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學穿再脫的,真是好風光。俱是尤物,都有慧根,萬仞城內,愚魯凡夫只得他一個。他深吸一口氣,臀縫間粘膩的液體刺激得他清醒。他身子是殘破的,得了再多也練不了合修。他抖抖衣袍,站起身來,語氣冷然:“請總管去看看冬照公子,若是因為修行的事,及早報與城主,別耽擱了。”接著拂袖離去,腳步落在氈毯上,未翻起一絲毛邊,像是從不屬于這里。天光大亮,簡明異換了身衣服出門買菜。這是他的愛好,萬仞城中民生興旺,菜攤也多,是個散心的好去處。雖然亂糟糟一片喧吵,但俗世煙火氣里,他才得以放松。去相熟的攤子提了去肥邊的鮮rou,攤主姓蔡,是個干癟小老頭,一動刀rou末卻分毫不差噴濺在案板一邊。如同人頭顆顆疊摞,恍然間一刀落下紅白分家,便是血海尸山的景致。簡明異抄著手笑看蔡老頭:“您這是懷念以前了?“蔡老頭擺擺手:“不說也罷?!?/br>用草繩包好了rou遞給他,干癟的臉上擠出一點笑意來,皺紋間卻是滴水不漏的殘忍:“有用得著小老頭的地方,三總管只管說話?!?/br>簡明異點頭離去,身后人群熙熙攘攘,卻沒有幾個身家清白。萬仞城,本就是邪門的地方。百年前秦氏一族建城于此,只收大jian大惡,無處容身之徒,入得城內可保平安,卻也要為城主賣命。人人一粒藥丸,控制了身家命脈,代代傳來,毒血和忠心都刻印在了骨子里,竟成一城死士。秦氏一門素習所謂妖術,雙修采補,廣收弟子,看臉,也看緣分。九重功最是邪門,練到第九重神佛莫擋。刀口上行走的人,也多服從于強權,城內弟子與居民混雜一處,民風開放,在外又經營有道,也算是一方邪教桃源。就算秦疆決懶得不像話,練武一道卻是天賦異稟。輕松殺了擋在前面的幾個兄弟,連血都懶擦,便在磕頭聲中繼了位。簡明異也跪著,看不慣他足尖血跡,伸手擦拭,被踢飛老遠。腰間一片淤青,留了痕跡到今日。那方白帕是秦疆決唯一送過他的東西,沾了血,不要也沒什么可惜。簡明異,簡三總管,本就是這城中一個奇葩。他提著豬rou逛到酒樓前,看了看污漬斑斑的桌椅便皺了眉,掌柜的擦擦汗,忙指揮手下東擦西擦。簡明異看不過去,放了手中豬rou挽起袖子,拿起帕子便擦:“酒旗桿沒擦,拿來?!?/br>他穿著城主近身下人的黑衣,窄袖束腰,唯袖口繡了層銀白的線。但因著他腰間一把青龍刀,也沒人敢動他。袖口銀白線紋,是爐鼎的標志。沒有雙修的機緣,便只有犧牲自身陽氣為他人做爐鼎。城中爐鼎不多,有些被擄來,更多是被迷惑。他只能練普通外家功夫,也沒多少靈性,因長得好,也惹出無數(shù)禍事。報與秦疆決他也懶得聽,忙著修煉,滿室旖旎。簡明異擦著桌椅心情才好些,沒注意到身邊客人早就識趣離去,留他一人頗有閑情雅致地擦擦洗洗。那時他默默站直了身子,擦干凈身上的污漬后,在袖口繡了層銀線。雖然卑賤,但多少標志著他是個有主的爐鼎。又握緊了自己從城外找來的一把刀,搏命相拼,才算在城中立足。他身份擺在那里,秦疆決對他不上心,卻又不能離了他,便湊活著給他點活干。但他就是這個性子,干起活來順手,便也升到三總管的位子。往事總是令人心亂。他看著光潔如新的桌椅,滿意地點點頭?;厣硪活檯s發(fā)現(xiàn)客人都四散離開,便皺起眉頭:“他們沒付酒錢?”