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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答應(yīng)的。眾婦人亦是識趣,玉瑩微笑著說她們先去蓮池,便紛紛行禮離開了。 魏婕妤對我一笑,帶著我往另一邊走去。 魏傕的侄子侄女,我對魏慈等人比較熟;而宮中兩位嬪妃都生長在隴西,我卻是少見。 不過,魏氏到底也是士族,女子教養(yǎng)不差。這位婕妤,我見過幾面,談吐文雅,容貌亦是秀美。以往一次,她似乎對魏府的人很有幾分敬畏,說話頗是拘束。這一回亦是如此,我問了她一些宮中的生活,又問了問隴西的族人,便沒了多少可說。 “這宮室是新修的?”附近有幾處殿閣,我望到顏色嶄新的屋頂,問道。 “正是。”婕妤答道,“妾與姊姊去年新來之時,這殿宇方才修好?!?/br> 我頷首。雍都的宮室本是一處行宮改建,本來就比不上從前長安宮城的高梁大棟,屋宇之數(shù)更是不足。不得不說,魏傕還是肯花錢將宮室修得更像天子居所的。 再往前走不過百丈,一處殿閣與假山之間,兩名內(nèi)侍立在那里。 見我們來,他們行禮,卻道:“仆婢不得入內(nèi)?!?/br> 我心中詫異,魏婕妤卻一笑,道:“有貴人要見夫人,已等候多時。” 前方一處水榭,十分眼熟。果然,前行沒多久,溪水、闌干、小橋,還有溪石上靜靜垂釣的那個身影出現(xiàn)在面前。 魏婕妤的神色似有些緊張,望著我,不自然地笑笑。 天子似乎聽到響動,轉(zhuǎn)回頭來,瞬間,目光與我碰上。 我不知他為何要見我,可既然來到,也沒什么可躲。我走上前去,向他行禮:“拜見……” 天子卻將一根手指壓在唇上,轉(zhuǎn)回頭去,眼睛盯著水面。 我噤聲,看著天子的魚竿,靜默片刻,他突然將魚竿拉起。水花飛濺,一條魚被魚線帶到空中,活蹦亂跳。天子站起身,將那魚拿在手里看了看,轉(zhuǎn)向我。 “猜它幾斤?”他微笑道。 我看著那魚,亦莞爾。 “兩斤?!蔽蚁肓讼耄鸬?。 天子掂了掂,搖頭:“是一斤十二兩。”說罷,他將魚鉤小心地從魚嘴中取走,卻將魚放回水中。 我訝然:“陛下嫌小?” 天子看我一眼,笑笑,卻看向我身旁的魏婕妤。 “朕聽說,你與貴人,今日亦隨皇后賜帛?!彼麊?/br> “稟陛下,正是。”婕妤低頭,似乎有些羞澀。 天子頷首,道:“你辛苦了,且回去歇息吧,朕與夫人閑聊兩句?!?/br> 魏婕妤望著他,又望向我,低眉行禮:“諾?!闭f罷,款款退去。 我看著魏婕妤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再轉(zhuǎn)向天子,只見他已經(jīng)將魚鉤重新施餌,在溪石上坐下。 “夫人陪朕垂釣片刻,如何?”他緩緩道。 我豈有不答應(yīng)之理,只得道:“敬諾?!闭f罷,看著旁邊一塊較矮的青石,坐上去。 溪水淙淙,林中鳥鳴聲陣陣,四周甚是清幽。我望向不遠處,除了我和天子,只有不遠處侍立的兩名宮侍。 “你我今年以來還不曾好好說過話,”天子將魚竿一甩,聲音平靜,“怎么?不樂意?” 被他窺中心思,我彎起唇角,道:“不是,妾姑氏還在苑中,等著妾一道賞蓮池。” 天子看看我,淡笑,轉(zhuǎn)過頭去:“放心好了,你不在跟前,郭夫人更自在。” 我訕然。 不能說天子洞若觀火,只能說魏氏的事,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 “陛下近來如何?”片刻,我岔話問道。 天子盯著水面,淡淡道:“甚好?!?/br> 這是廢話,因為他若不好,魏府是第一個知道的。 “陛下常來釣魚?”我問。 “嗯。”天子道,“反正是個閑人,釣魚總比飲酒作樂好?!?/br> 我看看溪水,那水流清澈,波光中,隱隱可見魚群被誘餌引來,爭先恐后。 沒多久,魚兒咬鉤,天子收竿,看了看,卻又將它放回水里。 “陛下總把魚放走么?”我忍不住問。 “嗯。”天子道。 “為何?” 天子一邊上餌一邊說:“它們不過以為那餌味道鮮美才走了來,疼過之后,下回也許就乖了?!闭f罷,他對我一笑,“這些都是囿人放養(yǎng)的傻魚,不好吃?!?/br> 我聽得這話,覺得有點好笑,但笑不出來。心中想起從前和我一起躲在太后宮中的天子。他孱弱,臉上終日都帶著憂郁。但是他很善良,會偷偷把吃剩的食物藏起來,帶到庭院的角落里去喂一窩剛出生的小野貓。 這樣的人,或許真不適合這個宮殿。它需要一個強大的主人,性情堅韌,手段冷酷。 魏郯是那樣的人嗎? 我看向不遠處的那兩名內(nèi)侍,他們靜靜地立著,像雕像一樣。 魏郯從來不跟我說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就算是騏陵之戰(zhàn),敗退逃亡,他又將我從江東救回來,我看到的也大多是結(jié)果??晌以谛牡紫嘈牛瑥牧虹溥M攻汝南,到魏傕重病,再到現(xiàn)在,魏郯的手,已經(jīng)伸到了這朝廷的每一個角落。 他做事似乎永遠這樣穩(wěn)妥,就像那個痞氣的表情一樣,似乎世上就沒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我感到憂心的地方也正是在此。 有一個屋檐能夠讓自己在亂世中遮風(fēng)避雨,安然自得,這確實是每個人都求之不得的。但我并不是一個滿足于眼前的人,總會擔(dān)心著那表象背后,屋檐是否足夠結(jié)實,甚至想去保護那屋檐,讓它也平平安安……這樣,可是庸人自擾,不自量力? “怎又不出聲?”只聽天子道,“與朕說話,這般無趣?” 我回神,笑了笑,道:“妾在想從前,太后宮里的那些小野貓?!?/br> 天子愣了一下,稍傾,自嘲般地一笑。 “你還記得?”他握著魚竿,道,“傻么?自己都不知明日是否溫飽,卻還想著喂貓?!?/br> “怎會傻?”我失笑。 天子不置可否,又將一條釣起的魚從鉤上解下來,道,“朕那時總想著我是天子就好了,可以不怕父親,不怕卞后??珊髞聿琶靼?,天子就是怕著過來的?!?/br> 我無話可說。 自從去年魏傕當面逼宮,我就一直回避見天子。一來當然是因為尷尬,二來,就算不尷尬,我們又能說什么呢?我們從前積攢的那點情分,也只夠感嘆回憶罷了,放到朝廷的驚濤駭浪之中,則瞬間就會被沖得無蹤無影。我當然是在逃避,可不逃避又能如何?我?guī)筒涣颂熳?,卻一定要跟魏郯站在一起。 這時,一陣清亮的笑聲忽而傳來。轉(zhuǎn)頭望去,卻是個宮娥護著皇子勵,搖搖晃晃地地朝這邊走來。 徐后跟在他的后面。 “父……親……”幼童看到天子,立刻張開雙手,宮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