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給我句準(zhǔn)話。若是不成我就只能向書院告假親自跑一趟了?!?/br>葉思睿心里拿定了主意?!斑@事我說了也不算,我今天回去便問問他的意見,不論成與不成,明天之前肯定給你送個信?!?/br>“……就是這樣了。”葉思睿講完他與何英的對話,端起茶喝了一氣,打量夏天舒的表情,心中有些微妙的忐忑。與夏天舒相處久了,他逐漸發(fā)現(xiàn)夏天舒并不是個純粹的面癱,認(rèn)真的看完全可以看出情緒的變化,只是笑的少罷了。他也不知道夏天舒會不會同意。實際上葉思睿根本不知道夏天舒是怎么營生的。殺了董襄那回,也沒見他帶了多少金銀回來。葉思睿開出的月錢,應(yīng)該也夠他開銷了。只是,夏天舒這樣的人,真的甘心一直被困在縣衙這樣的方寸之地嗎?“舊地重游,挺好?!毕奶焓嫠坪趼冻鰬涯钪?。“你去過杭州?”葉思睿一聽便好奇起他的過往。“對?!?/br>察覺夏天舒不欲多言,他便丟開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討論起行李如何收拾,何英的為人處世等等。葉思睿當(dāng)日給何英回了信,何英那邊東西都收拾好,轉(zhuǎn)天便要出發(fā)。葉思睿升早堂前忙忙碌碌送葉曠坐馬車去書院,又送夏天舒出門。葉曠知道師父就這么被弄走了,難免失落。只是他一向最聽睿叔的話,葉思睿給他講明白道理,又承諾師父會給他帶禮物回來,便開心地讀書去了。葉思睿忙碌了一天,心神不寧,處理公事之余總惦記著夏天舒走到哪兒了,細想想八成還沒進運河,心里也覺得可笑。就連葉阜也看出了他心不在焉,午飯時跑來問他是否身體不適。葉思睿半天不說話,突然沒頭沒腦問了一句:“玉~峰可去過杭州府?”“杭州?心向往之,只是沒有機會去?!比~阜笑得有些靦腆,“我是北方人,北方人大多對西子湖懷有憧憬吧?!?/br>葉阜來自太原府一個千里黃沙的小鎮(zhèn)。那里民風(fēng)剽悍,全民皆兵。武舉人一次倒是能貢獻好幾個,文舉人多年都沒有。葉阜從小瘦弱,父親見了他會搖頭嘆氣,母親背地里落了好幾次淚,生怕他長不大。葉阜長大了,還考中了舉人,外放和臨縣做縣丞。他沒有雄心壯志,也不相信自己還能考下去了——他于讀書一道還算有天分,但是開蒙晚,在當(dāng)?shù)赜姓也坏胶美蠋?。他只想快些走上仕途,把父母從那個危險的、荒涼的地方接走。父親不肯走,不僅不走,還把他痛罵了一頓,說他忘本,說他拋棄了故鄉(xiāng)和血脈。他不懂,葉家并不是當(dāng)?shù)赝?,血脈也不多,親人更少,還有不少已經(jīng)戰(zhàn)死沙場。和臨縣不大,但是天子腳下的縣城,再怎么說也比邊關(guān)強。父親說他不懂,他們世世代代戍守邊關(guān)。于是他獨自離家,定居和臨,在這里娶妻生子,在這里扎根。他像打開了話匣子,和葉思睿說起自己的家鄉(xiāng)、父母。葉思睿自打步入仕途以來,從來沒有和人交心的經(jīng)歷,聽他說起這些,心里百感交集?!拔疫€沒有見過尊夫人呢,令郎多大了?”葉阜說:“大的已經(jīng)開蒙了,小的那個還在吃奶呢。”他說起時臉上洋溢著做父親的喜悅。葉思睿并未見過他的家人,只是聽他描述,一家生活也難免拮據(jù)。