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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很是喜歡她,拉著她的手說了好大一會子話。聽說她這一趟還帶了雪寶過來,又讓秋蕓抱過來看了一番。 雪寶剛剛睡醒,看到一群陌生的人圍著他看,很不滿的撇了撇嘴,睜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尋找娘親。當(dāng)看到宋琬,他就張著手要抱抱,別提多喜人。 安太妃賞了一對金錠,四對銀錠。趙王妃和幾位國夫人、郡夫人按著品階降了銀錠的分量,唯有謝嚴(yán)的夫人黃氏私下里多送了一柄玉如意和兩對金手鐲。 明兒是家宴,宋琬便讓喜兒將衣服和頭面收了起來,換了一件桃紅色的寬袖褙子,只在手腕的地方收了一圈,用金線繡制而成。頭發(fā)則梳成了赤云髻,簪了一支五鳳掛珠釵。 尤氏送來了一盒時鮮花卉過來,宋琬挑了兩朵四季海棠戴在發(fā)髻后面。 早晨的時候還是晴空一片,出門時反而下起了小雨。宋琬撐著青油傘去了正房大院,在路上碰到了孫淑清,兩人一起到時,尤氏已經(jīng)在了。 唐老夫人穿著大紅團壽圖案的大袖衫,頭上戴了紅寶石的頭面,笑呵呵的道,“你們兩個又準(zhǔn)備了什么禮物,拿出來讓我瞧瞧?” 昨兒晚上尤氏來找了宋琬,倒提了此事,孫淑清也是知道的。尤氏最會討喜,送了一套象牙制成的馬吊,個個圓潤透滑。孫淑清則是開了庫房,從陪嫁里拿了一套二十四扇的雙面繡屏風(fēng),每一扇上都繡了一種花卉,并不常見。 唐老夫人知道是孫淑清的陪嫁,便蹙眉道,“這東西貴重的很,你就留著用吧?!?/br> 孫淑清抿了抿嘴唇,淺笑道,“再貴重也不如討的老太君喜歡,淑清用不著,把它堆在庫房里都落了灰塵,便是浪費了?!?/br> 正院后面新建了一座后廳,正好缺一件屏風(fēng)。唐老夫人尋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正想著讓人打一套。 衛(wèi)敏就在一旁道,“母親,怎么說都是清丫頭的一片心意,你便收下吧?!?/br> 孫淑清娘家是海鹽世族,陪嫁來的這種繡品很多。 若是重新打一套屏風(fēng)只怕會費些時候,別的屏風(fēng)又也不能湊合。唐老夫人點了點頭道,“難為澈兒家的還有這個心思,那祖母且就收下了?!彼f著又看向宋琬,“琬丫頭要給祖母什么驚喜?” 宋琬親手做了一個眉勒,與尤氏和孫淑清送的相比較那就太沒有分量了,但勝在用心。她接過喜兒手中的紅漆木盒,拿出眉勒子遞給徐嬤嬤,福了福身子道,“祝老太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鳖D了頓,又加了一句,“身體康健,越活越年輕。” “你瞧瞧,這丫頭的嘴比尤丫頭的還要甜?!碧评戏蛉诵χ托l(wèi)敏說,她拿了眉勒子在手里看了看,又笑吟吟的看向宋琬,“我聽澈兒家的說你的女紅極好,果然是不錯的?!?/br> 徐嬤嬤給唐老夫人在額頭上試戴了一下,正好合適。唐老夫人便含笑說,“戴著吧?!?/br> 小丫頭捧了茶果盤過來,眾人吃了一回,衛(wèi)敏便拽了一下尤氏的衣袖道,“尤丫頭,你過去看看花廳的席面可都備好了,咱們這就過去。” 過了一會,尤氏就派了婆子來請,眾人又移步花廳。外面下著雨,席面都擺在了花廳里面,上面一席是唐老夫人主位,左面一席是衛(wèi)敏,右面一席是宋琬和孫淑清,尤氏穿行在各席之間,并不落座。 