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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著了,比什么啊等等?一個個比自己上場比試還緊張。 先開頭聽說富春居的大廚是個十六七的漂亮丫頭,這些人頓時xiele氣,又聽說頭一輪是跟聚豐樓的少東家比整雞脫骨,就更絕望了,那可是人家聚豐樓看家的本事,跟人家比這個能贏,才見鬼呢,可沒想到就贏了。 瞧見過程的兩眼發(fā)亮,嘖嘖稱嘆,沒看見的忙著掃聽,這樣深秋的天兒,都急了一腦門汗,安然蒙眼脫骨的過程,被這些人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邪乎。 過后安然偶然聽人提起齊州府這場南北比試,竟也聽得津津有味兒,還以為說什么玄幻故事呢,到最后才知道,原來說的是自己,不禁好笑,在這些人嘴里,她哪兒還是廚子啊,分明是一位摘葉飛花的武林高手,抬手間一只雞就骨rou分開了。 這是后話且不提,只說如今,梁子生給這大動靜嚇了一跳,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到處都是瞧熱鬧的,不禁皺了皺眉:“哪來的這多人?” 梅先生瞥了他一眼:“這些是兗州府里的南派廚子,梁大人發(fā)了話,不許八大館子雇南派廚子,他們沒營生干,還不讓來瞧瞧熱鬧啊。” 梁子生臉色微變:“先生說笑了,這廚行也不是本官公務(wù),怎會管這檔子閑事。” 梅先生點點頭:“原來梁大人也知道是閑事啊,瞧梁大人在冀州府折騰的動靜,老夫還以為是天大的正經(jīng)事呢?!?/br> 梁子生忙道:“下官也是一片忠心,想挑個手藝好的廚子,畢竟得推薦進(jìn)京,不能丟了咱們兗州府的體面不是?!?/br> 梅先生:“倒是在理兒,只不過,這手藝好的可不光北派廚子,梁大人瞧我富春居這廚子,可是正經(jīng)兒的南派,頭一輪比的還是聚豐樓的招牌看家菜,都贏了,這后頭還比不比,梁大人可要好好想想,若是下一輪再比輸了,丟的可不光是八大館子的臉,怕是連北派廚子的體面也沒了?!?/br> 梁子生臉色一變,看向劉成,說實話,這頭一輪下來,他這心里還真沒譜了,本想著必勝無疑的第一輪敗了,這后頭的還有戲嗎。別管這丫頭是什么來頭,就憑剛她這一手蒙眼脫骨的絕活,廚藝可想而知,若這丫頭真是個高人,北派廚子加上自己這張老臉,今兒可都丟在這富春居了。 大概知道知府大人的顧慮,劉成悄悄湊過來低聲道:“大人不必憂心,這丫頭才多大,剛那場贏了不過是運氣罷了,估摸就這點兒看家的本事,都使出來了,而且,頭一輪是錢世臣輕敵,非讓這丫頭挑菜,正好中了這丫頭的詭計,下頭一輪讓趙老六上,趙老六別的尋常,倒是有個絕活練得精到,旁人難及,第二輪讓他上,準(zhǔn)能勝了這小丫頭。” 一句話真提醒了梁子生,是啊,怎么忘了趙老六的絕活,這趙老六手藝雖不算出挑,可有一樣,力氣大,一把鐵鍋在他手里能使出花來,這也是北派技法的一大特色。 北方人多生的五大三粗,不如南方人秀氣,這烹飪技法上也各有所長,以己之長攻彼所短,這第二輪想不贏都難。 想到此,頓時有了底氣,呵呵笑著掃了眼安然:“梅先生找來的大廚果然好刀工,下官就借這姑娘剛的話,總的有始有終,劉成叫趙老六進(jìn)來?!?/br> 不一會兒,趙老六小跑了進(jìn)來,劉成低聲道:“管好你那張臭嘴,今兒上頭這幾位,不是你能得罪起的,這第一場咱們北派可輸了,就指望你這二輪了,把你的看家本事都使出來,我就不信比力氣還能輸給這丫頭?!?