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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勺話沒說完就挨了安志一腳,安志瞪著他,異常嚴肅的警告:“李大勺別說志大爺沒提醒你,往后這種話再滿世界胡沁,莫說這份差事,就是在這冀州府都沒你站腳的地兒,滾一邊兒去?!弊约哼€得想想怎么料理這事兒呢,誰想到這位是這么個脾氣呢。 卻說安然,上次過后跟周泰已經(jīng)熟了,這個干哥哥的性子安然頗為喜歡,看著粗拉拉卻是個心細的,一路上只跟安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家常,頗讓人舒服。 的確不遠,比府里還要近的多,過了兩條街,遠遠就瞧見胡同口站著個人,正是干娘,手里提著個有些破舊的燈籠,正不住往這邊兒望呢,看見兄妹倆忙迎了過來。 安然跳下毛驢,柳大娘拉著她的手:“昨兒干娘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今兒就跑外頭來了?接著信兒,娘可擔心壞了,本說讓你干爹去接你,正巧你大哥回來,一聽說就跟鄰居接了毛驢接你去了?!?/br> 安然:“早上走得急,又趕上娘今兒不在外廚房,本以為晚上回府住呢,想明兒再跟您老說,卻不想出了些岔子,才叫人給家里送信兒?!?/br> 周泰道:“娘,夜風冷,妹子身子弱,有什么話屋里說吧?!?/br> 柳大娘忙道:“可是,倒是忘了,這都到家了,咱娘倆還在外頭說什么快著進來,一直說讓你爹見見閨女,卻始終不得機會,今兒倒是正好,只可惜你二哥不在家,也不知他一個跑堂的,成天有什么事兒,竟比誰都忙,連著幾個月都不著家?!?/br> 安然:“二哥有差事呢,自然忙些?!?/br> 娘倆說話進了小院,之前干娘跟安然提過幾次,家就在鈴鐺胡同最里頭的那個小院,安然便記下了,今兒倒正好救了急。 不管安子和對自己安了什么心,安然都想敬而遠之,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安子和這男人不能招惹,如今想起來都有些后悔,當初若能早些避開,或許也沒后來這些麻煩了。 干娘家的院子不大,好在是獨門獨院,一個院墻跟鄰居隔開來,也算清靜,正中一明兩暗的屋子,側(cè)面守著柴火棚子蓋了一間小屋,原先是周泰周和住的,如今成了安然睡覺的屋。 周和不大回來,周泰也是隔三差五的才回來,故此,這間小屋大多時候都是閑著的,干娘是個利落人,兒子不回來,也收拾的頗規(guī)整,如今安然執(zhí)意住在這兒,更是好生收拾了一通,不顧安然的反對,從柜子底下拿出了一套新被褥枕頭來鋪上,這才滿意了。 洗漱了躺在新褥子上,蓋著新被子,暄騰騰軟綿綿,安然想著樸實憨厚的干爹,粗中有細的大哥,一心疼自己的干娘,心里熱乎乎的舒服,就是不知道二哥周和什么樣兒?想著這些,不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安然睡了,屋里的周老實可睡不著,雖說知道婆娘認了個閨女,是個有大本事的,如今在大廚房幫廚,還讓鄭御廚收了徒弟,可一直沒見過。 自打知道自己有這么個干閨女,誰見了自己都得客氣一句,花園子的管事張老六還請自己吃了兩回酒,昨兒更是把荷花池子的差事給了自己,說讓自己先湊合著,回頭有了好差事再換。 張老六雖只是花園的管事,手里卻捏著幾個肥差,人人奉承,平常眼珠子都恨不能長頭頂上,自己一個挑花肥的,哪會看在他眼里,為了這個差事,自己兩口子可沒少給他好處,卻始終不吐口,如今反倒上趕著給自己換了,還頗有討好的意思。 周老實心里知道是托了干閨女的福 ,心里念著呢,這好容易干閨女來了家里,竟讓閨女住小屋,心里實在過不去,哪睡得著,聽著婆娘進來,忙道:“你也是,怎么讓閨女住小屋去了,便不住東屋,不還有西屋呢嗎?!?/br> 柳大娘把燈熄了,上炕躺下:“你莫要見外了,是咱閨女呢,當日她認了我當干娘,就跟咱親閨女是一樣的,你不知道,這丫頭是個最講禮兒的,家里她最小,哪肯住東屋西屋呢,行了,你就消停著吧,疼閨女不在這上頭?!?/br> 周老實吭哧半天:“話是這么說,可閨女如今是大廚了,哪能慢待啊?!?/br> 柳大娘:“正是如此,我替她擔心呢,原先謀大廚房的差事,是覺得閨女的手藝在外廚房糟蹋了,可也沒想到,這么快就成了酒樓的大廚,雖說出息,可這風頭太大,難免招人嫉恨,偏偏又有之前那么檔子事兒,怕只怕咱們府里那位大老爺……”說著嘆了口氣:“行了,這些事兒你不懂,當好的你差事就是,閨女的事兒有我呢,如今瞧來,咱們不一定能幫上她,只不給她添累贅就好了?!?/br> 安然本以為,昨兒自己來了鈴鐺胡同,安子和肯定覺得自己不知好歹,然后又發(fā)作一頓,不想,倒沒什么反應,連面兒都沒露,過了幾天不見他找茬兒,安志這兒也沒什么反應。 想想覺得自己或許自作多情了,以安子和的地位,什么女人找不來,有必要跟自己一個小丫頭糾纏不休嗎。 想明白了,也就放松了下來,在外頭有個好處,自在,加上酒樓的差事輕松,安然這些日子過得格外舒坦。 日子一晃便到了端午了,端午這天正趕上安然休息,便想著包些粽子,家里如今人口也不少,過節(jié)總得有個樣子才行,晚上便跟干娘商量著,要去買些粽子葉回來包粽子過節(jié)。 正趕上大哥周泰進門,聽見這話,便道:“粽子葉哪用買,我當差的莊子旁邊有半坑葦子呢 ,劈些回來也就是了?!?/br> 聽他這么一說,安然倒來了興致:“那明兒我跟大哥過去劈葦子葉去。” 周泰撓撓撓頭:“不用妹子去,明兒我走一趟,一會兒就劈回來半麻袋,包多少粽子都夠?!?/br> 柳大娘笑道:“你倒是好心,卻不知你妹子的心思,安然這是悶得慌了,成天在后廚里煙熏火燎的,明兒讓她跟著你去城外散散也好,就是別淘氣,回頭掉水里頭可了不得。”哥倆笑了起來,商量定了,轉(zhuǎn)天一早安然就跟著周泰來了城外莊子上。 安然還是頭一次出城呢,看什么都新鮮,說起來,冀州府還真是個好地方,良田沃野,一望無際,過了端午就是麥收了,地里的麥子已結(jié)了沉甸甸的穗子,快要成熟的麥穗在風中蕩起一波一波金黃的麥浪,頗為壯觀。 安府的莊子就在這些麥田之后,僻出老大一塊地方,蓋了個莊子,外頭壘著青磚高墻,圍著的嚴嚴實實,卻也看得出里頭的屋子并不多,說是莊子倒更像個空場,不禁愣了楞:“大哥,這里是安府的莊子?” 周泰點點頭:“其實,這里是大老爺特意給三老爺蓋得,三老爺自幼習武,更好騎射,大老爺便蓋了這么個莊子,從外頭買了十幾匹好馬,養(yǎng)在莊子上,三老爺回來的時候,可以來這兒騎馬射箭,大老爺若在府里住膩