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9
書迷正在閱讀:后發(fā)制人、小陸快跑、死神罷工后、林公子的故事 (H)、審神者十項全能[綜]、篆香錄、不愛我不行(H)、一啪即合(H)、群魔、微微的微笑
:“茶換點熱的來?!?/br> 她丟失了所有在孟良清跟前時的尊嚴和堅韌,這會才覺得心里有點不好受。 同聽說孟良清要娶鄭書梅又不是一回事了,這回是徹底確定了,光祿大夫的女兒沒做成孟良清的嫡妻,卻只是個側(cè)室,想必忠靖侯和孟良清都在其中做了某種妥協(xié)。 沈寒香忍不住想起,有天晚上她娘問她,想要嫁什么樣的男人,她說得那般振振有詞。什么家世、人品,答的理直氣壯,卻都是為著兩個字,便是合適。 而孟良清于她而言,才是真正的不合適。 而孟良清…… 沈寒香不由猶豫了,將茶杯丟開,蜷到榻上去,頭挨著墻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下午,終究煩悶得難以入睡。 “三兩?!?/br> 被推開的門里露出丫鬟小心翼翼的臉,三兩窺看沈寒香,低聲問:“姐兒有什么吩咐?” “叫福德備馬,我要去騎馬?!?/br> “可是……” “沒什么可是,趕緊去,我去城外溜一圈,很快就回來,趕著吃晚飯?!闭f著沈寒香已下了地,從柜子里翻出騎裝來。 半個時辰后,沈寒香已坐在馬背上,繞著京郊一座小山包連跑了兩圈,又望見京城的界碑,她勒makou中“吁”了聲。 秋天的風(fēng)吹動漫山紅葉,她手挽著韁繩,朝不高的山林中走。 躺在鋪了一層厚厚紅葉的地上,湛藍的天空不時就迷蒙起來,待沈寒香再醒來,已是傍晚了。 她捏了捏臉頰和眉心,晚風(fēng)送來的涼意讓她渾身一顫,站起身來牽馬回去。 摔打在臉上的冷風(fēng),讓沈寒香印象里已經(jīng)非常遙遠的前世猝不及防地襲來。她深吸入一口氣,放慢馬速,渾然不覺雙腿痙攣一般地夾緊了馬腹。馬兒快步向前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八十一 那晚上因騎了馬,回到別院沈寒香已覺得十分疲憊,沐浴之后,便就倒床去睡。 腦海中不住更迭舊時情境。那時李珺家中已然敗落,除了能做些針黹去換錢,她沒有別的法子幫補家用。李珺屢試不第,終于放棄了這條似乎永遠也走不通的死路。 興許她是嘮叨了些,至于怎么嘮叨的她也已記不清了,本想拿出嫁妝來給李珺做些小本買賣,加上恩蔭下來的那點錢,倒不至于過不下去。 沈寒香三思四思過了,那晚上攜著那點壓箱底的八十兩銀要給李珺,李珺不在家,要做的鞋墊小衣服都堆著,沈寒香心里也是煩。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似乎有一股難言的沖動在推著她往前走。 “老爺去哪兒了?” 面對這個不大愛說話也從來不理事的夫人的問話,李家的下人沒把她當回事,各自該干嘛干嘛,無人答話。 沈寒香咬緊嘴唇站了會兒,拳頭攥緊了又松,卻也沒有辦法。那些下人不聽她的,家中管賬的也不是她。只得徑自去屋里換了身半新不舊的衣裳,出了門去。 她也不是不知道李珺近來都在哪。 當年李珺手氣好的時候,在賭桌上也不乏日進斗金的時候,但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賭博哪有常年東風(fēng)的。 