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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有鮮血墜在其間,眼睛大得好似噬人的黑窟,讓人看著,直覺那便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厲鬼,還泛著陰惻惻地泛著寒光! “??!”于桑失聲驚叫,驚叫之聲猶如一陣霹靂劃過夜空。 她嚇得魂飛魄散,一不留神,腳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圓物,重心當即不穩(wěn),身形猛地一晃,那身懷六甲的沉重身子,便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氣死風燈經不起這般摔砸,一晃之間便滅了干凈。 黑漆漆的夜晚,無人走動的小道,有黑影一閃而過,剩下的只是于桑又驚又痛的嘶聲慘叫。 待她這呼喊引來了人的時候,于桑自己已是慘白著臉昏死了過去,地上除了滅掉的氣死風燈,還有一片紅得發(fā)陰的血…… 秋風掃落葉,暑去寒風來。 于小靈用過早膳,在同兩個丫鬟一道,邊做些針鑿女紅,邊說些閑話。 于小靈打個絡子還算可以,裁衣走線也能上手,不過繡花卻是半點耐心都沒有了。 她手上正做著一個雪兔毛鑲翡翠的抹額,準備過幾日帶程氏生辰了,獻上去以表孝心。 暖橘替她縷著線,忽然想到什么,抬起頭來說道:“姑娘,奴婢想起來昨天聽下邊的婆子,說起的一樁事了?!?/br> “何事?”于小靈隨口問道。 “那婆子跟咱們家慣用的人伢子交好,那人伢子跟她說,之前有人專程過來打點過,就是月蝶被發(fā)賣出府不久,過來打點的人,讓人伢子把那月蝶,賣到下賤地方去嘞!” 于小靈聞言眉頭一挑:“可知是何人打點的?” 暖橘搖了搖頭,眼睛卻閃著靈動的光芒,她輕聲道:“那人牙子說,過來打點的人看似是誰家的侍衛(wèi)呢!” 侍衛(wèi)和小廝自然是不一樣,沒有幾分功夫,哪里稱得上侍衛(wèi)?因而,自然也就能被人一眼看出來了。 于小靈聽了沒說話了,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卻不自主的勾了上去。 手下的動作略顯緩慢,自然是思緒飄飛了起來。 眼看著就要出了十月,步入十一月了,也不知那人什么時候能回來。 前些日子她也聽于霽說過幾句,說他這個主帥當的還算不錯,剿了不少倭匪,抄了好幾條匪船,皇上龍心甚悅,還特意在朝堂上表揚了他一番。 想來他確實是帶兵打仗的好苗子,于小靈在心里對徐泮的成績給予了肯定,眼中浮現幾絲暖色,此時卻聽見有丫鬟快步過來傳話了。 快步過來的丫鬟掀了簾子,稟道:“姑娘,魏家那邊派人過來,說咱們家的姑奶奶,昨天晚上得了個千金!只因早了些日子,姑奶奶和表姑娘身子都不大順當,請了大夫人、二夫人過府呢!。 昨天?千金? 于小靈聞言委實吃了一驚。 “可是娘現下喊我過去?”于小靈放下手頭的活計,起身問道。 “是二老爺那邊傳來話,說往前姑奶奶身子不好,便是您寬慰的,讓您一道跟著過去魏府呢!” 于小靈聽了于清楊這個說法,簡直哭笑不得。 難不成到了如今,她還要再給于桑背么? 于小靈不知說什么好了,卻也在心里對于桑突然找早產的事情頗為疑惑,當下點了點頭:“我這便去換衣裳?!?/br> 去魏府的路上,于小靈瞄了兩眼崔氏,她覺得自己好似有些日子沒有瞧見過崔氏了。 起初,崔氏還想方設法地往廖氏跟前湊,想把廖氏這尊大佛再請回敬蓮園去,可惜黃姨娘自然不會給她機會,而廖氏對她的依賴也沒有那么強。幾次三番下來,她沒有得逞,自然就消停了下來。 當下,于小靈瞧見崔氏眼角向下,神色怏怏,對待程氏十分客氣,便在心里覺得自己果然沒白費一場功夫,又白挨了一巴掌。 馬車在京城的道路上三轉五轉,很快就到了魏府。 ☆、第二二一章 景泰藍 魏夫人年紀大了,身子又不大好,半點經不起折騰,經了昨日的事,今日便下不了床了,只讓掌了家里中饋的大兒媳婦白氏,接待于家的三位女眷。 “……親家夫人,旁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只是弟妹那樣有心氣的人,好容易懷上一胎,委實不容易。這眼看著是個小子,誰知卻生了個姑娘,她這到底……你們好生勸勸她吧,這女人家坐月子,可不是玩的!” 便是白氏不說,于家過來的三位也能猜到于桑此時的難受勁兒。 于小靈暗道她太把那莫醫(yī)婆的話當回事兒了,那莫醫(yī)婆若當真神,早被請進宮去給皇后娘娘診看了,哪還輪的到她于桑? 這期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看來于桑此番是得緩上幾個月才能緩過來了。 程氏和崔氏在對此很是贊同的,于桑是什么樣的人,她們比白氏清楚的多。 她二人應著說了幾句,又聽了白氏說道:“弟妹這頭一胎是個姑娘,也沒什么打緊的。所謂先開花后結果,大多都是這樣的。況我們府上也只我身下有蔚兒自己,嫡出的姑娘還真就沒有旁人,老爺夫人那里看中著呢。再者,那孩子剛生下來也不大穩(wěn)便,弟妹這邊兒更得打起精神,上些心才是?!?/br> 她說的話都是為了于桑好不假,可說到孩子,程氏崔氏難得對了一眼,崔氏抿了嘴不說話,程氏見狀只好問道:“您說的正是,回頭我們肯定勸了我們家姑奶奶的。只不過,這早產是怎么回事?好生生的,怎么突然早產呢?” 生男還是生女這種事情不好控制,可足月和早產,大多卻在人為。于桑的身子骨向來還不錯,這一胎懷了幾月,也沒表現出什么很不穩(wěn)當的癥狀,這般突然地早產,怎么都讓人覺得,好似有些不大一般。 白氏聽程氏到底還是問到了此事,也知肯定避不過去,不由嘆了口氣,揉了揉眉頭說道:“這事兒說來委實怪得緊。昨日恰逢我們家蔚兒的生辰,有道士給她批的命格,說是今年有些劫數,讓大辦一場沖一沖。不然這小孩子家家的,我們怎么會給她辦這般大的生辰宴?” 白氏說到此處頓了一下,又道:“弟妹的性子,并不是那愛湊熱鬧的。昨晚我們都在廳里聽女先生說書,弟妹大概覺得鬧了倦了,便先行回去了。誰知這走到半路上突然出了狀況!” 她又頓了一下,面露困惑之色,說道:“她那丫鬟隨云說呀,說是二人走到半路上聞見了火燒火燎的味兒。弟妹就心怕哪里起了火,好端端的再出了災禍,便遣了隨云過去查探。只那隨云去了,轉了好幾轉也沒找到火源。弟妹心中著急,就跟過去了,正走到那冬青叢的時候,突然聽見里邊有異動,弟妹轉過去看,說是看見了……” 她說到這兒,又皺了眉頭,一副不好言語的樣子。 崔氏經不住催了她:“看到了什么?您接著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