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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副駕駛上東摸西碰,恨不得邁騰就是自己的?;爻痰臅r候步步堅持要坐新車,二舅舅沒轍,一個人悻悻地開了自家小藍鳥跟在新車后面回了老宅。按照慣例,星期六晚上是夏家上下一起回老宅子吃飯的固定時間。我開回老宅后外公外婆二舅媽一起出來參觀了一陣我的新車,這才想起大舅舅還沒回來。“他今兒一天都不在?”我問外婆。“沒有,按說是這會兒回來的?!蓖馄趴纯磿r間,“誒,他也忙,我們先準備著,不等他?!?/br>我跟著看了看時間,想起大舅舅上午的那一頓吼,心里還是有點兒發(fā)怵,不由摸出手機給大舅舅打了個電話,卻沒人接。“今兒下午我給他打電話他還在家里睡午覺,八成是睡過頭了?!倍司穗S口解釋,“昨兒晚上好像跟幾個朋友打通宵麻將來著。他家里沒座機,你把手機打死了也吵不醒他?!?/br>“這孩子,真不像話?!蓖馄挪挥舌洁煲痪?,“念非你上荷塘小區(qū)看看去,要是還在睡就直接把人叫過來”“現在?。俊蔽矣秩ッ囪€匙。“快點兒啊,七點鐘開飯。”二舅舅叮囑我一句。“知道了?!蔽乙慌よ€匙發(fā)動了車。從老宅到荷塘花園不過十分鐘車程,但一路上堵堵塞塞地還是開了二十多分鐘。我到荷塘花園樓下時又給大舅舅打了個電話,依然沒人接;我?guī)е{悶上了樓,摸出備用鑰匙開門。門沒反鎖,我心說大舅舅一定是睡過去了。我啪嗒地推開門,尚未回過神來,迎頭竟對上趙遠琦詫異的臉。我心里一抽,而趙遠琦顯然比我還緊張;他只穿著襯衫,下半身還是短褲,光腳穿著拖鞋站在餐桌旁邊倒水,一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架勢。“夏,夏……”趙遠琦愣在原地保持著倒水的姿勢。“夏巖呢?!”我沖他吼。“在……里屋睡覺?!壁w遠琦把杯子放下了,臉色有點兒蒼白。我沒空質問他,鞋都顧不上換就沖進大舅舅的房間。他還在睡,我揪住被子一角猛地用力掀開,一陣暖流撲過來,大舅舅光著身子出現在我眼前。他驀地驚醒了,一臉驚詫地瞪著我,馬上就反應過來出了什么事:“念非?!”我抓著被角的那只手止不住地使勁兒抖,我盡量讓自己平靜,壓低了嗓門兒問他:“怎么回事兒,???”29我給老宅子那邊打了個電話,說市委有事兒大舅舅加班去了,我被醫(yī)院叫急診,也沒空回去吃飯。外婆絮絮叨叨地抱怨說唉你們這些孩子,注意身體啊注意身體。我說知道了,我你就不用擔心,大舅舅身體更是好著呢。大舅舅在對面不爽地瞪了我一眼,我錯開他的目光,跟外婆念叨幾句就掛了電話。趙遠琦理好了衣衫,領帶打得嚴絲合縫;在我跟大舅舅的注目禮中很是坐立不安了一陣,小心翼翼地道了別走了。大舅舅胡亂穿著睡衣,心不在焉地坐在我對面沙發(fā)上,訕訕去點煙,頗有點兒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你干嘛不告訴我?”我訕訕去問他。“這事兒我有必要跟你說么?”他掃我一眼。“我老早就懷疑過,”我望著他,“你還記得我才來崖北的時候,你把我送到荷塘過后跟著他一塊兒下樓,還沒到車庫我就看見你摸人家脖子,沒貓膩才怪了?!?/br>大舅舅別過臉:“我就是幫他理理衣服,你就瞎說吧。”“得,理衣服能理到你那個水平也算不錯了?!蔽蚁蛩沁吪擦伺?,“你跟他多久了?”他眉頭一擰:“我跟他沒怎么回事兒?!?/br>“沒怎么回事兒你舍得把他往床上帶?”我哼了一聲,“我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br>“你少說兩句?!贝缶司税舌舌鹆藷熎ü桑拔腋w遠琦,就這一次?!?/br>我白他一眼:“被老婆捉jian了才說就這一次?!?/br>“我懶得跟你說?!贝缶司嘶氐晌乙谎?,“你管好你自己?!闭f罷正正色,“告訴你,別老揪著這一點不放,我出什么事兒跟你沒關系。你是你,你要趁著年輕在外面風流快活,我沒意見,但三十歲之前你非得把婚給我結了?!?/br>我有些毛躁起來:“你這是雙重標準,憑什么我就要結婚?”“我這是為你好。”“為我好?那你怎么不結?”我皺著眉頭諷刺他,“夏巖我發(fā)現你特別沒意思,揣著個大義凜然的皮面,結果什么痛苦都得別人替你承擔。你覺得同性戀不光彩是吧?那你有本事就自個兒去找個女人結婚,光棍兒這么多年是做給誰看呢?”大舅舅大概是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頓時凌厲地瞪了過來。我卻沒有退讓的意思:“你就是這么表里不一,才活該被人家記恨人家一輩子?!?/br>大舅舅眼神里一個明滅:“你他媽在那兒瞎說什么呢?”我冷哼一聲:“我說什么你自己心里頭知道。”“夏念非我告訴你你別在那兒混淆視聽啊,”大舅舅稍微有點兒激動,“我知道在鐘益揚跟白椴的事兒上我都惹著你了,你他媽別拿這事兒來出氣?!?/br>“得,你不說鐘益揚我倒還想真不起來了,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啊。”我徹底把話給撩明了,“對鐘益揚該用什么態(tài)度是我自己的事兒,我犯不著去原諒他,我就是去給自己做個了斷;兩家的關系已經走到這份兒上,人都沒了外公都松口了你退一步會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跟鐘家別扭著呢,你以為今兒上午那通電話能瞞天過海呢,我看鐘垣都想得比你明白!”大舅舅不可思議地望著我,他皺著眉,保持著有點兒心疼又有點迷惘的模樣。我覺得心里頭解氣極了:“我說怎么回來就見你跟趙遠琦鬼混呢,還就這一次,你今兒是他媽受什么刺激了就這一次?”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左臉頰上就是猛地一陣生痛,大舅舅一拳飛過來,揍得我口腔里一陣淡淡的血腥味兒。我知道自己說得有點兒過,沒敢正眼瞧他,兀自捂著嘴咳。我們倆沉默著對峙了半晌,他拉了拉我:“行了,疼么?”我用手沾了沾帶血的唾沫星子:“……你說呢?”大舅舅從茶幾上扯了餐巾紙,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掉我手上的血跡。“……你不懂?!甭?,他終于吐出一句。鐘益揚的喪事處理得極簡單,鐘垣前后在崖北待了不到一個星期就要走;中間他有事沒事地給我發(fā)短信,說得空了出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