戲臺子上面搭了雨棚,等唐老夫人落座之后,回事的媳婦才拿著戲單子進(jìn)來。唐老夫人點了一出,衛(wèi)敏陪坐,并不點戲,讓那媳婦拿給宋琬那一桌。 須臾片刻,捧盤的丫頭們魚貫而入,各席先上了一道茶,才上菜盤。冷菜四盤,熱菜十盤,其中有青菜四盤、葷腥六盤,有雞魚豬羊牛,又有‘霸王別姬’一道。 眾人先敬酒祝壽,方又落座。唐老夫人今日分外高興,讓尤氏取了酒窖里有些年頭的花雕,攜著眾人吃了三杯酒。她腸胃不好,徐嬤嬤便在一旁勸她少吃些。 唐老夫人哪里肯聽,吃完最后一杯便受不住了,徐嬤嬤便只好扶著她去了暖閣歇息。 宋琬吃了幾杯,胃里極暖,竟出了一額頭的汗,尤氏便讓丫頭帶著她去后面更衣?;◤d到‘蓼水軒’有些距離,小丫鬟去取衣服要費些時間。 花廳后面就是梅林,正值初夏,枝椏上基本都是光禿禿的,倒是樹下面一叢綠意,有的地方還開了小朵的藍(lán)色花。雨倒是停了,宋琬在廊下站了一會,看到不遠(yuǎn)處往這里過來幾人。 為首的是李崇庸,后面左右跟著的是唐湛和唐澈兩兄弟。宋琬原本想躲回屋里去,李崇庸卻恰恰抬頭往這里看,四目相對,不免有些尷尬。 宋琬只好過去行禮,她微微屈身,作揖道,“臣婦見過皇上。”她低著頭,能看到李崇庸身上穿著明黃色的常服,繡著五爪龍紋,很是精致。 李崇庸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宋琬,他有些詫異,但一瞬間又隱了下去。這是兩人自去歲冬日后第一次見面,李崇庸看著她低下去的發(fā)髻上簪了兩朵海棠花,擺了擺手,“孟夫人不必多禮?!?/br> 宋琬謝了恩,便斂著眸子站到一旁。她以為李崇庸會和唐湛唐澈一起過去,卻見他又開口道,“孟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宋琬抬頭看了一眼李崇庸,又立即低下頭回道,“勞皇上掛念,臣婦好多了?!?/br> 一想到去歲冬日,宋琬就覺著氣氛都凝結(jié)了幾分。她猶豫了一下,又福了福身子道,“說起來,臣婦還要多謝皇上的救命之恩。如果當(dāng)日不是皇上奮力相救,臣婦只怕就要喪命在那里了……”她說著便就要俯身下去磕頭,李崇庸卻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 宋琬僵硬的轉(zhuǎn)動脖子看向抓著自己胳膊的李崇庸,眼里有幾分震驚,李崇庸這時也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松開了自己的手。他攥著手心,聲音還算冷靜,“朕說過了,不必多禮?!?/br> 宋琬聞言只好又站了起來。 唐湛和唐澈倒是聽說過這一段,并沒有太多訝異,笑了笑道,“表弟妹怎么在這里,老太君呢?” 花廳里還隱約有唱戲的聲音,宋琬便道,“大家都在花廳里呢,你們要過去嗎?” 如今唐湛和唐澈兩兄弟都在神機營里,唐老夫人的壽辰,他們只趕回來了一日,李崇庸也是才聽說了今日是唐老夫人的七旬之慶。 雖說國喪已過,但李崇庸依舊在守制,此次是以微服出行,不便張揚,就只讓一名小廝進(jìn)來通傳。宋琬出來時,那小廝還沒有過來。 唐湛便和李崇庸說,“皇上,咱們過去吧?” 李崇庸瞟了一眼宋琬,見她低著頭雙手交握在一起,點了點頭道,“好?!?/br> 等著三人過去,宋琬才松了一口氣。她只覺著脊背涼涼的,竟是出了一身冷汗。小丫鬟拿了衣服過來,宋琬換上之后才從后面溜回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