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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侯門新婦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6

分卷閱讀146

    情。今主公竟因妾致病,妾誠惶誠恐,深愧自責(zé)!”說罷,起身朝銅案上撞去。

    魏傕大驚,連忙將她一把攔下:“不過讓你暫且搬回佛堂,撞案角做甚!”

    任姬痛哭著,聲音凄婉:“妾愧對主公,亦恨不能服侍主公,不若一死!”

    魏傕抱著她,長嘆:“唯你深得我心?!闭f罷,說罷,他不再提讓任姬搬走的事,郭夫人再來勸,竟被他斥了一頓,連同韋郊也不許再入府來。

    此事,讓阿元愁眉苦臉。

    “丞相不許他入府來,可如何是好?”她眼圈紅紅地問我。

    我知道小女兒情到濃時(shí)恨不得時(shí)時(shí)都能見到情人的心思,道:“怎么?怕一時(shí)見不到,韋郊就移情別戀?”

    阿元瞪起眼:“他敢!我把他眉毛揪得倒彎過來!”

    我笑道:“那你怕什么?韋扁鵲來雍都也有些時(shí)日了,總來為丞相看病,倒荒廢了時(shí)日。如今他治好了丞相的頭風(fēng),聲名已經(jīng)傳開,豈非時(shí)機(jī)正好?”

    阿元愣了愣,神色稍稍寬解。韋郊經(jīng)著公羊劌,借著為李尚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名義,已經(jīng)去過李尚的府上。據(jù)說李尚對女兒看中的這個(gè)人,雖不十分滿意,倒也不討厭。二人說到些藥材之事,還甚是有興致。

    阿元起初感到沮喪,但我覺得不奇怪,對她說,韋郊雖有神醫(yī)之名,來到雍都卻無財(cái)無業(yè),李尚如何放心嫁女?阿元覺得有理,又開始想著如何攛掇李尚出資給韋郊開一間醫(yī)館。

    “也好……父親今日還送書來說,可將延年堂交給他。”阿元紅著臉說。

    我訝然。

    “韋扁鵲知道我與李管事的生意?”我問。

    “他不知?!卑⒃B忙道,“父親只讓他與蔡讓去商量,父親借些租金與他,將來若有盈利,他還要還錢?!?/br>
    我了然。表面上幫忙借錢示好,暗地里又賺多一筆租金,李尚這個(gè)買賣,怎么看都不虧。

    由于任姬的事,郭夫人的心情一直不好。而我與此事的因由本有些微妙,郭夫人看到我,更是沒露過一次笑臉。

    我也不去她跟前找不自在,除了每日必要的行禮問安,其他時(shí)候都以養(yǎng)胎為名躲得遠(yuǎn)遠(yuǎn)。

    天氣一日一日變冷,魏康在雍都待了一個(gè)月,在大雪封路之前回去了。

    魏安則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專心致志地鉆研他的樓船。

    魏郯贈(zèng)送兵器舟船給馬奎那伙江洋大盜之后,我聽魏郯說過兩三次他們在江東襲擾吳兵和埋伏劫漕糧的事。其實(shí),我更想聽聽裴潛的消息,可是當(dāng)著魏郯的面,畢竟不好明問。

    幸好李煥那邊消息還靈通,阿元告訴我,吳琨殺了林崇,但裴潛仍然是都督。

    我聽得這話,心中稍稍安定。

    裴潛仍然是都督,說明至少表面上,吳琨仍然要維持和氣??晌蚁肫鹞痕罢f過裴潛在江東舉足輕重,又覺得懸。吳琨待裴潛客氣,還有可能是出自忌憚,那么將來一旦事情有變,只怕裴潛會(huì)更不利。

    大雪一場又一場,我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沉。

    與往年一樣,除夕的那夜,魏氏的眾子侄都到了場。

    不同的是,魏賢和魏朗的案上飯食酒rou俱全,只是席上空空。朱氏已經(jīng)帶著兒女回了隴西,往日里他們坐的地方,顯得特別冷清。

    魏傕先領(lǐng)著眾人向魏賢和魏朗祭一盞酒,堂下樂師擊鐘,宴飲開始。

    宴上還是舊日的模樣,眾人敬酒拜年,暢言無忌。

    魏慈拉著魏安過來跟我和魏郯敬酒,我有孕在身,以茶代酒,魏郯則豪氣地仰頭灌下。

    經(jīng)過騏陵之戰(zhàn),魏慈的言語比從前少了許多,笑起來卻仍舊開朗。他看著魏郯,片刻,看看魏朗的席上,微醺的臉上,眼圈有些泛紅。

    魏郯拍拍他的肩膀,對魏安說:“今年不是也要點(diǎn)火人么?帶你表兄去點(diǎn)火人!”

