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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劍宗將舉辦無極仙會,仙門百家宴赴太央山,群雄聚首,以劍論道——這意味著,原著中的一處大高潮快要到了。就這樣,又過了幾個白日冰洞打坐,夜晚在夢中桃源隨無名練劍的日子。白日里,許楓偶爾鉆出冰洞,一去就是幾個時辰,漫山遍野地跑,偷偷摸摸做一些考察和準(zhǔn)備,再帶回一些食物、靈丹或書籍心法給慕臨以作掩飾。夜晚,他們默契地雙雙入夢,一齊與找無名劍客研習(xí)各脈劍法,與他越來越熟了。這日,慕臨和許楓剛進(jìn)入無名的夢境,便聞到一股濃郁撲鼻的香味。定睛一看,皆驚詫地睜大眼睛——他是在……烤魚么?無名劍客坐在桃花樹下,一手轉(zhuǎn)動樹枝,一手在往魚肚子上撒鹽——這是一只從桃花潭里撈出的鱖魚,長約一尺,腦袋上破了一個小洞,想必是被桃花流水劍戳的。無名已經(jīng)把魚鱗剃干凈,剖開魚腹取出內(nèi)臟,用一根桃枝穿過,架在干柴燃起的火堆上,邊轉(zhuǎn)動邊烤。等慕臨他們睡著趕來,時間剛剛好。柴火堆上最初的白煙散了不少,只余跳躍的明火,不斷往上燎著魚rou?;鹧姘l(fā)出噼啪的細(xì)響,魚皮被烤的又焦又脆,泛出金黃色的油光,順著魚鰭滴落到火堆上,發(fā)出滋一聲響。一點(diǎn)火星濺了出來,慕臨附身湊近,盯著那鱖魚道:“前輩可真是好興致?!?/br>許楓吞下一口唾沫:“嗷!”“哪里哪里,只是略微施展一下廚藝?!睙o名對小狐貍道,“好久沒烤過魚了,也不知好吃不好吃。阿楓,想嘗嘗么?”“嗷嗷嗷~”【你懂我?!?/br>又等了一小會兒,鱖魚熟透了。無名豎起桃枝,右手掌心發(fā)出一陣白光,靈氣灌入之下,魚rou被隔空撕了下來,依次飛到慕臨和許楓面前。反正在夢里,手也不臟。慕臨伸手取過,也不嫌燙,避開骨刺嘗了一口,眼睛一亮。這烤魚只放了鹽,味道卻十分鮮美。魚rou滑嫩,魚皮酥脆,甫一入口就化了一半。見小狐貍張嘴吞下魚rou,腮幫子動了動,不過片刻,噗噗幾聲把魚刺全都吐了出來,兩人都樂的笑起來。無名道:“阿楓,沒想到你這么會吃魚。”動作簡直比貓還靈巧。慕臨得意道:“那是,他可是我的靈狐。”火光暖暖,桃花如云,魚rou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竟有了一絲歲月靜好的味道。慕臨道:“前輩,今天學(xué)什么劍法?”無名道:“今天不練劍,重在凝心?!?/br>“凝心?”慕臨長眉一挑,許楓也側(cè)過腦袋。“你提過,你不喜歡無情劍法?!睙o名劍客道,“我想,不僅僅是因?yàn)槟阕霾坏睫饤壏灿?,還因?yàn)?,你對你的師尊頗為不滿,連帶著對無情劍也產(chǎn)生了偏見?!?/br>慕臨一愣,就聽無名道:“我看的出來,你心中藏著很多秘密。心思太重,不僅活得辛苦,也影響你凝練劍心,阻礙你的修行?!?/br>“前輩,你……”“噓,”無名劍客對慕臨眨眨眼睛,又摸了摸小狐貍豎起的耳朵尖兒,道,“若是心中一直放不下,與其胡思亂想,不如主動去追尋真相?!?/br>“你的師尊不肯告訴你,咱們就用別的方法,自己去獲取真相?!睙o名的雙眸中泛起一陣異樣的光芒,那張易容的、平平無奇的臉驀然生動起來。他似乎渾身都繃緊了,用一種無法言喻的語氣輕聲道,“我準(zhǔn)備了好久,才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到這步?!?/br>“走,我們?nèi)ネ邓膲簟!?/br>第65章偷夢慕臨:“偷夢?”