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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樣子,但是只要是你,他就是不會喜歡……想到或許會是這樣,晏海便會覺得一口氣哽在胸中,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我錯了……”這些年來,他第一次真正的覺得自己錯了,走錯了第一步,往后再也沒有辦法回到正確的道路上來。如今回頭看看……可如今還回什么頭?還怎么能夠回頭呢?藍(lán)色的蝴蝶撲棱著翅膀,在月光下發(fā)出妖異的光。“宮主,你真的沒死嗎?”他對著那已經(jīng)來到面前的蝴蝶說道:“但是這件事,我是不后悔的,我不殺了你就活不下去,我死不如你死,所以只好先動手了?!?/br>蝴蝶停在他伸出的手上。“你活下來也沒什么用,你有通天的本領(lǐng),也不能讓云寂喜歡我?!彼f:“你要是真的沒死,也沒關(guān)系,我就再殺你一次好了?!?/br>說完,他收攏手心,將那蝴蝶在手中碾得粉碎。第38章這個時候,云寂已經(jīng)解了外衫,散開了頭發(fā),甚至脫掉了鞋子。他坐在桌邊,心里的怒氣依然無法消散。這樣氣了一會,他側(cè)過頭看向一旁用來正衣冠的銀鏡。這鏡子是海外進(jìn)貢而來,雖說不能將人照得纖毫可見,卻也形影分明。鏡子清晰地映出了他的樣貌,那張臉半在微光里半在黑暗中,輪廓分明,蒼白若雪,唇色卻又有些太紅,看起來……他還記得當(dāng)年曾經(jīng)問過晏海,究竟喜歡自己什么地方?晏海說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那些不算,最后也最清楚的回答,居然是喜歡自己長得好看。(云寂,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當(dāng)年的那個人,在不告而別消失無蹤之前,也是這么說的。好看?云寂冷冷哂笑。每次看到自己的容貌,他便會感覺到冥冥之中,那種終其一生都如影隨形無法擺脫的惡意。這與眾不同的長相,自小到大不知為他惹來了多少的麻煩和嘲諷。連他自己的母親,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鄙棄和厭惡,也總共只有過這兩個人,說他多么好看。好像是真心的一樣……紗帳突然無風(fēng)飛舞,鏡面上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然后朝四周擴(kuò)散開去。云寂深吸了口氣,收住了外溢的劍氣。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般失態(tài),所以說,晏海倒也是好本事,不過三言兩語,便能惹得他怒火中燒。他定下神,仔細(xì)想了一想,到底晏海為什么能惹得自己這么生氣。想來想去,無非是因?yàn)殛毯U讨c自己那點(diǎn)舊日情誼,不斷挑釁所致。晏海剛剛來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正遭遇了生來最大的挫折與痛苦。晏海并不是個良伴,他粗心大意根本不懂伺候人,尤其脾氣不是很好,最是得理不饒人。這樣的仆人并不多見,這樣的晏海……和他記憶中的某個人……太過相似了。所以他們相處的第一年,關(guān)系其實(shí)有些糟糕。后來,晏海倒是在慢慢改變了。他變得溫和有禮,也不再鋒芒畢露,那時候就他們兩個人住在昭明苑里,日夜相對,相處起來倒還算是輕松自在。再后來,晏海又變了。他努力討好自己,那種討好顯然帶著目的,時常會讓人覺得不自在。一轉(zhuǎn)身就能遇到,一抬頭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抓到……制造太多這種太過刻意的親密,總讓人覺得仿佛虛情假意。或者真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喜好特殊,偏愛自己這種與眾不同的樣貌。可這種不容于世的感情,別人不都是默默喜歡就好,他怎么就能毫無顧忌的說出口來?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他只是一個平凡的青年,在朝暮閣里做一個普通的仆役,而他口稱喜歡的人,那時卻已經(jīng)是朝暮閣的閣主。朝暮閣的閣主,不說天下第一,也是世間翹楚。這樣的云寂,并不需要那樣的喜歡。何況他的那種喜歡,誰知道究竟是哪一種。也許就和那個人一樣,不過一時興起,整日里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后來還不是毫無留戀轉(zhuǎn)身就走?感到內(nèi)息波動,云寂連忙凝神運(yùn)功,將那股紛亂的氣息壓制了下去。他所修習(xí)的大逍遙訣來歷奇特,大成之后寒暑不侵,飲食斷絕,血脈都會漸漸寒涼。開篇的第一行是這么寫的:身如冰雪,心若玉石,方能不墜不滅。這無比神奇的心法,練起來也是艱難無比,歷代的朝暮閣主,最后多數(shù)都是折在了這功法上頭。云寂未到三十歲,就已經(jīng)將大逍遙訣練到了第五層,這在歷代閣主之中,都是不曾有過的。但是近來,這種奧妙心法的弊端,似乎正在漸漸顯現(xiàn)。就好比今夜他的心緒紛亂,雖然是因?yàn)殛毯?shí)在惹人生氣,但也不能說絲毫沒有自身的原因在。畢竟這“逍遙”二字,也能做隨心所欲來解。而歷代閣主的心得,總結(jié)起來,不過就是“節(jié)制”二字。云寂運(yùn)功行過一個周天,終于使得自己平靜了下來。此時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突然就在不遠(yuǎn)處,一朵煙花于半空炸裂開來,顏色是代表示警的紅色。殘影尚未消解,各處巡視守夜的弟子們,已經(jīng)齊齊往煙花炸裂之處匯聚而去。云寂推開長窗,走到回廊之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那處。約莫數(shù)十盞氣死風(fēng)燈匯聚到了一處,而后依次散開,三三兩兩往四面延展。片刻之后,他聽到奔跑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從腳步聽來,顯然是李珂。“閣主!”李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進(jìn)來。”他瞥了一眼那棟并無燈火的小樓,轉(zhuǎn)身走回了屋里。李珂踏進(jìn)了屋里,正要說話,卻不防看到云寂散發(fā)赤足的模樣,連忙低下頭去。“啟稟閣主?!彼蛔杂X的放低了聲音:“方才有人傳訊示警,但待我等趕到之后卻并非見到示警之人,現(xiàn)場也并未有搏斗的痕跡?!?/br>“傳訊的是哪一個?”“按照方位及煙花的樣式,乃是一名姓葉的女弟子,今夜正是她輪值巡視?!?/br>“不是三人一組嗎?”“同組的另外二人去解手了,因著是男子便避開了她,但也并未走遠(yuǎn),相距頂多不過二十丈,但直到示警之前,他們均未曾聽到有任何異常響動。”“我記得你同我說過,今些天安排輪值的弟子,武功都還可以?!?/br>“是,這名姓葉的弟子乃是林長老的親傳弟子,為人機(jī)警,尤其擅長小巧騰挪的功夫,等閑三五個人困不住她?!?/br>“如此說來,襲擊她的人非但一招之內(nèi)就將她制住,而且竟然憑空消失,連十丈外的人都不曾發(fā)現(xiàn)?”云寂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