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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兵來將擋,戰(zhàn)則戰(zhàn)矣。 —— 林莫臣突然現(xiàn)身北京,其實引起了風臣集團高層短暫的混亂。 因為過去幾年,除了必須參加的例行會議,他只在集團業(yè)務遭遇巨大選擇或者沖擊時,才會出現(xiàn)。他人在華爾街,接觸的是最新的商業(yè)資訊和思維模式。有他在關鍵時刻的決策與幫助,風臣集團這幾年才能越走越好,甚至獲得逆市增長。 所以他這次突然出現(xiàn),大家都猜測——集團不會有什么特別重大的變革吧? 然而并沒有。 孫志現(xiàn)在分管的是所有的房地產(chǎn)業(yè)務,這天一早,他聽到下屬上報的一個消息,略一思忖,決定去董事長辦公室找林莫臣。 空置了很久的董事長辦公室,今天打掃得干干凈凈,還有新鮮花草和茶葉的香味。林莫臣與周知溯,正坐在沙發(fā)上聊天喝茶。 周知溯也不是外人,孫志走進去,關上門,笑了笑說:“林董,剛報上來個消息,其實也是個小事。聽說方宜那邊,最近會對商業(yè)地產(chǎn)模式進行升級改造。在他們……”他頓了頓:“新來的木寒夏副總和陸樟的帶領下,去推進?!?/br> 林莫臣抬眸看了他一眼。 周知溯笑而不語。 孫志說:“下面的人擔心他們會對業(yè)績造成沖擊,打算采取一些競爭措施來打壓他們?!?/br> “他們打壓不了木寒夏。”林莫臣說,“她思維靈活,擅長獨辟蹊徑。這回如果要出手,她必然是避開風臣的優(yōu)勢和鋒芒,尋找到一條新的、適合方宜的商業(yè)地產(chǎn)模式。即使是新的商業(yè)模式,會對風臣業(yè)績造成一定的沖擊,但也絕不會動搖我們的根本。不足為懼。我們作為市場領導者,總會有新的市場突圍者出現(xiàn)。即使沒有木寒夏,也會有別人。我們不可能一直占據(jù)最多的蛋糕,不分出去一些。這是良性競爭的市場規(guī)律,讓你的人不必自亂陣腳?!?/br> “好的?!睂O志答,又問,“那隨他們自己去?” 以為林莫臣肯定會說好,因為他既然說了,下面的人打壓不了木寒夏,又是良性競爭,自然也不需要他們這個層面過問了。 結果林莫臣沉默了一會兒,說:“告訴下面的人,不要做任何抵抗?!?/br> 孫志和周知溯同時一怔,對視一眼。 “她回國的第一仗,為她讓路,讓她旗開得勝。風臣不做任何抵抗。”他的眼睛里竟有了一絲笑意,“我要有多犯蠢才會去抵抗她?!?/br> 第77章 斜陽照在窗玻璃上,木寒夏與陸樟相對而坐。 她姿態(tài)清閑,他翹著二郎腿。 正要繼續(xù)往下說,這時,木寒夏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一看,139打頭的號碼。微怔,這年月,誰都換成18開頭的手機號了。139是非常老的數(shù)年前才有的號碼。 剎那之間,她已憶起這個號碼的主人是誰。 她看一眼陸樟,拿著手機走向陽臺,帶上門。 陽光灑滿大地,樓下車流如梭。鈴聲徐徐緩緩在她手里響著,她想起的,卻是昨天深夜那個纏綿而深刻的吻。她靜默了一會兒,接起:“你好,請問哪位?” 林莫臣靜了一秒,在那頭說:“是我?!?/br> 木寒夏嗓音里帶上客氣的笑意:“有事?” 林莫臣也在那頭平和的笑:“公司的幾個老同事,聽說你回來了,提議今晚一起吃飯?!?/br> 木寒夏一時遲疑。 “有空嗎?”他問。 “我……”木寒夏頓了頓,若說不去,未免小氣。但他此刻的語氣越疏淡平靜,卻偏偏令木寒夏越想起昨晚,他吻她吻得那么強勢,甚至難以自抑。 “替我謝謝他們。”木寒夏說,“我今天要加班到很晚,去不了,下次吧,我請他們?!?/br> 兩人都靜了幾秒鐘。 “好?!绷帜颊f,“不要太忙,注意休息?!?/br> 掛掉電話,木寒夏有點發(fā)怔。 林莫臣剛才是在叮囑她,不要太忙,注意休息? 記憶中,他從沒對她說過這樣的話。那時候,她覺得付出一切去奮斗是理所當然的。他自己都忙得昏天暗地,事事利益至上,自然也從沒對她說過這樣的柔軟話語。 …… 察覺自己陷入了本已塵封的記憶中,木寒夏收斂心神。昨晚的事,對她來說,是個突如其來的沖擊。而現(xiàn)在林莫臣不動聲色的接近,她不知道他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抑或是,只是對當年的事意難平?心中的結打不開?畢竟,他曾經(jīng)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這些年更是順風順水,越走越高。她大概是他唯一心有不甘的人吧。 不過,不管他到底怎么想,木寒夏也不想去深想。當她審視自己的內(nèi)心,很清楚的是,她不愿意再回頭,跟他重新開始。 陸樟斜瞥著她走進來,說:“怎么一張欠費臉……不會是你的老情人來電話吧?” 木寒夏一愣,搖頭說:“不是。是……詐騙電話?!?/br> 陸樟一笑:“下次接到這種電話,給我啊。我最喜歡接這種電話了,逗笑。上次我都把一詐騙的說哭了,憤然掛了我的電話,再打過去都關機了?!?/br> 木寒夏噗嗤笑了。 陸樟笑歸笑,突然意識到,兩人間的氣氛好像變得有點太融洽了。他立馬收了笑,恢復淡漠臉色坐著。 木寒夏也正色說:“那我們說說方案吧?!?/br>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木寒夏打開筆記本電腦,在找文件。陸樟依舊靠在皮椅里,姿態(tài)大開大合地坐著。雙手支起,手指隨意地互相打著架,眼睛盯著她。 作為一個在富人家庭、從小幾乎是孤獨長大的年輕男人,陸樟表面看起來放蕩不羈,實際上看人看事,都有自己的心思和準則。他表現(xiàn)得渾不在意,并不代表他真的不在意。同樣,他表現(xiàn)得很叛逆抵觸,暗地里不見得沒有在觀察和審視。 譬如事業(yè)部的另一位副總朱老頭,雖然陸樟非常非常討厭他絮絮叨叨刻板嚴厲,腦子也不太靈活。但他心里其實又很清楚,老朱是跟著父親打江山的人,對他們家忠心耿耿,也是他在事業(yè)部最能依仗的人。這也是父親安排老朱到事業(yè)部“養(yǎng)老”的原因。所以他表面總是跟老朱唱反調(diào),有時候被念煩了還吵架。但老朱堅持要執(zhí)行的事,陸樟其實幾乎從不阻撓。前幾個月有一次老朱突然發(fā)急病,還是陸樟二話不說,背起送醫(yī)院。別人他不放心!老朱出院之后,對他和顏悅色了好幾天。不過沒過多久,陸樟又跟他掐了起來。但兩人好像也習慣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