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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那花魁候選里也就兩個特別出眾,還有一個沒參選?”沈青和驀然想起隨口問道。“還有一個就在吟風(fēng)館,要不是好奇這三美之一,我才沒興趣看什么小倌。對了,說到這個君若水,聽街坊傳聞父親是個異族,后來在外意外身故,沒多久母親也病故了,最后流落街頭被吟風(fēng)閣的老板看中了帶回來,也算是被半哄半騙入了這花街勾欄?!?/br>“聽你這么說,估計君若水是三美之首?!?/br>“果然是閱美無數(shù)的青和公子?!?/br>“非也,如果君若水不是三美之首,焱陽兄此刻定會在醉花陰?!?/br>焱陽倒也直認(rèn)不諱:“那是,不然誰上這南倌。”“嗯?”狐月白難得地瞥了焱陽一眼,“聽你的意思,吟風(fēng)館不如醉花陰?!?/br>“若不是吟風(fēng)館有君若水,那自是不如的。本來南倌就不如青樓,一般的南倌有些都沒有名字,那些在花街上掛著空門匾的就是,而男妓更是不如煙花女子。想也是,放著柔柔軟軟的溫香軟玉不抱,偏愛走男子后門的,多為人恥笑。只不過因著小倌的價錢一般只及女妓一半,甚至更低,所以恩客除了好南風(fēng)的,多是一些囊中不寬裕的。就說這吟風(fēng)館吧,在南都甚至全國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南倌,可小倌的宿資也多半比不過醉花陰的紅姑娘。而且男妓不同于女妓,沒有所謂的清倌紅倌。就說今晚候選的三美之一駱兮姑娘,本是個官府小姐被充了官妓,今天是清倌身份競選花魁。這在男妓是絕不可能的,小倌成名只有一種可能:憑著恩客口口相傳的美妙體驗名聲大噪?!?/br>焱陽自顧自說著,不過是本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打發(fā)行路無聊。發(fā)問的狐月白也看不出到底在聽沒聽,倒是一旁的沈暮然從頭聽到尾,一雙淡眉微蹙,若有所思。一直到進了吟風(fēng)館,見到了傳說中的三美之首,才噙著一抹淺笑對自己的同窗好友說:“早知如此,也不必去湊那選花魁的熱鬧。”焱陽心知所言非虛,不過嘴上卻不想服輸:“你不過是貪這沒那么喧鬧擁擠罷了?!?/br>雖說是小倌選美,其實不過是幾家南倌的新人推介會,推陳出新的經(jīng)營之道在這行里尤顯重要,因此君若水并未參選。當(dāng)然若是他必毫無懸念奪魁。沈暮然看了眼身旁人美若月華的流金長發(fā),內(nèi)心補充道。許是這吟風(fēng)館的老板看著沈暮然三人言談舉止打扮,估摸著來的是三個家境不錯的新客,便徑自讓人引著他們到雅間落座,更叫來君若水作陪。焱陽再接再厲發(fā)揮著善談的本色,一壺茶的功夫便把君若水迄今為止的小倌生涯問了個七七八八。沈暮然見他對答大方自然,形色語氣溫和恭謙,舉止動作柔和流暢自然泄出一絲魅惑,許是遺傳其父外族血統(tǒng)的深邃眉眼白皙皮膚融入國人的纖巧細(xì)膩,配上流金長發(fā),當(dāng)真是美輪美奐。要不是自己認(rèn)識狐月白在前,他倒算是自己至今所見美人之首。不過……看了一眼從剛落座端了茶杯沾了沾唇后就仿佛入定一般的狐月白,沈暮然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一般而言,小倌重點照顧貴客,自己三個人論形貌狐月白自是第一,論服飾雖然自己至今沒弄明白狐月白那身月白長衫是啥材質(zhì),但觀之如月華洗練肯定絕非凡品,氣場就更不必說,連自己都能看出三人中狐月白為貴,怎么這個君若水的注意力竟全然不在狐月白。