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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敝芤銓?shí)話實(shí)說,“店家報(bào)了個(gè)高價(jià),被我砍了一半?!?/br>難得周毅的榆木腦瓜開了竅,說出的話卻又讓葉思??扌Σ坏谩!澳愕拐媸鞘裁炊紩?huì)?!彼淹嬷⒆有蕾p了一會(huì),又說:“幫我戴上吧。”葉思睿笑了出來,也說了話,周毅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接過玉簪小心地替葉思睿簪上。葉思睿的臉也如玉質(zhì)一般,在燭光下細(xì)膩光潤。周毅出神地看了一會(huì),說:“這也不早了,下樓吃些東西吧。”本以為話說到這份上,葉思睿總該乖乖聽話了,誰料葉思睿搖搖頭,“我不餓?!?/br>周毅有些急了?!澳愕降自谙胧裁??你想知道真相,我都告訴你了,你還想知道什么,盡管問我就是?!?/br>葉思睿的笑容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消失了,只是用那樣晦澀難言的眼神注視著他?!爸芤?,你餓了就自己下去吃飯吧?!?/br>一直到入睡,葉思睿都沒再說一句話。第二天一大早,周毅就出門找了塊平坦的地方練劍,劍隨心動(dòng),任意所至,肆意揮灑,心里總算痛快了一些。等他回房,葉思睿竟然換上了常服,像是要出門。“你去哪里?”周毅問。“提刑按察使司,你就不用跟著來了?!比~思睿說。昨日葉思睿頭一次說要自己靜靜,回來了便把自己在屋里關(guān)了一下午,今日又頭次說不讓他跟著。周毅哪能放得下心?“你等著,我換身衣裳就跟你去。”他不等葉思?;卮穑椭苯咏忾_外衣扯了下來。因?yàn)樵缟先ゾ殑?,他穿得很少,外衫已?jīng)汗?jié)窳?。他三下五除二扒干凈衣裳,換上一身干凈的深藍(lán)直身。等他穿戴好,葉思睿還站在原地,依舊是那樣復(fù)雜的神情?!白甙伞!敝芤阏f。第120章119從狀元樓去提刑按察使司已經(jīng)是輕車熟路。葉思睿沒有說要去做什么,周毅也不多問。一路騎馬過去,到了提刑按察使司的門口下馬,門子見到葉思睿立刻跑進(jìn)去通傳。葉思睿還沒走到屋前,朱荃已經(jīng)氣喘吁吁地迎了上來。葉思睿對他行禮,“勞朱大人迎接,實(shí)在不敢當(dāng)?!?/br>朱荃含笑叫他起來,看到他身后的周毅時(shí)略一愣。葉思睿垂手,矜持地說:“上次多有冒犯,不好意思,這位是我的護(hù)衛(wèi)夏天舒。他只肯聽我的,旁人是指揮不動(dòng)的?!?/br>周毅依舊杵在那里不動(dòng)彈,朱荃默默剜了他一眼,笑道:“子奇這邊請,前些日子提刑按察使司重建起來,幾位大人的衙門也做了些調(diào)整,我?guī)闳ツ愕男卵瞄T?!?/br>葉思睿謙恭地道謝。朱荃在前面引路,葉思睿緊隨其后,周毅默默加快步子走到葉思睿身邊,對他耳語道:“他怎么突然改了性子了,連你的表字都叫上了?”葉思睿只是笑著搖搖頭。葉思睿新的衙門在三堂側(cè)面,這一次周圍沒有鄰著別的僉事,而是獨(dú)門別戶。屋后就是花園子。雖然位置不是多么重要,可是景致好,推窗向外,已經(jīng)能看到院子里草木發(fā)芽。想必等盛春之際景色定然更加宜人。“子奇,這一處衙門可還滿意?”朱荃親切地問“承蒙大人照顧,不勝榮幸?!比~思?;氐?。朱荃又逗留了一會(huì),看樣子是想和葉思睿私下聊聊,葉思睿領(lǐng)會(huì)他的意思,卻故意不叫周毅走開,周毅就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后。