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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她的耳朵。瑟縮在懷的沈寒香讓他想起她進(jìn)侯府前,為數(shù)不多的那些見面。她總是像一株獨(dú)自生長的,不想搭理人的野草,那雙異于常人的眼睛,充滿不符合年齡的沉穩(wěn),和洞悉秘密卻不肯說出的欲言又止的模樣。 燈籠被風(fēng)吹得微微晃動,搖撼著他們的影子。 兩道交疊在一起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孟良清目光深邃,踏著暮色,一路前行。 一對琉璃燈從高高的燈桿上垂下,燈光落到地面已微弱不堪,清亮的月輝映滿水面。四周紅墻足有十二米高。 孟良清把懷里人放下。 “到了么?”沈寒香輕聲問。 “嗯,等等,你先別動,來,扶著這個?!痹诿狭记宓闹敢拢蚝阕プ∈?,慢慢向后靠,坐下之后,心中稍微安定下來。 輕微的水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她坐了會兒,問,“要怎么做?要穿衣服的吧?”前世今生里沈寒香都沒有泡過溫泉,從來沒有人告訴她,在這樣的情形下要做什么。 輕笑聲使她更局促了,直至手掌被握住。 “讓我來?!?/br> 孟良清解開她外衣時,沈寒香仍下意識拽著衣襟不松手。驟然從耳朵傳來的濕潤觸感,以及孟良清溫?zé)岬暮粑?,讓她倒吸了口氣,驚得差點(diǎn)叫出聲。在沈寒香的認(rèn)知里,孟良清是斯文又彬彬有禮的。然而沈寒香現(xiàn)在看不見,一切舉動都顯得唐突。 “怎么了?害怕?” 害怕什么呢,這是她的丈夫。沈寒香定了定神,松開的掌心被孟良清很輕地握了住,搭在她的腿上。 眼前的身軀微微發(fā)顫,孟良清看見的,是如同孩童一樣懵懂,眼神茫然的沈寒香,是他從未認(rèn)識過的沈寒香,她眼睛看不見,他就是她全部的依賴。當(dāng)褻衣入目,他秀長的睫毛微顫,握住嬌小圓潤的肩頭,靠近她的耳畔,小聲說,“我抱你下去,池底會有些滑,但我會扶著你,我們走到深一點(diǎn)的地方,你扶著池壁,下面有木凳,可以坐著?!?/br> 沈寒香點(diǎn)了點(diǎn)頭。 水將孟良清的衣服濕透,水面環(huán)繞他二人,向后滑動。 “好了?!鄙蚝阕谀镜噬?,松了口氣。 孟良清道,“這件也要脫掉?!?/br> 她大大的眼睛在霧氣里抬起,孟良清一只手掌握住她的下巴,掌心貼上她的側(cè)臉,察覺到她點(diǎn)頭的動作,輕輕嘆了口氣。 “等我一會?!彼@么說,把什么東西遞到沈寒香手里。 是一個盤子,里面有梳子、三五個巴掌大的小匣子,沈寒香呆呆握著那盤子,聽見孟良清上了岸。 沒一會兒,孟良清回來,他拿走了盤子,沈寒香抓到他的手臂,摸到精瘦的手臂和溫?zé)岬钠つw。她幾乎嚇得立刻縮回手去,“啪”的一聲輕響,手被抓住了。 孟良清將人拉到跟前,堅(jiān)定而不容置疑地將沈寒香的手環(huán)在自己腰上。 “噓——你聽聽,有什么聲音?” 沈寒香哆嗦著張嘴,“什么聲音?” “仔細(xì)聽?!?/br> 她什么也聽不見,除了自己激烈的心跳。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啦,停更這么久太抱歉了,請盡情抽打吧噗。 恢復(fù)雙更,愛你們=。