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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仇敵一般。 屋里寂靜得詭異,在徐泮咬牙切齒看著于小靈的時候,更是達到了極點,幾乎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 “泮兒!” 史氏卻沒被他嚇住,她突然發(fā)了話,沉沉的聲音回蕩在房里。 徐泮卻恍若未聞,屋里人有眼色的都連忙退了下去,連于小靈也回過神來。 她吃驚地望著徐泮恨恨地看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他到底怎么了。 她張口要問徐泮一句,史氏又說了話:“你這是要做什么?著了哪路的魔?你媳婦剛有身孕,經不起你折騰!” 史氏一連斥了他幾句,徐泮神色才微微有些動容。 他的手有些抖,可攥住于小靈的力道,卻不曾松下半點,仍舊狠狠的盯著她,一錯不錯。 于小靈被他弄的鼻尖冒了汗,可是史氏在這里,她不敢亂說話,只疑惑地喊了句“伯爺”,可徐泮卻絲毫不回應她。 史氏見了,先是一默,然后重重地嘆了口氣,聲音之低啞好似滲透了一整個甲子。 她起了身,不再說話,在孔嬤嬤的攙扶下,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靜靜的禪房里只剩下徐泮和于小靈兩個人。徐泮眼角隱隱有些發(fā)紅,然而他嘴唇仍然抿成一條細線,目光冰冷地看著于小靈。 “你……怎么了?”于小靈輕聲問他。 徐泮不言不語。 于小靈困惑不已,她稍稍掙了掙手腕,卻感到了來自徐泮的更大的力度。 她訝然,看著像銅鐵一般冷硬的徐泮,無奈嘆了口氣。 她伸出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然后抬起頭又問他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徐泮看到她疑惑的眉眼,默了一默,然后突然嘶啞著聲音低聲問道:“若我說,不想要這個孩子,你可愿意?” “為什么?”于小靈聞言訝然地挑了眉。 徐泮見了她這般表現,只覺得一顆心沉到了煉獄,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他牙關咬得死死的,捏住于小靈的力道讓她只想喊疼。然后,他開了口,從牙縫里吐出幾個字。 “你果然,就只是想要個孩子而已!” 這話說的于小靈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她想要個孩子,到底哪里錯了? 她不由問徐泮,“你不想嗎?我以為你也是想的呀?!?/br> 是呀,若是他不想,何必看到姜從清即將有了子嗣,便艷羨不已? 若是他不想,何必一到于小靈小日子來了,便不由失落? 若是他不想,何必耕耘不休,還找了太醫(yī)替她調理? 如今如愿以償了,他卻悔不當初了。 他看到她紅潤的面色,心口一下一下的收縮,目光向下劃到她的小腹上,看著那平坦的小腹,還沒有絲毫的凸起,可是里面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徐泮此時的心緒,已經不能更加的復雜混亂了。 他和她的孩子,他期盼了這么久的孩子,怎么會不想要呢? 可是,這從天而降的孩子,卻像是催命的符紙,啪地一下拍在了他額頭之上,只要這孩子落了地,孩子的娘就要永遠的離開了! 還有什么,比著更讓他害怕又心痛? 可是,如果不要這個孩子,于小靈無法達到轉世的要求,那就還要在這世間繼續(xù)生活下去,那她也就不會離開自己了,至少,現下不會了。 至于十年二十年之后,她到了不得不再生個孩子的時候,那時候,他再放她走,至少他們還有一二十年的時間。 可是如今,她懷了這個孩子,待這孩子生產卻只有不到十個月的功夫了。 一想到十個月,就好像十個時辰一樣近在眼前。徐泮心里涼得仿佛血液都凝固了,他突然一把扯過這個他愛到極致又恨到極致的女子,將她緊緊箍進了懷里。 “怎么如此狠心?!你到底還要瞞我多久?!”從牙縫中蹦出這一句話來,每一個字,徐泮都痛徹心扉。 于小靈覺得自己骨頭都要被他擠碎了,再聽到這沒頭沒尾的話,更是一頭霧水,她不由又問他:“你到底在說什么?我瞞你什么了?” 徐泮聽她還肯不承認,真恨不得將她捏碎了吞下去。 他都快瘋了,她居然還在裝模作樣! 她當真以為他是那隨便哄兩句就行的販夫走卒嗎?她于小靈,是不是打心眼里,從來就沒正眼瞧過他? 徐泮突然覺得他摟著的,不是一個溫軟的身軀,而是一塊冰涼的,又處處有著扎人冰楞的冰雕——徒有一副美麗的容貌,卻有一顆狠絕的心! 他一咬牙,一狠心,又將這薄情寡義的人從懷里剝開了去。 于小靈被他一甩跌坐在了床上,還沒坐穩(wěn),又被他一下拉住手腕要往外走。 于小靈連鞋子都沒穿,就被大力他拉到了地下。 徐泮這反常的行為當真讓她害怕了,她現下剛剛有了身孕,就像史氏說的,哪里經得起折騰? “徐泮,你到底怎么了?!”于小靈掙扎著,一面拍他的手,一面喊著他的名字。 “你要做什么?!孩子經不起你這般!”她嚷著他,手拍打他的力氣更大了。 徐泮從沒如此粗魯過,本來已有幾分動容,不忍再弄她,可一聽到她說孩子這一句,那點兒不忍,突然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他回過頭來,看著于小靈,冷冷道:“跟我下山,把孩子墮掉!” ☆、第三六五章 滋味兒 于小靈真的被他嚇到了,不過一個愣神,又被他拉出一丈去,她嚇得一顆心砰砰亂跳,使勁地拍打著他,想讓徐泮松了自己,可徐泮對她的拍打不避不讓,卻也不松開她分毫。 “你這是發(fā)的哪門子瘋?有什么話不能同我直說,對這剛來的孩子撒什么氣?!” 于小靈一邊拍他,一邊讓他,可是卻抵不住他的力道,一直被拉到了門前,眼看著就要出房門了。于小靈神色一凜,忽然快步跑到了徐泮身前,轉身堵上了門。 “徐泮!”于小靈喊到,皺著眉頭瞪著他,面上怒氣浮現。 “你冷靜冷靜!到底出了什么事?!”于小靈道。 徐泮頓住了腳步,亦壓著眉頭盯著她,卻是不回應她的話,只是搖著頭,一字一頓說道:“你想走,我是不會讓你走的,除非我死了!” “你在說什么胡話?!想走的是你,我何曾想走了?!”于小靈被他氣得一陣眼暈,跺著腳說道。 “你不想走,還要這孩子做甚?你眼里到底有沒有我分毫?!” 徐泮痛得快窒息了,他狠狠地說出這話,看見于小靈一只手護上了小腹,又下了狠心,一把就將她拉了過來,伸手就要去開那門。 于小靈被他拉了一個踉蹌,見他又要去開門,連忙抱住他的腰。 “徐泮,你怎么了?你能不能同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