朱荃與他僵持了一會(huì),還是灰溜溜地走開了。朱荃走了之后,葉思睿把筆架上的筆拿了一支在手里把玩了一會(huì)?!爸芤悖氵€記得我教過你怎么研磨嗎?”周毅走上來掀開蓋子,在屋子角落找到一缸清水,他加上水,慢慢研了起來,隨著他一下下用力,淡淡的墨香縈繞房間。葉思睿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毛筆沾上墨,在宣紙上寫下一個(gè)“王”字。他小時(shí)候習(xí)字時(shí)先生就告誡他,萬萬不可因?yàn)檫@些字結(jié)構(gòu)簡單,就看輕它,不好好臨摹。越是簡單的字越難寫得勻稱舒展,比例適中。葉思睿寫完那個(gè)字,又站遠(yuǎn)了一些欣賞了一會(huì),突然就放下筆?!白?,我們?nèi)ズ髨@看看?!?/br>他想一出是一出,周毅默默放下墨條,跟著他去了。后園他們從前來過的,和葉思睿推開窗看到的景致一般無二,少量的綠芽竄出頭來,大部分都還瑟縮著。葉思睿轉(zhuǎn)了一圈,就覺得索然無味了。“回去吧?!?/br>葉思睿來去自如,提刑按察使司的門子都是見慣了的,又有朱荃吩咐,沒有人再敢攔著他。葉思睿騎馬到昨日那茶樓,故技重施,“你先回去吧,我想獨(dú)自走走?!?/br>周毅什么話都沒有說,騎馬走了。往后一連數(shù)天,葉思睿都是如此,上午去提刑按察使司點(diǎn)卯,下午獨(dú)自去茶樓。在提刑按察使司,葉思睿也不過在自己的衙門里喝茶練字。與周毅一同吃飯時(shí),他也閉口不提在茶樓里做什么。過了幾日,周毅終于忍不下去了。這一次陪著葉思睿去了衙門回來時(shí),他先讓葉思睿獨(dú)自去了茶樓,自己騎馬離開。過了片刻,又拴好馬,步行返回茶樓。葉思睿坐在靠窗的雅座上。只不過,他對面還有別人。周毅默默注視著那個(gè)人。他在滔滔不絕說著什么,葉思睿好像心不在焉的。周毅頭回痛恨起自己出色的目力,葉思睿的唇一張一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等到看得對面和葉思睿交談的人離開,周毅也轉(zhuǎn)身離開,牽上馬,往漱玉軒去了。那日在漱玉軒招待他的店小二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笑吟吟地迎上來問:“客官,您朋友對那玉簪還滿意嗎?”周毅點(diǎn)點(diǎn)頭。子奇……應(yīng)該是滿意的吧?“那您今兒來是想再挑點(diǎn)什么?”店小二喜滋滋地問。“我有個(gè)東西,想給你看看?!敝芤阆肓似蹋K于下定了決心,從懷里掏出一個(gè)包裹嚴(yán)實(shí)的布包,雙手慎之又慎地遞到店小二手里。店小二心里本還嘲笑他少見多怪,等把那布包打開,將那枚玉帶扣拿在手里,店小二登時(shí)哆嗦起來,也用雙手捧好了,送到眼前再三看了確認(rèn),又趕緊包好,塞給了周毅?!翱凸?,您這東西貴重著呢,趕緊拿好了,我們收不起?!?/br>“怎么說?”周毅把布包又塞回懷里。“這是官造的?!钡晷《蛑f,“這樣的東西,別說您了,我們這里的客官大多也是用不起的?!彼妓髁艘粫?huì),又說:“這可是個(gè)燙手玩意呢,我看您啊,去別家,趕緊出手吧。”店小二沒有問起玉帶扣的來歷,但這儼然是把周毅當(dāng)作銷贓的賊了。周毅什么都沒說,兀自轉(zhuǎn)身出去了。周毅回到屋里時(shí),葉思睿早已從茶樓回來了。茶茗不在,只有桌上點(diǎn)著的一盞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