    魏安應(yīng)一聲,魏慈笑笑,抬頭深吸口氣,大聲招呼一聲魏嫆,大步朝堂外走去。

    府中的妾侍按長幼也坐在一排,我微微回頭,就看到了許姬。

    確切地說,這是我回到雍都的這幾個(gè)月以來,第一次見到許姬。

    她抱著孩子上前來,先向魏傕和郭夫人行禮。

    魏治才不到一歲,正是討人喜愛之時(shí),圓圓的臉龐,玉雪可愛。魏傕和郭夫人見到他就合不攏嘴,郭夫人更是將他抱在懷里,一刻也不肯松手。

    梁蕙和魏昭立在下首,魏昭唇邊帶笑,梁蕙卻是一臉漠然。許姬過來行禮,梁蕙正眼也不看一下。

    魏昭問了許姬幾句平日生活的話,許姬一一答來。梁蕙則恍若未聞,手里拿著一把織金便面,眼睛望著別處。魏昭看了她一眼,對許姬點(diǎn)點(diǎn)頭:“下去吧?!?/br>
    許姬低眉一禮,走到姬妾們的席中。

    眾人要守歲,酒宴一直喝到很晚。魏傕喝得醉醺醺,他命家伎歌舞不許停,還拿著酒壺笑嘻嘻地走到舞伎中間,摟過一個(gè)就來灌酒。

    席上的人大多也醺醉,隨著魏傕哈哈大笑。我覷向四周,再看看旁邊,魏郯也有了七八分醉意,扶著憑幾飲酒。

    雖是自家人關(guān)起門來歡鬧,郭夫人也覺得這般失態(tài)太甚。她命家人去把魏傕攙回來,魏傕卻大怒,將家人推開:“安得掃興!”

    郭夫人無法,只得作罷。

    子時(shí)過后,眾人再行禮,男子們都已經(jīng)走路東倒西歪。郭夫人讓眾人各自回去歇息,又讓家人撤去酒席。她去攙扶魏傕的時(shí)候,魏傕揮手讓她退下,大聲地叫來任姬。

    任姬今日穿得俏麗,紅衣素紗,襯得容色嬌美更甚。她柔順地?cái)v住魏傕,巧笑倩兮:“主公,夫人所言甚是,還是回房歇息吧?!?/br>
    我瞥到郭夫人的臉上有那么一瞬的僵住,正想再看,魏郯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酒氣噴來:“回去……嗯?”

    我應(yīng)下,跟著他朝后院走去。

    出到廊外,一陣寒風(fēng)驅(qū)走了炭火的余溫,我不禁打了個(gè)寒戰(zhàn)。

    “冷?”魏郯察覺到。

    “嗯?!蔽艺f。

    他把身上的大氅脫下,加到我身上,再伸手來,環(huán)住我的肩膀。他有些醉意,走起路來。步子并不十分穩(wěn)當(dāng)。我被他帶著時(shí)而走得歪歪扭扭,卻一點(diǎn)也不覺得難受。

    方才堂上的種種掠過心頭,我窩在他的臂間,只覺得周遭溫暖得如同春陽曬背。

    除夕過后就是新年,朝中和家中的祭祀一場接一場,直到上元才有了空閑。轉(zhuǎn)眼到了二月,我的肚子已經(jīng)沉得晚上睡不好覺,腿也浮腫得難看。

    二月十五,我正尋思著讓阿元回家問問李尚藥莊的事,忽然,腹部開始作痛。我大聲喚著阿元的名字,支著身體倒在榻上。阿元跑進(jìn)來,見我這般,臉色一變,連忙朝屋外大叫:“來人!少夫人要生產(chǎn)了!快叫穩(wěn)婆!”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一下章節(jié)名,我居然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