那么是在焱陽身上?雖然看著是相談甚歡,不過……似乎這位美倌兒的眼神兒總有意無意往自己這方向飄??墒且f君若水在意自己,哈哈哈哈哈哈,開什么玩笑!沈暮然覺得自己是無聊到一定境界了。索性看小倌選美吧。將視線轉(zhuǎn)向臺上的一溜新倌兒,沈暮然正好錯過了君若水飄來一抹若有所思的視線和將這視線逮個正著的狐月白,不過就算知道沈暮然也無暇顧及,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掃視在看到臺中偏左位置一位著深紅襦衫的新倌人后成了凝神細(xì)目打量。焱陽正問著君若水一身學(xué)識師從何處,被一句不溫不火的問話突兀地打斷。沈暮然問道:“若水公子可識得參選的新人?”第7章朧月藏柳君若水沈暮然這一問引得同屋的其他三人齊刷刷看向臺上選美的小倌,焱陽嘴里還嚷嚷著“哪個哪個?”“沈公子說的可是左起第三著白襟深紅衫那位?”頭牌果然不一般,擅察入微。待得沈暮然肯定,君若水繼續(xù)道,“他是敝館的新人朧月?!?/br>“朧月是花名吧,姿容嫵媚秀麗,神情郁郁不樂,眼神透著不屈,在這群新人里年紀(jì)偏長卻膚白皮嫩,估計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吧?”沈暮然依舊盯著新人朧月。“若水只聽聞朧月好似姓柳,公卿世家出身,其它不甚了解,平日也未見他與誰親近。若水一小小色子,低賤少聞,還望沈公子莫怪。”一雙含水深目盛著盈盈笑意,干凈略沉的男聲娓娓道來,語氣平和不亢不卑,連沈暮然都不禁回首示意,似乎若非如此倒是自己無禮教養(yǎng)不夠,竟能調(diào)()教出這等小倌再環(huán)顧館內(nèi)艷而不俗雅而不傲的布置,可見吟風(fēng)閣館主絕非一般商戶老鴇。“柳?柳……啊?。。?!難道是那個前朝鄭王趙柳的柳家?”“十之八九?!鄙蚰喝黄沉艘谎垭y得機靈的同窗。“公子若有興趣,我這便讓人喚他一會結(jié)束了上來。”流金長發(fā)盈盈淺笑煞是動人。“……不必了?!鄙蚰喝凰妓髌涕_口回絕,語音剛落便聽到一聲極輕極涼的“哼”,立刻扭頭望向狐月白,心道狐大爺已入定完畢,可惜身畔那襲月白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萬事無關(guān)的世外高人打坐狀。直到離開沈暮然才想起初衷:“你要尋的答案可解決了?”“如果沒有,沈公子打算怎么辦?”雖然還是那沒有波瀾起伏的涼薄嗓音,但是“沈公子”三個字說明說話者心情并沒臉上神色那么平和。“……沒有就給你找個小倌?!鄙蚰喝幻黠@心不在焉,隨口應(yīng)了這才想起聽話的不是自己平日里那些同窗朋友,而是有著好幾百年道行的狐妖??上дf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胳膊一緊眼前一花,待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身在投宿的客棧廂房內(nèi),“狐大爺,你這么抓著我在焱陽眼皮子底下一晃就消失,這不是嚇?biāo)浪???/br>“他之前已經(jīng)和你道別?!?/br>“???!噢。那就好?!遍L吁一口氣整個人都輕松了,這法子回來還真是快捷省力,哈哈哈哈。趕緊讓小二弄桶熱水,這一天折騰的,趕緊洗洗睡。雖說是走場,但好歹也是唯一一次,太糟蹋機會會糟天譴的。“沈暮然?!?/br>“誒?”第一次聽到狐妖大人如此鄭重喚自己,正在擦洗的沈暮然不覺停手,望向端坐榻上的月白身影。“以后少去花街,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