意外的是,沈寒香卻沒能在千金坊尋到他。 守門的大漢摸著下巴,猥褻的目光將沈寒香從頭到腳看了個遍,猶如在扒她的衣服。 沈寒香攏緊袖子,脖子縮在領(lǐng)中,提防地往后退了一截。 “李大爺今兒不是來的咱們這兒,不過不是在千金坊,就是在萬花樓,小娘子趕緊回去吧,這么大風(fēng),仔細你這小身板兒受不得?!?/br> 沈寒香走遠了,耳朵里還在嗡嗡作響,大漢磕巴嘴唇的嘖嘖聲不住在她耳中回蕩。 那晚上李珺回得晚,沈寒香一開始就沒睡著,當醉得不省人事的李珺從背后伸過手來,撩開她的小衣,又涼又滑的那只手像蛇一樣貼著皮膚往上爬。 一股難言的惡心讓沈寒香作出了反抗,把毫無防備的李珺掀翻在地,她坐起身來,靠在床頭,鼻息間呼吸著那粗制濫造的香粉氣味。摔了一下的李珺醒過神來,難以置信地坐在地上狠瞪著沈寒香,嘴里不干不凈說著些亂七八糟的渾話,之后他動作緩慢,卻威勢凌厲地爬到她身上。 直至如今又活過一次,沈寒香還難以忘記李珺當晚在她耳邊呼出的,拉風(fēng)箱一般的粗糙聲音。 她坐在床上渾身一哆嗦,爬起來把窗戶關(guān)得嚴嚴實實。屋外的丫鬟聽見動靜,疑惑地問了句:“姑娘還沒睡?” “就睡了。”沈寒香高聲答,心里卻久久不能平靜,將被子緊裹在身上,她感覺心臟被人捏住一般的難受。 后來他們常常吵架。 再后來李珺沒錢去嫖了,陸水雙過了門,李家的下人幾乎全走光了,還剩下不到十個伺候的。有時候下人忙不過來,沈寒香得親自給她的夫君端飯去。 她記得很小的時候,娘給她講過,什么叫做妾。拆解這個字,一個立一個女,便是指站在一旁的女子。 李珺好賭博而氣數(shù)不行,似乎李家所有的運氣,都在李知縣告老之后耗盡。一日陸水雙想吃蒸蛋,家里唯一的廚子告假回去照顧生病的老母,沈寒香親自下了廚,端給這位“meimei”用。 雞蛋特有的腥味鉆進鼻子,沈寒香看著黃澄澄的蛋面上浮動的油珠,腹中一陣痙攣,吐了陸水雙滿裙子。 李珺抓著她的頭發(fā),將她按在桌上,惡狠狠問她:“這飯還吃不吃?成天擺著副死人臉,給誰看?沈三小姐要覺得咱們家容不得你這大佛,也別拿爺?shù)呐顺鰵?,別當我看不出你作怪!” 沈寒香有出氣沒進氣,她死死摳李珺的手指,李珺抓住她的手按在她的耳側(cè),抬手還想扇她耳光。 “老爺消消氣,大姐也不是故意的,您回來時不是說餓得慌了,叫大姐再做來就是了?!?/br> 沈寒香回去廚房,灶里的火映得她的臉紅通通的,還有幾道指痕浮在面皮上。 也許那時候她其實是恨,并沒有自己做出來那副沉默的樣子一般大度。她從馬氏身上學(xué)的就是息事寧人,只不過她自己都忘了,她是個妻。馬氏不爭不搶,不過是有沈平慶寵著,當馮氏的案子被指到她頭上,沈平慶又不在家,她娘就像無所依仗的蒲葦,說折就折了。 至于李珺輸?shù)舻哪侵皇?,要是沈寒香知道,沒那幾十兩救命銀子,他就會被人斬掉一只手,她興許還是會拿出來。只不過她沒見識過千金坊的手段,加上李珺家里雖不再做知縣了,總歸他爹余威尚在,她以為不會有人有這個膽子。 然而就是有人敢了。 從此她和李珺之間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她也知道李珺有時喝醉了酒時,反倒比清醒時候溫柔,也會對第一個無人留意情形下小產(chǎn)失去的孩子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