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6
了。 君主所需要萬分在意的,不過是攻固他的統(tǒng)治,而他們?nèi)绾戊柟蹋瑒t是選了有文采的來替他管理庶民,選了能行兵打仗的兵將,為他開疆?dāng)U土。國之內(nèi),庶民在他的統(tǒng)治之下,交稅納稅,供養(yǎng)朝廷;而國之外,無外邦人趕來進(jìn)犯,君主便可高枕無憂。如此以至于,農(nóng)民用自己的口糧都供養(yǎng)朝廷,兵將也將自己的性命交付邊疆,君主不費吹灰之力,便享受人之所不能。而我們這群庶民,卻要費盡心力為他達(dá)成心愿!” 高就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言語里激動之意明顯。他哼了一聲,然后又說道:“學(xué)生們,不是夫子我危言聳聽,你們且看窗外站著一人,此人正是因為我說了實話,才要將我捆綁起來交送官府。學(xué)生們啊,你要永遠(yuǎn)記住高夫子我說的話,因為我,是用命來說這些話的!你們要永遠(yuǎn)記??!” 下面一群七八歲大的孩子們,聽他這樣高聲喊叫,都順著他的話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他們只見窗外確實站著一人,身形高大威武,只遠(yuǎn)遠(yuǎn)看上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栗了。 孩子們俱都嚇得倒抽一口冷氣,然后朝見此人邁著大步走上了前來。 徐泮目光淡淡的掃過瑟瑟發(fā)抖的學(xué)生們?nèi)缓舐湓诟呔蜕砩?,他冷哼了一聲,沉聲道:“臨死前,還不忘荼毒學(xué)生,你這等夫子,用心當(dāng)真惡毒!你讓他們?nèi)シ垂俑?,反君主,是要把他們這一條小命早早地交付出去嗎?你死了不要緊,還要讓他們也給你墊背!” 然而高就聽了,卻突然大笑起來:“忠勤伯爺自然與我等小民不同。伯爺尊貴無上,可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民脂民膏?若是民都反了,伯爺這樣的人,自然也跟著受了罪。所以伯爺一心為主,是忠臣良將,而我等這樣想為自己爭口糧食的人,卻為何該殺該剮了?!” 徐泮見這高就不說自己如何荼毒這些孩子,卻拿了他做靶子,心中不免憤憤,可想說什么,卻覺得高就說的倒也還有幾分道理,這世間,本就是君主統(tǒng)治著庶民,若是無人統(tǒng)治,豈不天下大亂? “今上雖非驚才絕艷之君王,卻也不是昏庸之輩,你挑唆這些孩子為你心中的不平賣命,豈非是抓住他們年幼不懂事,下這樣的狠絕之手嗎?” 徐泮轉(zhuǎn)頭去看這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孩子們,突然溫和地笑了笑,說道:“你們這位先生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他的話,一個字都不要信,我現(xiàn)在要將他繩之以法,然后將他交到官府處置。在座諸位沒有放他逃跑,便去算都有功勞。” 徐泮說到此處頓了一下,往外頭看了一眼,傅平便帶著幾人上來了。 高就并不會武功,自然束手就擒,而下面一個侍從,卻拿了一袋子銅板過來,一一分給了下面的孩子,說是官府的獎勵。 小孩子得了銅板,自然是又驚又喜。徐看見他們已將方才這驚心動魄的場面忘在了腦后,倒也稍稍松了口氣。 在這群孩子心中埋下不安的種子,且不說他們?nèi)蘸竽荇[出多大的事來,只怕什么都沒鬧出來,小命便已丟了。 而幾個銅板,雖然銅臭十足,卻換回他們半世安康。徐泮能想到的,也只能這樣了。 高就被押送至門口時,冷笑著朝徐泮說道:“伯爺可真是好手段,果真是皇上的忠臣良將,連收買人的路數(shù),都不費吹灰之力!” 拿錢去收買人心,自然算不得什么值得標(biāo)榜的行為,然而徐泮卻全不理會高就的叫囂,回他道:“即便是我不收買他們。你以為就這些孩子,真的能鬧出什么翻天的浪來嗎?” 然而高就卻哼了一聲,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若人人都舉出高反的旗幟,難道這浪頭拍不倒伯爺皇上嗎?” 高就自以為這才是要處所在,他瞪著眼睛看向徐泮,而徐泮卻不以為意地?fù)u了搖頭,說道:“你讓他們都反了,哪怕是朝廷的兵壓不住,讓他們攻進(jìn)紫禁城里,最后的結(jié)果又能如何呢?不過是換個人做皇帝罷了。這世道還是這樣,半點變化都沒有?!?/br> 徐泮說完便再不理會高就的一臉愕然,抬手讓人押著他離開了。 ☆、第三四七章 小山頭 高就這些年與官府作對的經(jīng)歷幾多復(fù)雜,徐泮親自問了他幾句,見他沉默不語,倒也并不勉強,暫時作罷了。 只那蕃縣的知縣聞風(fēng)趕來,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還窩藏著這么大一個要犯,嚇得腿都抖了。 他很怕徐泮將此事怪罪到他頭上來,連跑帶顛地跑到徐泮臉前,先是一番請罪,見徐泮并無怪罪之意,又說什么都要拉了徐泮去縣衙坐一坐。 徐泮再三說了,和他沒什么干系,這高就也不過剛潛入蕃縣兩月有余,可這知縣,真是怕的要死,非拉著徐泮去衙門坐一坐,好像才能放心。徐泮被他纏得無奈,只好隨他去,正好借著衙門,讓人將這高就審上一審。 徐泮在縣衙又摻合了一個多時辰,等那知縣又要留他用午膳了,他說什么也不愿意了,拱手說了幾句客氣話,轉(zhuǎn)身便帶著人手回去了。 高就的事情太過復(fù)雜,知縣并無資格留他審問,自然要給徐泮將他帶到京城去審,好在徐泮算是出了公差,順便俘獲這么一人帶著,并無妨礙。 然而徐泮回到了江邊小院,抬腳去院里尋他妻子,卻發(fā)現(xiàn)于小靈竟然不在院中。他喊了丫鬟過來問,才知道于小靈在一個多時辰以前,竟是出門去了。 彼時,于小靈換了身不打眼的布衣布衫,帶了兩個丫鬟,往一旁的小村里閑逛。 誰知她們剛到了村頭,便見有不少婦人領(lǐng)著孩子,垮了籃子往東邊的小山頭去,說是那小山頭上的一座廟里來了高人,他們可得趁這個機會去參拜參拜。 于小靈上前拉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問她道:“什么樣的高人?村里人竟都過去參拜?” 那婦人見她雖只穿著布衣布衫,可衣衫針腳走線頗為講究,兼之于小靈臉上有貴氣,說話是京城的口音,還帶著兩個丫鬟,這婦人并不敢瞞她,連忙說道:“咱們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高人,只說是京城的高僧,佛陀一樣的人物呢!約莫是游行才來了咱們這兒!” 京城的高僧,佛陀一樣的人物,于小靈一聽,心跳就撲通撲通快了起來。 “你們怎么知道有高僧來了?可是他在這兒住了好些日子了?”于小靈又趕緊問道。 那婦人搖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也就這兩三日的事情。只說這高僧見人十分講究嘞,前兩日都是隔壁那倆村兒的人,今日才輪到咱們村兒!” 于小靈聽到這里就皺了眉頭,這算什么講究? 真正講究的高僧,怎么可能一村一村地等著人來參拜他? 于小靈本來猜想,會不會是青潭過來了。 去歲末的時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