許楓也詫異地睜大眼睛,連嘴里魚rou都忘了嚼。“沒錯?!睙o名劍客道,“透過一個人的夢境,可以窺見他的過往。一個人平日里可能披上偽裝,夢卻騙不了人。看似無欲無求的人,實(shí)際上卻欲念深重,看似樂觀開朗的人,實(shí)際上卻消極寡歡?!?/br>“你想知道的真相,都能在他的夢里找到?!?/br>話音一落,眼前的景色忽然變了。淙淙的溪水,明鏡般的小潭,半空中正在飄落的桃花,全都慢慢虛化,夢中桃源化作一片湖光山色,是慕臨未曾見過的美景。二十年前,洛京。青天朗朗,陽光正好。微風(fēng)吹過,水波蕩漾,湖面如一面巨大的碧玉,臥在皇城西南角??諝庵袕浡钊颂兆淼幕ㄏ悖疃嗟氖呛叴蠖浯蠖涫⒎诺哪档?,花團(tuán)錦簇,姹紫嫣紅,果真不負(fù)盛名,國色天香。湖水中,荷葉亭亭玉立,粉白色的荷花苞被脆嫩的莖兒撐住,或害羞地掩藏在荷葉下,或好奇地探出頭,在空中輕微搖曳。白光一閃,兩人一狐憑空出現(xiàn)在湖邊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慕臨抱著狐貍,一人一狐的表情如出一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慕臨脫口道:“這里是——?”“二十年前的洛京,你母親長大的地方,”無名劍客的語氣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懷念,“也算是……你半個故鄉(xiāng)。”慕臨不是沒有去過洛京,但那是他還小,被皇祖母接過去住了一月,回來后什么都忘了。此時此刻,見到這樣風(fēng)景,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柔軟的小手戳了一下——如果這里是洛京,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見到母親?更不可思議的是,前輩說,這里是師尊的夢……他怎么會夢見洛京呢?正滿心恍惚,身旁傳來一陣哄鬧笑聲。許楓乖乖窩在慕臨懷里,隨他一同看去,只見一群身著白衣、腰懸佩劍的少年人結(jié)伴朝他們走來。他們顯然見不到不遠(yuǎn)處的慕臨與無名,一路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你推我搡,路都不肯好好走。這樣一來,其中一人便格外醒目了——一身雪白的仙服,身姿挺拔,動如松風(fēng),全然不歪不晃,甚至都不會側(cè)頭與他人談笑。不正是年輕時的慕無情?彼時的慕無情不過十九歲,面容俊美,儀表堂堂。他輕抿著唇,目不斜視地往前走,面上冷冷清清,沒什么表情,已經(jīng)初現(xiàn)日后無情劍主的雛形了。許楓盯著他的臉,心道,不,還是不一樣的。二十年前,冥界之亂伊始,慕無情尚未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師兄師弟們都活蹦亂跳的,師門是人丁興旺、百年長青可期的,萬事有師父頂著,少年又怎么知道愁滋味?他雖然與周遭喧鬧格格不入,但只是清高了些,冷淡了些,并不如后來那般孤拔、冰寒,冷的仿佛一塊石頭。許楓觀察了一會兒慕無情,轉(zhuǎn)而去看其他少年。一人笑道:“幾年不見,三師兄真是一點(diǎn)兒都沒變,壓根就不聽我們講笑話。”“噓——小聲點(diǎn)?!迸赃呉蝗藟旱吐曇舻?,“你們一個個,講葷笑話悠著點(diǎn)兒!小心師兄聽見,又要教訓(xùn)我們了。”“師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