/br> 趙老六挽了挽袖子,哼了一聲:“擎好吧,非讓這小丫頭輸?shù)男姆诜豢??!闭f著一指安然:“第一輪你這丫頭僥幸獲勝,第二輪可敢跟俺趙老六比嗎?” 安然挑眉:“有何不敢,請?zhí)舨税??!?/br> 趙老六嘿嘿笑了兩聲:“你這丫頭倒真托大,如此,俺也不客氣了,這里既然是兗州府,自然要比北菜,就比一道蟹黃扒冬瓜如何?” 趙老六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就都明白了,高炳義不禁緊緊皺眉,狗子一見師大伯皺眉,頓時緊張起來,忙問:“這道菜師傅會輸嗎?師傅剛可是贏了聚豐樓的少東家呢?” 高炳義看向安然,微微嘆了口氣:“這道菜比的不是精巧,更不是刀工,而是力氣?!?/br> 狗子愕然:“力氣?不是比廚藝嗎?比什么力氣啊?!?/br> “這扒是北菜著名的烹飪技法之一,也是最難的,就拿這道蟹黃扒冬瓜來說,菜本身并不難,難就難在需保持其形,也就是說,冬瓜處理好之后,擺在鍋里,慢慢兌進(jìn)調(diào)好的湯汁扒入味?!?/br> 狗子眨眨眼:“這聽著也不難啊?!?/br> 高炳義搖搖頭:“前頭自然不難,難得的是最后,這道菜需出鍋時菜形不亂,湯汁不撒,才算成功,想做到這些,必須把連菜帶湯整個顛起連翻幾個過子,這就是北派技法里最難的大翻勺,技巧之外還得有力氣才行,畢竟鐵鍋本身就有份量,加上鍋里的湯湯水水就更重了,力氣跟不上,是絕翻不過來的?!?/br> 狗子倒吸了一口涼氣:“照師大伯說,師傅這第二場不是輸定了嗎,這個趙老六還真不要臉,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竟跟師傅比力氣?!?/br> 高炳義嘆了口氣:“好在第一輪贏了,便這場輸了,還有第三場呢,即便第三場姑娘贏不了,安姑娘也已為南派廚子出了口氣,比的都是北菜,便他們贏了也勝之不武,傳出去更是廚行里的笑話?!?/br> 狗子卻道:“我才不信師傅能輸呢,師傅是天下最厲害的?!?/br> 即便心情緊張,聽了狗子的話,高炳義也不禁笑了一聲,摸摸他的頭:“是,你師傅是天下最厲害的大廚,名副其實。” 安然見趙老六挑這道菜,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不禁笑了一聲:“前輩可想好了,這道菜在北菜來說算不得難。” 趙老六嘿嘿笑了兩聲,目光頗為輕佻的在安然身上打量一遭:“跟你這么個小丫頭比,若是挑難的,傳出去,豈不叫人笑話俺趙老六不知惜香憐玉?!?/br> 四周噓聲四起,梁子生笑了一聲:“這趙老六就是嘴賤,先生別過意,別過意啊?!?/br> 梅先生倒不惱:“趙老六,你這話說的好像讓著富春居一般,老夫活了這么大年紀(jì),還就見不得人家讓,這比試嗎,總的公平,讓什么,你既說這道菜不難,不如就選你們北菜最難如何?” 老先生幾句話說的趙老六臉色訕訕:“那個,既然選好了,還換什么,就比這道蟹黃扒冬瓜了?!?/br> 梅先生冷笑了一聲:“你這廚子倒油滑,明明是一道占盡便宜的菜,還非說讓,老夫可是頭一回見你這么臉皮厚的,真是活的年頭長了,什么人都能見得著啊。” 周圍哄笑起來,饒是趙老六臉皮再厚,被這么當(dāng)眾戳破,也掛不住,一張老臉紅的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