下的夏秋交替,氣候正在驟雨之后悄然改變。 現(xiàn)在,郭夫人說起喪事,意思也就是昭告族人,魏郯和魏安亡故,魏昭如今是名正言順的嗣子。 我的心口像被堵著什么。 朝廷為了安撫人心,讓魏昭掌權(quán)是情理之中??蓞握鞑⑽凑娴囊姷轿痕八麄儽粴?,連個尸首也沒有,如何辦得喪事?而讓我感到憤怒難耐的,乃是大敵當(dāng)前,郭夫人心里想著的卻是立嗣。就算魏郯死了,魏昭掌了大權(quán),立嗣不立嗣有何區(qū)別?如此吃相,卻教人寒心。 堂上眾人都不言語。 郭夫人看向我,道,“不知少夫人意思如何?” 我垂頭,舉袖拭拭臉頰,蹙眉低聲道:“兒婦全憑姑氏及諸位尊長意愿??蓱z夫君征戰(zhàn)一生,如今竟尸骸未見……”我說不下去,啜泣起來。 堂上一陣議論紛紛。 郭夫人不語。 有人道:“大敵當(dāng)前,此時發(fā)喪,只怕民心浮動,于我不利?!?/br> 有人接道:“待退敵之后,尋回大公子等人尸骸,再發(fā)喪不遲?!?/br> 郭夫人重重嘆口氣,聲音欲泣:“我兒為國捐軀,莫非連個喪事也做不得?” “夫人節(jié)哀,諸公節(jié)哀?!币粋€聲音傳來,我瞥去,是文箴。他向郭夫人一禮,道,“在下愚見,如今雖非常之時,然,禮不可廢。府上可設(shè)靈堂,而喪禮繁縟則可免去,待得收復(fù)新安,則可將公子尸首尋回,入葬完禮。” 此言出來,再也無人議論。 郭夫人頷首,道:“文公所言極是?!闭f罷,即刻吩咐管事準(zhǔn)備一應(yīng)之物,在府中設(shè)立靈堂。 族人紛紛應(yīng)和,郭夫人又交代幾句,讓眾人散了。 我不想再多待一刻,維持著悲不自勝地神色,行禮之后,由阿元攙著離開。 才走到堂后,卻聽得魏昭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伴L嫂留步?!?/br> 我停住,行禮:“二叔?!?/br> 魏昭道:“人死不可復(fù)生,長嫂保重?!?/br> “多謝二叔?!蔽业吐暤?/br> 魏昭道:“弟處事不周,長嫂若有所需,但說便是?!?/br> 這話說出來,儼然像個主人。我嘆道:“二叔好意。妾并無所需,只是夫君尸骸不知下落,妾實(shí)心焦。”說罷,再度掩袖。 魏昭道:“長嫂放心,弟就算將新安掘地三尺,也定將兄長尋回?!蓖A送?,他又道,“弟卻有一事,有求于長嫂?!?/br> 我訝然:“何事?” 魏昭道:“弟明日巡細(xì)柳營,請長嫂與侄女同往。” 我怔了一下,心中很快明白過來。 雍都不大,這里的駐軍,除了保衛(wèi)皇宮的羽林,最重要的就是雍都郊外的細(xì)柳營。細(xì)柳營本是長安的兵營,天下大亂之后毀去。天子定都雍州,魏傕為了鼓舞軍民之心,沿用舊稱重建細(xì)柳營,而其中事無巨細(xì),都是魏郯一手帶起。 如今,魏昭接受朝中事務(wù),朝堂上的群臣好辦,軍營里的兵將卻恐怕一時難服。所以,他想到了我和阿謐,想用我們拉攏些人心。 沒想到我還有些用處。 “二叔所請,妾自當(dāng)從命?!蔽覍ξ赫押蜌獾卣f。 魏昭雙目掠過微光,向我一揖:“多謝長嫂。” 115、閱兵 回到室中沒多久,管事就來了,手里也托著一套孝服。 “少夫人。”他神色小心翼翼,“夫人吩咐小人將孝服送來?!?/br> 我抱著阿謐,看看那面上的一件,剛撕下的粗麻布,毛扎扎的邊緣看著刺目。斬衰,我上一次穿在身上,是傅氏滅族的時候。 “放下吧?!蔽艺f。 管事應(yīng)了聲,向我一禮,退了出去。 “夫人?!卑⒃哌^來,眼睛泛著紅,“大公子、四公子還有幾位堂公子都還未尋見尸首,如何就辦起了喪事?還有二公子,竟要夫人隨他去營中,這……” 我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說。 “將這信送給李掌事?!蔽覍⒁粡埣埥唤o阿元。 阿元接過,看了看,神色一變。 “查呂征行蹤?”她壓低聲音,“夫人的意思……” 我說:“消息傳回來,皆是此人在說話,還是該打聽清楚才好?!?/br> “還有……馬奎?”阿元的聲音低得只有氣息,“夫人想走?” “總要提早預(yù)備后路?!蔽逸p聲道。 信里,我請李尚查點(diǎn)能帶走的錢財(cái),并去請馬奎等人到雍都來。 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魏郯的死訊,在我看來疑點(diǎn)頗多。 首先,照呂征所述,梁玟突襲水寨,與騏陵之戰(zhàn)可謂異曲同工。魏郯那樣一個人,在騏陵的時候,他就曾經(jīng)對水寨的不足有諸多考慮,怎會容得重蹈覆轍? 其次,魏安在雍池造樓船的時候,我曾聽他與工匠討論樓船的防火之事,說魏郯對防火重視非常。 再次,就算魏安做的樓船仍然難擋火攻,魏郯帳下的幾十萬大軍,一向部署有條,而梁玟一擊而潰,豈非不合常理? 當(dāng)然,我會想這些,或許是因?yàn)樨膩淼锰蝗晃覠o法接受,或者說我心存僥幸,但不管是真是假,雍都的狀況都是能預(yù)見的。 府中,魏傕行將就木,沒了魏郯,郭夫人和魏昭已然是主人。 魏昭的將才,我并不看好,梁玟一旦破了懷州,雍州便如危卵。這兩日,我已經(jīng)聽到有人在議論魏昭奏請往北遷都之事。 這般情勢,我和阿謐留在府中,孤女寡母,今后的生活便悉聽他人擺布。 當(dāng)然,還有另一種情況,是我想一想都覺得癡妄太過的,那就是魏郯沒有死…… 鼻子酸酸的,我怔怔地看著玩弄小鐃的阿謐,又開始想哭。 許是察覺到周圍人的愁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