他從天顯二年中舉外放,已有四年。做了四年的縣丞,哪有什么升遷的指望。“都是我不好,嚕蘇了這么多?!比~阜笑著搖頭,“子奇想去杭州?怎么突然有此一問?”葉思?;剡^神來,不好跟他細說,便拿安順侯壽辰的事情問他舊例。葉阜說:“往年賀壽也是有的,只不過是提前送上賀禮,正日子再去拜壽,或者遞上帖子聊表心意,也就罷了,今年既然是六~九之?dāng)?shù),應(yīng)當(dāng)有別于往年?!?/br>葉思睿和他談起祝壽之事。突然想到一點,“既然是安順侯的生日,會不會驚動天顏?”“往年沒有,今年……你這么一說倒是有可能?!比~阜說?!叭羰求@動了帝都,不管是京中來人,還是接旨領(lǐng)賞,我們在都不方便。既然如此,尋一份好禮,署上名,送去拜帖,也算聊表心意了?!?/br>此舉甚合葉思睿心意,兩人開始張羅尋找賀禮的事。一轉(zhuǎn)眼,半個多月就過去了。葉思睿也漸漸習(xí)慣了夏天舒離開。何英那兒傳信說一行人日夜兼程的趕路已經(jīng)進入杭州府了,一路上風(fēng)平浪靜。等采購?fù)戤?,再回來,正好那你更趕上安順侯壽辰。想來曠兒若是知道了應(yīng)該會很開心吧?葉思睿下了晚堂,衙門門口等著接葉曠。觀言在他后頭打著燈籠。隨著一日日熱起來,蟬鳴聲也越來越響了。得叫衙役粘一粘蟬了。衙門里有好幾棵大樹,這么叫非得影響入睡不可。他等了一會,還沒有動靜,心里不由奇怪。這會怎么還沒回來?許是路上耽誤了。他安慰自己。又守了一炷香的功夫,還是沒有聽到馬車的動靜,心里有些慌了。“大人莫急,給大人趕車的車夫是有兩下功夫的?!庇^言說。葉思睿卻不放心。這衙門里,除了夏天舒,沒人能叫他說出放心兩字。他再次后悔不該把夏天舒放走了?!叭ヒ凵?,把馬廬給我叫來!”“那您……”“燈籠給我,我在這兒守著?!彼f。觀言去了。衙門門口只剩下他一個人。曠兒,你可不能出事。他暗自祈禱。兄長,這是你唯一的孩子了,保佑他吧。“大人有何吩咐?”馬廬一路小跑趕來,觀言在后面喘著氣拼命追。“我侄兒在松和書院念書。這會本該回來,已經(jīng)比平日晚了兩刻鐘了?!彼M量忽略腦海中各種糟糕的聯(lián)想,“希望是我想多了,可是……”“我明白了?!瘪R廬說,“我這就帶人沿著去松和書院的大路找過去?!?/br>“他坐的是普通的馬車,青色幔帳。”葉思睿說。“不——不要帶壯班的,帶快班的去,帶幾個馬快,騎馬。”“小的必將把他毫發(fā)無損的帶回來。”馬廬承諾,立刻去叫人牽馬了。葉思??粗谋秤埃闹胁话哺鼊?。馬廬一晚沒回,葉思睿也一宿沒合眼。他想起桃花莊那回,若不是對方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份,曠兒難逃魔爪??墒且粋€小小知縣的名頭,在東安縣好用,在和臨縣能鎮(zhèn)住誰?他又想起周徽那次給曠兒下毒,不由切齒,曠兒跟著他受了多少委屈?一宿沒合眼,醒來還是得去升早堂。葉思睿沒精打采,如坐針氈。挨到退堂,還沒來得及問起馬廬的事,就見到觀言行色匆匆走來?!按笕?,您的臥房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字條?!?/br>第39章生死抉擇(二)葉思睿早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