= ☆、九十六 那兩盞微微搖曳的琉璃燈投射在池邊,同月色交織成溫暖的暗黃色。寬闊的水池四周一個多的人都沒有,草木疏影被修剪得秀美溫順。 “好像有蟲子……”伴隨著沈寒香猶豫的聲音,孟良清手指搭在薄薄的衣料上,她的心跳得更快了。沈寒香能肯定,孟良清是能看清她的,不然他怎么能將她抱下來,讓她能安穩(wěn)地坐著。 “嗯,春天快結(jié)束了,南方有很多蟲子。你聽見的可能是蟈蟈?!泵狭记鍦厝岬卣f,微涼的手指觸碰到沈寒香的肩膀,寒粒幾乎瞬間在她皮膚上炸開,沈寒香別過臉,脖子和肩膀的弧度令孟良清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輕輕撫摸上去。 溫泉的熱度蒸騰起白霧。 “別動。”有力的手掌托住沈寒香微微發(fā)抖的背脊,另一只手轉(zhuǎn)而移到她的腦后。 沒什么血色的嘴唇微張著喘息,像一種無聲的誘惑。沈寒香手指痙攣地抓著孟良清的胳膊,她已經(jīng)不再坐著,站著的膝蓋有些發(fā)軟。 “寒香。”隨著名字而來的是一個熱烈的吻。 那個瞬間沈寒香的腦子里是全然的混亂。視野里終成黑暗,她攀附著這個人,將所有的重量、前世的哀傷、今生的莫測都托付在他身上。 水面波光粼粼,并不平靜。 急促的呼吸聲漸漸交錯,這是一場大膽而令人難以啟齒的放縱,涼月西沉的時候,沈寒香靠在孟良清臂彎里,渾身都懶洋洋的。似乎所有的擔(dān)憂都從骨髓里被挖掘出來,隨著溫泉水洗凈沖走了。 她是被孟良清抱著放上床的,聽見孟良清細(xì)微的喘氣聲,沈寒香笑了,“重了嗎?” 一個帶著溫?zé)釢駳獾奈锹湓谒拿夹?,“有一點(diǎn)。” “什么時候了?”黑暗讓她分外在乎時辰。 “天還沒亮,我們還有點(diǎn)時間?!泵狭记逭f著脫去鞋上床側(cè)身抱著她,嘴唇碰了碰她的耳朵,一只手在她酸軟的腰上不輕不重地按捏。 “困了?!?/br> 隨著鼻音極重的一聲嘆息,沈寒香陷入黑甜的夢境,孟良清替她按了會兒腰,復(fù)又親了親她的嘴唇,這才睡去。 一行人便在山中住下,一連七八日,山中風(fēng)景秀麗,環(huán)境清幽,沈寒香雖然看不見,但孟良清總一面走一面為她描述。起初因?yàn)榭床灰姸e攢的緊張漸漸散去,第二日老大夫也到了山上,替沈寒香診脈,配合著扎完針,又以布帶裹著藥膏扎在眼上。 “……?”手好像碰倒了什么,沈寒香忙忙一把抓住,繼而手就被握住了。 孟良清將那個海底云龍大春瓶放回原處,扶著沈寒香坐到桌邊,“這幾日你就別亂走了,為夫給你當(dāng)拐杖?!?/br> “你不去查賬本了?”沈寒香問。 “什么都比不上你的眼睛重要?!?/br> 沈寒香發(fā)覺,孟良清這人是比前陣子油滑了似的,一時紅著臉不知怎么接話了。 山中日月易過,每晚孟良清帶沈寒香去跑溫泉,后三日配合老大夫的藥膏,氣味并不難聞,但涂上去眼睛發(fā)癢。 沈寒香總?cè)滩蛔∫秩ヅ觥?/br> “別動?!泵狭记逡粋€沒留神,回頭便就心驚膽戰(zhàn)抓住沈寒香正要撓的手,懲罰她的不聽醫(yī)囑,牙齒沿著她細(xì)白的脖子,留下一串紅印。 直至沈寒香賭咒發(fā)誓再也不會亂來了,孟良清才放過她,也止不住喘息。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沈寒香擔(dān)憂地湊過去,輕輕撫摸他的背脊。孟良清的肩背沒有她想的那么瘦,肌rou堅(jiān)硬,水汽潮濕地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