掌柜的遞上杯熱茶,恨不能聘他來干活,“小店還賠得起?!?/br>簡明異擺擺手,放下袖子,從錢袋里摸出茶錢來:“剛才那幾桌點的都是些尋常菜,差不多這個數(shù),你就收著罷?!?/br>接著心里算著秦疆決那個敗家子一月開銷,念念有詞地去了。TBC二一歲新景換舊人簡明異自己有私廚,他不喜歡別人打擾,切菜拌餡便能消磨一日辰光。近來露寒霜冷,柴火也沾濕了些,灶火燒不旺。卻不是吉兆。他倒也順其自然,放下扇火用的小蒲扇,小火慢熬一碗鮮濃rou羹。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塊豬rou,卻要如此多嬌蔥姜蒜末來配,放了把香菜,簡明異忍不住輕笑。“還真是風流?!?/br>一刀下去,骨rou支離,像是泄憤,都留有分寸。門外傳來玉環(huán)叮咚,簡明異不必回頭都知道是誰。府中唯一敢這樣囂張的必定是二總管無疑。二總管錦漆是女子,辦事利落心機靈巧卻絕不輸任何男子。若不是性子跟秦疆決一般無二地懶,膩煩日日練功,早是大總管。錦漆揣著護手的小香籠皺了皺小巧鼻頭,“好香……我還沒吃呢,分我兩口?!?/br>簡明異加了把柴火,“本來也沒人吃,你來了正好。再等等,把水熬干些。”錦漆一撇裙裾,大馬金刀地在他身旁矮凳上坐了,眼巴巴地看著那口rou。簡明異好笑,給她掰了個去年存下的白蘿卜:“難得這蘿卜放起來到現(xiàn)在都沒空心,先啃罷?!?/br>錦漆抱住蘿卜咔哧咔哧,“我又不是兔子?!?/br>“也有點女兒家的樣子,別吃那么急?!?/br>二總管卻仍抱著蘿卜不撒手,仿佛是什么珍奇美味:“我來問你件事,那個……你知道我就管管外院功課進度,內院的事我一概不通啊。”外院都是普通弟子,內院弟子則多得了城主青眼。簡明異不自覺地拿起蒲扇,“哦?大總管把內院的事兒也分派給你了?”錦漆苦惱地皺著眉頭:“我才懶得呢,好說歹說,才推了過去。但那春夏秋冬四個院,城主說要上點心,就落到我手里了。”簡明異手掌猛地合攏,指尖刺入矮凳上一叢突出的木棘。這是他自己做的小凳子,粗糙也在所難免。他松開滴血的指尖,茫然露出個微笑,“怎么了,應該難不倒我們二總管才是?!?/br>苦果總要自己咽。錦漆啃完蘿卜,百無聊賴地甩著一片葉子:“我連他們名字都記不全……冬照院的說今年的炭火不對,城主說他病了要好好照應著。他們說話又不說清楚,想想都煩人?!?/br>“換最好的份例就是了?!?/br>“可是他本來就和城主一個份例,聽說最近風寒,用的量多了些。一時半會兒我也不好向大總管開口,誰知道他是不是想給我個下馬威呀?!?/br>簡明異不動聲色,“火候差不多了。”錦漆一躍而起,空手端住火上rou羹,指尖連微紅都不見。簡明異悠悠遞給她一柄湯匙,“當心燙著舌頭?!?/br>錦漆唔唔嗯嗯地小口嘬著:“快替我想個法子?!?/br>簡明異向手心呵了口氣,門外一縷寒霧氤氳,凍結在掌心,凝固了指尖心口一滴熱血——“把我的份例給他罷,別說是誰的,也別露臉色?!?/br>錦漆瞪大了眼睛看他:“冬天還長著呢,你這是不想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