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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怕他發(fā)現(xiàn)我。我又朝著對岸的方向刨了幾下,可是越到河心水越急,我?guī)缀醢殉植蛔》较颉N以谒着倭艘粌煞昼?,感覺沒游多遠,氣又快憋不住了,急忙把頭伸出水面換氣。誰知我剛一出水頭上就是一排子彈掃過來,我一驚,竟是上面山崖上的戰(zhàn)士在掃我,虧得水流急,要不我早沒命了。那個跳下水的戰(zhàn)士聽到槍往這邊打,知道是上面的戰(zhàn)友在為他指路,奮力朝我這邊游過來,我心里一慌,匆匆忙忙吸了口氣又潛到水里,也顧不上氣憋得足不足,四肢劃動只管往對岸跑。我在水下待了足足有三五分鐘,覺得肺都要炸開了。我想我要死了,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子彈打死;死我不怕,可是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個地方,確實很難看。我正胡思亂想著,突然感覺有人大力拖住我,我以為是那個戰(zhàn)士抓到我了,一慌又嗆了幾口水。我正想掙脫他,突然感覺那個人大力托住我的后腦勺,一雙柔軟的唇瓣就那么覆上來,用的竟是人工呼吸的標準姿勢。是白椴,我心里安了安。他度了幾口氣給我,我緩了陣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他拖著我迅速朝一個方向游,速度比我快。又過了兩三分鐘左右,我聽到他出水的聲音,我也跟著出水,狠狠吸了口氣,覺得空氣從來沒有這么甜美過。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見白椴躲在我一直想游過去的那幾塊巨石后面,從上面的山崖上也看不到我們,那個跳下來的戰(zhàn)士還在江心撲騰,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我大氣不敢出一口,見白椴死盯著山崖上草叢的動向看了看,半晌才說:“他們收兵了?!?/br>“你怎么知道?”我問他。“你看草叢的動向?!彼噶酥笇Π叮斑@兒江心的水太急,目標追丟后他們不可能讓戰(zhàn)友再去冒生命危險?!?/br>果然會了一會兒就有一根吊繩從山崖上垂下來,那個在水里的戰(zhàn)士灰心喪氣地順著繩子爬上去了。白椴在水里又觀察了半天草叢,確定人都走光了才示意我上岸。我們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我左臂挨了道彈痕,臉上跟手上全是被草割破的血,狼狽不堪,而白椴卻跟沒事似的。我一陣納悶,說你小子有護身符不成,怎么什么東西都朝著我身上招呼。白椴說那是你沒有野戰(zhàn)經驗,我說難道你有?白椴淡淡看我一眼,說我十六七歲的時候我爸就硬要我跟著新兵五公里負重越野跑,剛剛那一段跑起來還不跟玩兒似的。我默然了,心里隱隱約約地還是有點兒高興,大有自家孩子最俊俏的護短心理;感覺白椴是我的寶貝,別人都沒有,就我一個人能時不時地拿出來炫耀一下,眼饞一下別人,一想到這一岔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白椴橫我說你他媽賊賤兮兮地跟那兒笑什么呢,我說沒,這是咱們勝利大逃亡我高興的。熱帶的雨來得快去的也快,我跟白椴上了岸后又下了一會兒雨就停了。我跟他一人一身水,清理了一下行李,我的手機被水一泡肯定報廢了,早知道就早點賣了換成錢。白椴的打火機倒還沒廢,就是不知道還剩多少油,這荒郊野外的火種珍貴,我叫他不要亂點。我跟他找塊空地生了堆火烤衣服,折騰這么大半天肚子都餓了,旅行包里還有一袋沒開封的方便面,我跟他一人一半拆了扔嘴里干嚼著吃。我邊嚼方便面邊翻開被水泡得黏糊糊的地圖冊,說失策了,咱們來之前還該買個指南針,現(xiàn)在我們連往哪兒走都不知道。白椴沒吭聲,盯著地圖看了半天,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指著流水下游說:“那邊是耿馬?!?/br>我一愣,知道他有五公里負重越野跑的底子墊著,不會亂下結論,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誰知他白眼一翻:“直覺?!?/br>我沒好意思說他,坐下來繼續(xù)啃我的方便面。過一會兒我跟他的衣服都干了,鞋子一時半會兒烤不干,云南邊陲毒蟲橫行的我們又不敢赤著腳走,只得穿著濕鞋熄了火繼續(xù)前進。白椴剛剛指的是下游,我看這周圍高山密林的,也只可能在下游有人聚集,索性跟他一起沿著水流走,碰碰運氣。一路上遇到好幾條蛇,也不知有沒有毒,白椴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跨過去了。我心里有點兒怕,可面子上到底還有幾分做人老公的自覺,也只能硬著頭皮繞過去,末了回頭對那蛇報以怨毒的目光。我們又沿著河走了有一個多小時,一路上的風光都沒什么變化。我牽著白椴開玩笑說,要是我們這會兒帶著數(shù)碼相機多好啊,還能合個影什么的,你看這兒花花草草的多漂亮。白椴笑著看我,說你倒是樂觀,來唱首歌給大爺聽聽。我說行啊你要聽什么?白椴說我要聽太陽出來喜洋洋,我說你看你那品味!白椴一翻白眼說你不唱算了。我說我唱唱唱。太陽出來咯喂,喜洋洋咯——喂——挑起扁擔啷啷側——哐側——上山崗咯——喂——我聲情并茂,手舞足蹈,在前面做了個扭秧歌的動作,把白椴逗得笑彎了腰。我張著嘴正要唱第二段,突然覺得身后的草叢里飛快地響了一下,像是有人跑過的聲音。我臉上一僵,白椴也聽到了,這聲音不是有人就是有猛獸,無論是什么都不是好東西。我向他遞了個眼色,拔腿就跑。我跟他沿著河跑,那聲音竟追了上來,而且越跟越緊,還有撥開草叢的聲響。我知道不是獸了,可又覺得奇怪,要是邊防官兵這時候早開槍了。我跟白椴跑到一處河水匯流的地方,我愣了一下,摸不準往哪邊跑。白椴拉了我一把,朝一邊的林子里鉆去。我和他剛跑了幾步,從林子邊上竟又竄出來兩個人,背著步槍,其中一個人前面竟還端著五六式沖鋒槍。我當時都快懵了,急中生智取下背上的旅行包就朝端著沖鋒槍那人臉上扔去,抓著白椴沒命地朝反方向跑。“夏、夏老板!是我!”后面那端著沖鋒槍的人叫起來。我聽著這聲兒有點熟,又是叫我夏老板,不由停了腳步往后看。這一看我差點兒就跪下了,心里竟有一種找到組織的感覺,我激動地喊:“三貓兒?!”那端著沖鋒槍的人正是郭一臣的一個貼身保鏢三貓兒。白椴聽我這么叫也放心了,停住腳步回頭去看那兩個人。這時候一直在我們身后追的人也趕了上來,見了三貓兒就打招呼:“三哥,我可把他們給找到了?!?/br>我定睛一看,追我們那人可不就是臨滄茶行的那個小老板么。我跟郭一臣是過命的兄弟,在他手下眼里除了他跟張源就我地位最高?,F(xiàn)在三貓兒他們見了我都畢恭畢敬的,連昨天那個小老板現(xiàn)在也一改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