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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氏又嘆了口氣,躊躇了一下開口道:“弟妹說是看見了……看見了一張鬼臉!” “鬼臉?”崔氏嚇得倒抽一口氣。 程氏在一旁也經(jīng)不住干咽了口吐沫,定了定神出聲問道:“這……哪里來的鬼臉?” “所以說呀,”白氏苦笑道:“咱們自是派人再三查了的,一點異樣都沒有。偏偏弟妹還非說看得一清二楚。讓她再說些細處,又說不上來了,唉……大夫來看了,說是弟妹,最近過于cao心笠兒那孩子了,難免出現(xiàn)幻覺。只這一回巧了,弟妹又摔了一跤,孩子便急著出來了?!?/br> 她這個解釋沒什么問題,不過作為娘家人,還得問明白些,崔氏只驚訝不開口,程氏不得不唱這個白臉,又問道:“會不會是夜里有人亂竄?” 若是有人亂竄,這個事就是難說了,說不準便是正經(jīng)對著于桑去的。 只見那白氏笑嘆了一聲道:“咱們也不是沒想到這一遭,弟妹說看見鬼臉,還瞧見了黑影,咱們自然查了那會兒出來的人,昨天是亂了些,可出來逛的幾個丫鬟婆子,都有人從旁證明,沒人從哪里過。” “那我們家姑奶奶,可有懷疑的人?”程氏又問。 “弟妹是懷疑……孫姨娘的,”白氏苦笑:“可是人家姨娘被關了禁閉,天天在房里抄經(jīng),哪里能出來?” 說來說去,全是無憑無據(jù),說再多也是無益。程氏和崔氏俱嘆了口氣,又隨便問了幾句,便不再為難白氏,往于桑房里去了。 于桑的狀態(tài)非常不好,見了娘家兩位嫂子和侄女兒,眼中便經(jīng)不住蓄了淚。崔氏見了,連忙上前摟了她,程氏也道:“這剛坐上月子不好流淚,損傷眼睛的?!?/br> 她說著又拿著帕子,替于桑沾了沾淚水。于桑見狀,只口中哽咽的幾聲,眼中卻是不再流淚了。 于小靈在一旁瞧了,知她到底還有些理智,知道顧著自己,沒有似往前小產(chǎn)那回一般瘋傻,到底還是有長進了。 程氏和崔氏自然你一言我一語地費力勸著于桑。于小靈覺得自己在一旁沒有什么功用,又聽他們來來回回就那幾句話,便悄默聲的往一旁挪了挪,接著,順勢往外間去了。 魏家到底家大業(yè)大,用的擺的,比于家可講究多了,單從于桑這間屋子看來,也知她還是過的頗為順意的。 她走到窗前去看窗臺小幾擺著的景泰藍香爐,耳朵一豎,便聽得外間有小丫鬟走了過來。 有人輕聲問來人:“可有何事?太太正跟親家夫人們說說話呢!” 那來人聞言遲疑了一下:“倒也沒什么要緊事兒,只是孫姨娘那邊,找了人往四爺那里遞了話,想解了禁閉,出來呢!” “那四爺如何說?”問話的丫鬟聲音有些凝重。 “四爺自是答應了唄!咱們太太如今坐月子,小少爺那肯定管不了了,孫姨娘不管還讓誰管呀?” 守門的丫鬟聞言輕輕嘆了口氣,頓了一下,又吩咐了那丫鬟道:“這事就先別跟太太提了?太太若是知道孫姨娘出來了,八成是要不高興的,這事兒先捂著吧,往后再說吧?!?/br> 她二人又說起了閑話,可聽了一耳朵墻角的于小靈,卻經(jīng)不住挑了挑眉。 而此時終于正大光明邁出了房門的孫姨娘,卻望著于桑正房的方向,長長地出了口氣…… ☆、第二二二章 兵老爺 十一月的天氣冷到不行,今年整個要比往年早冷上小半個月,于小靈懶得出門,在家里卻也不閑著,若說要做什么,那自是為自己繡嫁妝了。 正是他那副雪兔毛香翡翠的抹額提醒了程氏。程氏下了命令,專程找了幾個丫鬟,沒日沒夜的陪著她繡嫁妝。 于小靈苦不堪言,而她要嫁的那個人,心里憋著的一口氣,就快要呼出來了。 徐泮悉心留意著秦九那伙賊人在海上的動靜,可那伙人也曉得自己趁火打了一回劫,正被朝廷的兵將恨到了心眼兒里。他們深知識時務者為俊杰,得了便宜便要賣乖,變著法子在海上打轉(zhuǎn),說什么都不上岸。 徐泮沒了辦法,只能一面cao練著兵,一面派人盯著岸上的走動,他心里憤憤,就不信他們還能藏到了明年去。 秦九他們自是藏不到明年去的,若只說吃食倒也勉強夠用,只可惜今歲天氣太過異常,西北來的寒風一陣一陣的刮過來,好似要將人的皮都剝掉一般,即便船上的水手都是壯漢,可有些攜家?guī)Э诘?,也難免遭了殃。 海上的風也沒個確定的東南西北,每日除了圍著人打轉(zhuǎn)再沒旁的事,一進十一月,下完了雨,便病倒了四五個孩子和婦人。 若是人少也就罷了,左右不過偷偷送上岸去,可病了的人卻越發(fā)的多起來,一個個都送上去,怎么可能捂的住? 因而岸邊異動一起,徐泮就立即聽到了風聲。 他欣喜若狂,可卻萬分謹而慎之,挑著撿著派了幾位當?shù)毓俦呐欤那牡剡^去詢問,便是船上下來的婦人嘴緊,可孩子們年歲小,也難免漏了風聲去。 沒過幾日,徐泮便摸清了秦九船上的狀況。 徐泮自是不打草驚蛇,只派人暗中盯著,又打著朝廷的名義,廣施恩澤,施粥施米,想著法子接近他們。 而這些船上下來的人,全沒想到朝廷竟這般慈善,一來二去的,竟也不那么藏著掖著了,又恢復了幾分平民百姓的模樣。 徐泮看著自己不動聲色的就捏住了這群倭匪的軟肋,心中的喜悅簡直溢于言表,他商量呂千戶道:“倭匪如何殺的盡?今日殺了秦九,明天又冒出來張九、王九,話說回來,若是百姓過得安康,也不去當那水匪假寇了!” 他這番感慨,反倒讓呂千戶反復打量了他幾眼,眼里漸漸起了肅然:“伯爺年紀雖輕,見識卻是不俗。自古便有官逼民反的說法,百姓若不是過不下去了,誰去干那些有家不能回的勾當?其實百姓最是好說話不過,沒有戰(zhàn)事,安居樂業(yè)再賦稅也少收一點,他們一句反話都沒有的?!?/br> 二人說到此處,又覺得只能感慨,卻使不上力氣,不由得便是一陣沉默 而沉默之間,徐泮卻忽的心中一動,他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亮,正了顏色,朝呂千戶說道:“秦九放火搶劫,屢擾村民,其罪當誅??伤窒碌姆速\,尤其是那些婦女孩子,雖也有罪,卻也可以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況如今看來,朝廷廣施恩澤,他們便頗為動容了,若能特意招安一二,說不定便從內(nèi)里亂了秦九等人的陣腳!” 他這邊話音一落,呂千戶便當即眼睛一亮,拍手道:“伯爺好計謀!” 徐泮聞言心中雖喜,卻仍然是謹慎有加,道:“秦九身邊那位高姓幕僚,也算得足智多謀了,不知他可否已然料到了咱們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