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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逸頻頻往衛(wèi)府跑,這幾天被他屢次三番地撞破別人往衛(wèi)商曲宅邸里送女人的好事。封逸面上不顯,心底卻委實咽不下這口氣。老先生,你很有看法嘛!偏偏衛(wèi)商曲還找不出任何發(fā)落他的理由,只得陰著臉看這個為老不尊的老頭子退到文臣之列中。但他余光瞥見忍笑的小皇帝,忽而莞爾。“陛下確實也到了年紀,那就準吧?!?/br>封逸頃刻呆住。夜里。“既然大將軍如此關心朕的后院,那朕便選些水靈靈的姑娘來,今天挑一個伴駕,明天再挑另一個伴駕,天天都不重樣,好不好?”這段陰陽怪氣的話,封逸當然不敢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衛(wèi)府的悄寂猛然被瓷器砸碎的聲音打破。老家宰待仆從將地掃干凈之后,便悄然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吩咐眾奴仆散開,不必守在屋外。倒像小夫妻吵架似的……老爺爺嘀咕道。衛(wèi)商曲處之泰然,瞥他一眼,意味深長道:“陛下若是敢選,也不必等那些‘水靈靈的姑娘’的轎子到皇宮門口,孤便先逼了這宮將陛下關進天牢,讓這江山徹徹底底地易一次主?!?/br>無視他“將陛下關進天牢”這一句,明白衛(wèi)商曲確不是真要他選妃,封逸心里別提有多舒服,但仍是硬著一張嘴,今日誓要這亂臣賊子下跪投降,認罪伏法。他欠扁地一笑,嘴賤道:“那你去干唄。”小家伙挑釁時的聲音就像貓兒尾巴似的調皮,讓人直想抓住了摁著狠狠教訓一通。衛(wèi)商曲并非是想了卻不做的人物。相反,他有著極強的行動力。他擱下書,走到封逸的面前,貼著他的額頭,兩人靠得很近很近。“自然,也得先將陛下按在龍椅上面,做一次微臣接下來要干的事……”忽然之間,他將桌子上的筆墨紙硯嘩啦啦掃落下來,把少年打橫抱起,小心地放在桌面上。觸背一整片冰冰涼涼的硬質感覺。封逸明顯沒有料到他會如此動作,愣愣地盯著他。嚇傻了。衛(wèi)商曲摩挲著封逸的一只耳朵,不一會兒又覺得少年的耳垂委實精美可愛,忍不住含在了嘴里。最近把這只貂兒寵上天了,瞧那潑皮的樣子,都忘記他并不是個坐懷不亂的君子了吧?封逸打了個冷戰(zhàn),沒有推開他。不知是忘記,還是不愿。全身沒有一處不在戰(zhàn)栗,微緩地升起可疑的溫度。衛(wèi)商曲眼眸深深,捏住封逸的下巴,對著那張微微開啟相邀的小口,沉沉吻了下去。唇與唇糾纏,舌與舌交織,強勢的一方攻城掠地,很快便占領了最深一點。晶瑩的津液凝成一徑,順著少年優(yōu)美的脖子淌下,沾染到后衣領上面,濕潤一片,令他難受地偏過頭,卻被衛(wèi)商曲牢牢制住,紅著一張臉,繼續(xù)承受這個直取中原的深吻。過了一會兒,他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封逸。褻玩似的舔了舔嘴角,戲謔的眼底是留戀而滿足。封逸捂住眼睛不敢看他,大口喘著粗氣。每到這個時候,這人總是要吻到他差點窒息才舍得松開。也不知道是什么惡趣味的愛好。衛(wèi)商曲捉住他的手抬起來,吻上他薄嫩的眼瞼。封逸發(fā)顫的睫毛觸得他唇下癢癢的。衛(wèi)商曲危險地瞇起眼睛,欲.火又被少年的溫順勾動一分。好乖呀。任他欺辱呢。他今日在早朝上的那句話,表面的含義是說給朝臣聽的,而深層的含義——是要付諸行動的。衛(wèi)大將軍從來不是一個懂得節(jié)制的人,即便對于封逸他十分耐心,但既然是野獸,終將會有將猙獰獠牙暴露的一天。更何況封逸這頭肥羊,他心心念念了好久,如今時機成熟,為何不宰了吃呢?笑聲喑啞,燈光一掐即滅,屋內被絞著旖旎的黑暗鋪滿。窗外唯有蟲兒啼鳴之音,那是剛柔并濟的,有時尖利如刀割,有時艱澀若泣咽,有時滑膩似泉水,有時柔媚如女子的喘息。夏天快到了,繁星閃耀,偶爾一只肥大的暗紫色青蛙挺起身板扎進繁密而潮濕的草叢,一只接著一只,愈發(fā)地迅猛而聲勢浩大,濕滑的掌底擦出一片濕漉漉的泥濘聲水聲,純白色的螢火點點地從摩挲著嗚咽的暗草中冒出來,籠罩整個天際,照見旁側一朵朵猩紅如血的嬌艷欲滴的花,可青蛙們仍在不知疲倦地跳躍著,酣暢而混亂地譜寫夏日的序幕……第二天,圣上身體抱恙,罷朝一日。渾身乏力的封逸任由衛(wèi)商曲將自己抱著清洗狼藉的身上。欲哭無淚。此前他得知衛(wèi)商曲年近而立也無一個枕邊人時,雖然感動占了大部分,但還是禁不住想去懷疑這一世的大蠢豬是不是某方面不行。現(xiàn)在,至少他看來,絕對不能懷疑的就是大蠢豬的戰(zhàn)斗力了……選秀仍是到來了,不過封逸為了防止自己真的被弄死在屁股下面的這張龍椅上,只得選擇了賜花,賜花,再賜花。無數(shù)嬌滴滴的女孩子自信滿滿地踏進九重宮闕,又粉淚盈盈地被轎子抬回家去。縱使環(huán)肥燕瘦,三千佳麗云集,也無一人入選后宮伴隨圣駕。封逸坐擁的那么一大片的后宮,有衛(wèi)大將軍在,注定要成為虛設。“陛下的眼界真高。”群臣想。重要的事一樁接著一樁地來。入秋,羌族犯境,晉朝又到了沙場點兵時。衛(wèi)大將軍早年時南征北戰(zhàn),東西南北的夷人都被他打怕了。羌族老國王更是忌憚晉朝的軍隊,年年進貢的珍品都是舉世無雙價值連城的寶物。如今的貢品都是先送到衛(wèi)大將軍的府上,之前衛(wèi)商曲看著封逸住的宮殿簡陋,大肆修整一番,挑了幾樣撐門面的擺件送過去,其中便有許多來自羌族的珍貴飾品。然而羌族的老國王死后,國內權力陷入了混亂的爭奪。最后塵埃落定,老國王的侄子繼任為王,初生牛犢不怕虎,沒有親眼見過衛(wèi)家軍的可怕,便以為晉朝是好捏的軟柿子,遂有了此番的興兵。犯我族者,雖遠必誅。衛(wèi)商曲已然集結大軍,只等北上討伐。然而,就在衛(wèi)商曲裝模作樣地給自己的折子批上一個“可”字的時候,原本默默無言坐在他身邊的封逸忽然來了一句:“朕要御駕親征!”他握在手上的朱筆抖了一下。“戰(zhàn)爭豈是兒戲?!毙l(wèi)商曲鎖起眉頭。“我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想玩。”封逸認真地說,“我要陪你去。天子不是一言九鼎嗎?”更何況,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出征沒有小半把月是回不來的,他真的擔心還沒等衛(wèi)商曲班師回朝,自己突然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